之前在祭壇下看着方啓明獨特的氣場他就知道這位大少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現在他還知道方啓明是古謹的養子,所以對於這個大少爺,他心裡更是多了一份敬重,古大爺教出來的肯定是人中龍鳳。
如果真的是古大爺的意思,那他一定會好好輔助這位大少爺,也算儘自己一份心力。
趙春生回過頭拽住正左右逢源,跟其他堂主聊得正高興的秦六爺:“六爺我問你,大少爺究竟有什麼事情,如此匆忙的就走了,他應該知道這酒宴的重要性吧?”
趙春生居然已經開始爲這位大少爺着想了,秦六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壓下心頭的驚訝,自認爲很淡定地笑道:“他自然知道了,不過我大哥好像找他有事情,所以他才離開了,你放心吧待會就會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就給你引薦一下啊。”
古大爺找他有什麼事?趙春生很懷疑,他瞥了眼秦六,見他目光躲閃,八成是在說謊,不過在酒會上,他也不能直接戳穿秦六爺,他恭敬地拱手道謝:“多謝六爺爲我引薦。”
“好說好說。”秦六磨磋下巴,典型的心虛手勢,“你是我們秦門的老功臣了,不用這麼恭敬,來來來喝酒,我們不醉不歸啊!”
趙春生被灌了兩大碗白酒,這才被放過,不過他酒量不錯,從來不上頭,即使有些暈,從外表來看他面色如常,壓根看不出他喝了酒的樣子,還是身上透露出的酒氣泄露了事實。
秦門的人還是遵循着古法,講究忠君愛國,秦門掌權者雖然不是君,但是也是上下級的關係,即使趙春生的資歷年紀比秦六老的多,但他還是需要向比他年輕得多的秦六行禮,秦門之所以發展壯大而不內亂,大概和其森嚴的規矩有,莫大的關係。
青龍堂主陳瀟被灌了許多白酒,他還算是酒量不錯的了,現在居然醉倒在了酒桌上,口裡還喃喃道:“喝,接着喝,老子今天高興!”
趙春生看了他一眼,無奈了,這糟心的酒會還真是誤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這邊方啓明步履匆匆的帶着白芷下山,還沒抵達半山腰的別墅區,就被半路殺出的趙有才攔住了去路。
趙有才還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站着倆個彪形大漢,一人一邊像大山一樣壓制着他瘦弱的胳膊,還在拖着他往前走。
方啓明詫異地看了一眼前面那個衣裳襤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人,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趙有才醫生,他扭頭看了一眼白芷。
白芷心領神會,上去攔住那兩位彪形大漢:“你們,站住。”
那兩個彪形大漢看起來大概是白芷的四倍,一人一抓估計能把他打得吐血,方啓明還,有些擔心他,沒想到那兩個彪形大漢看見白芷,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嚇得夠嗆,立馬單膝跪地行了秦門禮。
穿白衣的漢子叫大羅,穿黑衣服的漢子叫小伽,兩人是兄弟而且隸屬於白芷的天樞護衛隊,每次都被白芷訓練累得像條狗,卻對着白芷他們內心深處有謎一樣的敬畏感。
事實上秦門的護衛長都歸白芷管理,白芷算是護衛隊的最高級別的老大。
護衛隊起到的就是保護秦門安全的作用,白芷主要管理的還是天樞護衛隊,至於其他的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護衛隊,雖然他也偶爾去瞥一兩眼,但他還是把職權全部放手給五爺六爺七爺和八爺,畢竟武力這種東西還是需要把握在自己手裡才能安心,白芷也樂得逍遙,專注於鍛造出最精銳的一隻護衛隊,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天樞護衛隊,可以算是秦門裡訓練強度最高的護衛隊。
和訓練強度呈正相關的就是天樞護衛隊的武力值,一般人還真扛不住那麼高強度的訓練,所以留下來的都是像小伽大羅這樣的大塊頭,天樞隊裡的隊友都抱怨說,白芷是個單身狗,沒有女朋友就專門找他們陪練。
白芷淡淡地瞥了眼他們,指着趙有才問:“你們抓着他幹什麼?”
小伽立即回答道:“這個人在山腳下鬼鬼祟祟的,崗哨的人不讓他進來他就爬狗洞,一路跑到這裡,我們看他鬼鬼祟祟的就把他揍了一頓,抓住準備關到牢裡面去。”
這是秦門護衛對於不經允許就擅自闖入秦門的陌生人的一貫作風,白芷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只不過這人是大少爺的舊識,這樣的待客之道真是不忍直視,白芷也沒法怪他們,誰讓趙有才確實沒有經過允許就偷偷跑進來,他就不能聰明點打個電話,也能逃過這一劫,堂堂一個市一的主任醫師,居然被秦門揍成豬頭,這話要是傳出去,秦門的名聲都要掃地了。
趙有才早就看見方啓明在邊上站着了,可惜嘴裡塞着破布條,支支吾吾怎麼都說不清一句話,他都快淚流滿面了。
白芷趕忙伸手扯開他嘴裡的布條,方啓明也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
倆個因爲白芷沒有命令還跪着的彪形大漢看到這個場景,就是再傻也明白這個人跟大少爺的關係匪淺,他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完蛋倆字。
趙有才被拿開布條,臉上五光十色的,要不是方啓明跟他比較熟,都快認不出這個人了,趙有才齜牙咧嘴地抓着他哭訴:“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打斷了,你這加入的是黑社會嗎,怎麼不由分說的就衝上來打人!”
方啓明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是秦門的人打了他朋友,怎麼說都是自己的不對,態度良好的道了歉:“是我不對,我罪大惡極。”
又從兜裡掏出化淤青的藥油,給他塗到臉上,藥油加了薄荷,塗在臉上涼涼的舒緩了趙有才的疼痛,他輕輕地抽了一口氣又說道:“這也不怪你,主要是我心急跑上來,不過你這個什麼秦門真的不是黑社會嗎?”
方啓明啼笑皆非,手上的動作稍微重了些,弄得趙有才“哎呦”一聲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