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阿四逍遙的時候,虛弱的靠坐在籠壁上的小姚感覺自己的腳被一股蠻力給拽住了。
鐵籠打開了緊緊鎖着的門,小姚逆着光看過去,一個長得滿身肌肉身高腿長的絡腮鬍大漢,毫不費力地拽着鐵鏈把她從巨大的鐵籠子裡扯出來。
小姚因爲太久沒吃飯身體極度虛弱,她無力地掙扎着啞着聲音喊叫着,卻都於事無補,那鐵鎖纏繞在她的腳踝上,因爲大漢蠻力拉扯而狠狠地勒出了血痕,小姚一掙扎就鑽心的疼,入骨的疼痛讓她霎時滿目通紅,小姚咬着牙把淚水憋回了肚子裡,這可不是哭鼻子的時候,因爲她想起了師父對她說過的話,她要堅強才能在危險的時刻保持足夠的清醒脫離危險。
那大漢把她拽出來,粗魯地提溜着一把扔到旁邊的池子裡,眼神十分兇悍,衝着小姚就罵道:“醜不拉幾的賤蹄子,快把你這一身的屎臭味給我洗乾淨,待會好好表現,多賣一些錢,也好對得起我花出去的幾萬塊。”
小姚被扔到洗澡池裡,劈頭蓋臉的灌了一鼻子水,她嗆了幾口水,掙扎了一會才緩緩站了起來,這池子並不會很深,只過她腰部的高度,她披頭散髮的白着一張臉看向四周,這裡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淋浴房,淋浴房外面放了她的籠子,擋住了狹小的出口,淋浴房內只能看見一個梳妝櫃以及這一池的溫水,她虛弱的喘了一口氣,沒有力氣動彈。
那大漢見她立在水中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那眼神充滿了不服輸的意思,心頭火冒了起來,立即怒氣衝衝地走過去,他彎着腰揚起手掌,用力地給了她一巴掌,霎時小姚臉上出現了一個火紅的巴掌印,他依舊罵罵咧咧道:“還不快點給我洗,慢慢騰騰地做什麼,想跑嘛你這個小賤人!”
小姚被打得臉一歪,嘴角涌起一股血腥味,她忍着眼淚搖了搖頭,啞着聲音道:“我洗澡,不跑。”
大漢這才滿意了,就這樣待在池邊,用貪婪地眼神看着她,要不是隻剩下這個貨色還不錯,他早就自己享用了,怎麼可能還留着,罷了算這個小丫頭走運,今晚上那羣狂歡的有錢人一定會很想買下這個姿色還不錯的丫頭,想了想他還有些怪自己下手太重,可千萬別在這丫頭臉上留下巴掌印。
小姚背對着大漢扎進水池中,沒有脫下自己的髒衣服,儘量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身體,連同衣服一起洗乾淨,快要虛脫的她,十分費力地將自己收拾好。
這番被人盯着洗澡的滋味已經讓她的所以尊嚴全部瓦解,可是她一點都哭不出來,因爲太久沒有喝水,她剛剛還偷喝了幾口自己的洗澡水。
大漢看了半天沒看見什麼春光乍泄,有些意興闌珊的走到旁邊打開櫃子:“這裡面有你的衣服和化妝品,把自己收拾好看一點,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聽見沒有?”
小姚瑟縮着背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她打算先答應大漢,待會被賣掉的路上,她就要想辦法逃跑。
大漢似乎是有什麼事情,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小姚抓緊時間立馬從池子裡爬了出來,上岸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但人在關鍵時刻還是會爆發的,她只停頓了一秒,也顧不上自己扭傷的腳裸,立即動作迅速地扒拉下自己身上溼漉漉的衣服,換上櫃子裡的袒胸露背的風塵衣服。
鐵籠子依舊擋在門口,雖然擋着卻並沒有鎖死路口,小姚手腳並用抓住垂在籠子外面的鐵鏈爬了上去,籠子外面是一條狹窄的通往兩個方向的走廊,大漢的腳印還留在紅色的地毯上,他是往左邊的走廊走去的,所以要逃跑就只有右邊可以逃命,但是那個地方通往哪裡很難把握,跑還是不跑,小姚的眼神慢慢有了一絲迷茫,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逃,只要有一絲機會她都要抓住,不敢結果如何,至少她努力過了。
那大漢估計是被她剛剛的表現出的怯懦給欺騙了,覺得她不會偷跑,但是他的判斷以及江湖經驗出現了誤差,小姚的懦弱害怕不過是她的保護色,她現在已經化身成一直野地裡的羚羊,動作敏捷迅速只爲逃避着獵豹的追捕。
小姚很幸運,因爲這條走廊可以直直通往大街,往前幾步走就到了廣場,如果真的到達廣場,她甚至可以找到廣場上和羣衆在一起載歌載舞的守衛,跟他們說自己被綁架的事情,礙於明面上的規定,守衛或許會幫她聯繫到方啓明,然後依照秦門的勢力,他們一定會有所忌憚而不敢不放過小姚,可是一切的假設,都被走廊路口上站着的打手,打斷了。
他們都是大漢的幫手,正叼着煙站在那裡同桃花面具的美女在調笑,看見小姚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髮梢上甚至還有未乾的水珠,腳踝上還戴着他們老大的鐐銬。
他們一下子就把嘴裡的香菸給掐滅了,一把推開桃花美女們,拎着木棍就攔住了小姚的去路。
小姚咬牙衝了過去,擡起手一拳打過去,卻被抓住了手臂,因爲腳被束縛住她的移動速度只有他們的一半那麼快,身高也只是一半多一點,小姚的內心幾乎是絕望了。
走廊的燈忽明忽滅,就這麼點寬度那麼多壯碩的男人,小姚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完全抵擋不住他們,被棍棒狠狠掄了一下左側的臉頰,她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巨痛發出了轟鳴聲,立即流出了鮮紅色的血液,整個人都癱軟下去,再沒有力氣反抗。
他們掄着木棒還想再砸幾下,把她砸老實了,就被匆匆趕來的大漢阻止了。
大漢在淋浴室沒有找到人,匆匆忙忙趕出來,結果就撞見了這一幕,他趕緊上前叫道:“快停手小兔崽子,打壞了待會賣不出去了!”
大家這才訕訕住了手,大漢捧着小姚紅腫的半邊臉,心內不由一陣可惜,這丫頭瘦了瘦了些,但是好歹臉還是能看得過去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花那麼多錢買下她,現在好了被打成這樣,待會賣不出去可怎麼辦。
大漢發愁了一會兒,看見旁邊桃花美女在用散粉化妝,靈光一閃連忙上前討要了一點粉霜,仔細地擦乾淨小姚的臉,然後把粉霜敷到她的臉上,雖然白了白了點,但是好歹把紅腫給遮蓋住了。
那邊拍賣行的使者已經在催促了,大漢嘆了口氣,雖然待會的價錢並不會太高,但是好歹能把本錢賺回來,這樣想着他的心都涼了半截,狠狠盯了眼小姚,最終還是捨不得再打她,給她灌了點蜂蜜水,就把她送到使者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