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子從小跟在陳煙身邊長大,無父無母的就跟着陳煙姓陳,單名一個祥字。
陳祥極其信任陳煙所說的話,對這個沒見過一面的大少爺,充滿了懼怕,他扯住陳煙的袖子可憐兮兮道:“老大,你要保護我,我可不想被喂藥!”
陳煙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他勾脣一笑道:“知道了,你以後就跟着我後面,大少爺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會放你一馬的。”
倆人的對話頓時引來一陣唏噓,在他們眼裡這被喂藥是假的不可信,明眼人看來,陳煙這可是對小祥子委以重任的表現,有人就不服了,可是他們也無可奈何,誰讓小祥子是從小跟着隊長一起長大,他們情分深厚,有好事也是頭一個想到小祥子,沒他們的份,這一次陳隊長攀上了大少爺這麼一位人物,那好處豈不是更多面子也是更大,他們心裡想想就覺得嫉妒。
小祥子才十五歲,嬰兒肥還沒褪去,笑起來臉上有個小酒窩,特別可愛,性格也很好,樂呵呵的從不跟人生氣,陳煙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走到哪裡都帶着他,雖然知道自己在隊伍裡這樣厚此薄彼很不好,但是陳煙還是經常給予小祥子特別照顧。
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半躺在草垛上的陳煙迷迷糊糊的睡着,沒多久就被嘈雜的喇叭聲給吵醒了。
是天樞護衛隊集合的喇叭聲,經過幾個月的集訓,陳煙對這個聲音異常敏感,喇叭聲剛剛響起,他就打了一個激靈,立即從地上跳起來,從迷糊的狀態馬上調整成清醒模式。
他整理了下護衛隊的制服,朝喇叭聲傳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平時沒什麼事情,秦門是不會吹響喇叭的,看來是關於山下的事情。
秦門護衛隊輕易不下山,下山一方面擾民,另一方面不符合秦門退隱江湖的政策。
秦門護衛隊下山的幾乎屈指可數,陳煙來秦門這麼久,也就碰到一回下山任務,還是因爲那年乾旱,郊區農民一齊央求到秦門門前,這纔派了護衛隊下山幫他們澆水。
雖然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他們在山上也就是每天逛一逛山頭,或者在操場訓練打木頭人,沒什麼立功的機會,白芷之所以晉升這麼快,一方面是因爲他爹白褔的提拔,另一方面更是他下山的機會比一般人多,立功的機會就多。
有一次白芷就是跟着秦七爺下山,遇到了一夥徐家的人,因爲秦七爺只帶了一小隊人,結果被徐家一羣人圍堵,還是白芷拼了命帶着秦七爺殺出重圍,秦七爺毫髮無損,而白芷重傷昏迷了七天,七天之後他一醒過來,秦五爺就提拔白芷爲護衛隊總隊長,看得所有人眼紅不已,不過他們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這是白芷拼命纔得到的,他們眼紅也沒用,秦門一向賞罰分明,他們要坐到這樣的位置上,必定得像白芷一樣丟掉小半條命。
陳煙往隊員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睡得鼾聲四起的隊員這才被嚇得迷迷糊糊轉醒,還處於睡夢中的他抱着屁股就叫道:“別咬我屁股,旺財!”
旺財是陳祥養在隊裡的一條中華田園犬,簡稱土狗。
旺財本來乖乖的在草垛裡蹲着,聽見有人叫它的名字,耳朵動了動搖着尾巴跑到隊員面前,用自己剛剛吃過剩菜的舌頭舔他的臉,隊員在一股酸味兒中終於睜開眼,看見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大舌頭,嚇得直叫道:“媽呀,救命啊!”
他這膽小的鬼樣子,把已經清醒的隊員惹得鬨然大笑,小祥子更是指着他樂道:“連旺財都怕,膽小如鼠!”
喇叭聲又響了起來,陳煙皺着眉頭看着這一羣沒臉沒皮嬉笑的傢伙,說道:“別吵了,看來是有下山的任務,我們離指揮部近,快點去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下山的指令。”
秦門的指揮部隸屬於秦五爺的天機閣,由秦五爺親自負責調派,但如果是他老人家的命令,一般不是吹喇叭這麼簡單,而是會敲響隱藏在秦門各處的鳴鐘,那陣仗大得整座山都會迴盪着鐘聲,簡直響徹雲霄,就算你睡死了也能被敲醒過來。
不過陳煙倒是沒有聽過那隱藏在暗處的鳴鐘響過,只有聽秦門的老人說起過,十幾年前有一回軍隊進攻北極山的時候,這鳴鐘被秦老爺子敲響過,於是原本隱匿在中京市各處的秦門人紛紛揭竿而起,跟軍隊槍林彈雨真刀真槍地打了起來,那場戰役最終以秦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最終取勝,自此之後秦門簽訂了免戰條約,纔有了秦門這十幾年休養生息的平和時期。
秦門的老人對小一輩說起那時候的事情,他們都感覺在夢裡一樣,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十幾年前的秦門居然那麼硬氣,哪像現在,秦門進來了幾個臥底,他們還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對方,然後再給他們送回去,簡直是太憋屈了。
其實也不能怪秦門,因爲秦老爺子隱退的宗旨,即使他們有充足的能抵抗的能力,也不能做出任何相違背的事情,不內戰才能更好的發展國力抵禦外敵。
琉球國最近幾年越來越囂張,之前他們的軍艦還越過了曾經規定過劃分好的海域,差點把軍艦開到華夏的內海來,幸好沒有誤傷到貧民,本國的軍艦前去勸他們返航,他們硬是在內海呆了兩天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