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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劉超還手下留情了些,否則戴英明就不是被摔得眼冒金花這麼簡單了。
戴英明躺在地上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氣得臉色發青,惱羞成怒的指着劉超罵:“姓劉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勒索爲組織找損失,我幫你。”劉超冷漠地說:“但是你想要羞辱她們,卻不行,剛纔只是小小的警告。如果還有下次,我砍斷你的手。”
戴英明神色一變,臉色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在一處偏僻而幽暗的角落裡,戴着判官面具的王庸,身上有些溼漉漉的。這一次,原本的他已經準備出手了。但是見得這一幕後,便繼續按捺住性子。如同一隻潛行在夜色之中的幽靈一般,向後退了一步,饒有興致的繼續觀察着局勢。
之前沒出手,那是因爲想把戴英明一網打盡,以絕後患。現在沒出手,是因爲局勢似乎起了微妙的變化。尤其是那個劉超,貌似挺有原則的一個傢伙。
不知爲什麼,王庸也是隱約間覺得那個劉超有些熟悉的感覺。但可以肯定,沒有見過這張臉,也沒有聽說過劉超這個名字。更何況,王庸也看出來了,那個劉超和他那些屬下,看起來似乎實力很不一般的樣子。
旁的王庸不怕,只怕一旦動起手來,會讓幾個女人遇到危險。現在看起來,敵人內部似乎有矛盾衝突。如果能分裂,造成自相殘殺,無疑可以爲他救人提供很多便利。
反正現在情況也算是在掌握之中,倒不如靜觀其變,尋找合適的切入時機。
整艘大遊艇上的人,包括其中最厲害的劉超,也是壓根不知道除了黃勇那幫人外,還有一個人輟在了身後。而且,這還是一個極度致命的人。
至於劉超。雖然看見戴英明的臉色很兇悍,有些像是一隻憤怒而瘋狂的野獸,但是劉超卻並不在乎。在他看來,那個戴英明無論是高興還是憤怒,都一樣。
如果不是組織對他有恩,這一次也有他照看不利的因素在內,想借着戴英明爲組織彌補一下損失。不然。他就直接押着戴英明回組織謝罪去了。
“哈哈,劉超,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戴英明突然猙獰的瘋狂大笑了起來:“在你眼裡,我戴英明已經是死人了吧?可惜,你錯了。你以爲的戴英明,就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麼剁就怎麼剁嗎?”
“什麼意思?”劉超冷漠的臉上,略微出現了一絲驚訝。
“你算是什麼狗東西?也敢這麼和我們連長說話?”“呵呵,連長啊,不如我們把這個姓戴的切了。丟下船去喂鯊魚。後續工作,我們自己來做好了,何必把這份功勞讓給他?”
但是戴英明在保鏢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滿臉自信的看着劉超。眼神之中充滿了蔑視:“劉超,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但是你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本來,我還不想這麼誇揭露謎底。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你既然已經幫我把人都綁到了。”
他的話,讓在場很多人都心中咯噔一下。莫非,這個姓戴的還有其他底牌不成?這倒不是沒有可能。這個姓戴的,好歹也是個高材生。智商很高,詭計多端。
就連劉超,臉色都有些陰霾了起來,一時間捏不準戴英明玩了些什麼花樣?
“戴英明,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板寸頭壯漢怒聲說:“別神神叨叨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有什麼本錢。就痛痛快快的亮出來。否則,哥幾個就把你切碎了喂鯊魚。”這人也是想不出戴英明還有什麼詭計,這裡可是茫茫大海,距離海岸線估計也有十幾海里了。還在不斷往深海航行而去。入地無門,上天無路下,他能玩些什麼花樣來?
“喂鯊魚?”戴英明蔑視的嗤笑說:“把你丟下去喂鯊魚還差不多,我不是你這種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武夫。早在組織派劉超跟在我身邊,名爲輔助,實爲監視的時候起。我就知道如果我一旦失敗,或是有些別樣想法的時候,劉超就會是組織的執行者。已經三年了,手頭上有那麼多錢的我,又怎麼可能不做點制肘他的手段?”
劉超的屬下們,開始有些心驚肉跳了起來。看這戴英明說得篤定,倒是有些道理的樣子。這傢伙怎麼說都是能唸書唸到斯坦福碩士畢業,並年年獲取獎學金的高智商份子。在猜出組織用劉超制肘,監視他,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任由事情發生呢?
“戴英明,我不管你玩了什麼花樣。”劉超冷笑着說:“就算是你在這艘遊艇上裝了大量炸彈,隨時可以同歸於盡,我都不會跟你妥協的。這幾個女士,我答應過她們只要乖乖配合這次綁架,就絕對不讓任何人侵犯她們。我承諾過的諾言,就算是用生命去兌現也是義無反顧的。”
連長……
他麾下的幾個精銳,紛紛眼神激動的看着他,滿是崇拜不已。這就是屬於劉超的個人魅力,也正是他是這種性格,有如此獨特的魅力,大家夥兒纔會願意義無反顧的跟隨着他,哪怕是不惜墮入邪道。
“呵呵,夠男人。我也知道,像你這種人,其實最難擺平。”戴英明卻依舊是自信滿滿的狂笑着說:“可惜,人都是有弱點的。就算是你劉超,一旦被我拿住七寸,也得乖乖聽我的命令。好好看看這段視頻吧,這是我前不久剛剛錄下的。”說着,戴英明把手機丟給了他。
劉超心中咯噔一下,心下生起了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但還是臉色鐵青的拿起手機,觀看起視頻來了。
視頻上面,出現了一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的白種人光頭,正在拿着個布娃娃哄一個只有八九歲大的小女孩。一看到那個瘦瘦的,卻彷彿有些病態的小女孩,劉超的腦子裡就轟得一聲炸了起來。
“叔叔,你是爸爸的同事嗎?爸爸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我啊?我都已經半年沒見他了。”小女孩眨着因爲消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很是天真無邪的問。
“你爸爸讓我把這個布娃娃送給你,他很快就會回來看你了。”那個白人光頭很“和藹”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這個布娃娃,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喔。”
“嗯,我會晚上睡覺都抱着她的。這娃娃真漂亮。”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
但是僅有十幾秒鐘的視頻,卻是清晰的表達出了戴英明的慾望。
“畜生。”板寸頭壯漢,率先動了手。憤怒的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猛獸,衝上去一把揪住了戴英明的胸膛,凶神惡煞的說:“你不是人,你怎麼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呵呵,你可以揍我,也可以殺我。”戴英明好整以暇的笑着,笑聲之中充滿了瘋狂:“不過我可要事先警告你一下,只要我連續三個小時沒有通過衛星電話聯繫我的朋友。那個可愛的布娃娃,就會“轟”得一聲。”
視頻雖然很多人看不見,但是僅聽聲音,大傢伙就基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再聽得戴英明的話,已經可以確信無疑了。
如此一來,非但劉超那夥人,驚怒交加的盯着戴英明,恨不得把他亂槍打死。便是連歐陽菲菲她們三個被劉超綁架來的女人,也都瞠目結舌,鄙夷不已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男人竟然會作出這種卑鄙無恥,形同畜生一樣的事情來。
劉超的臉上,浮上了一抹血色紅暈,旋即變得煞白不已。一直都鎮定不已的他,身軀不斷的顫抖着。連聲音之中,都充滿了無盡的顫悸:“我女兒從小就患有白血病,到現在,也只能說是勉強控制住了病情。”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忌憚不已的看着戴英明說:“戴英明,你夠狠,夠狡猾。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每隔半年一年,才偷偷摸摸去看一下女兒。卻沒料到,還是被你抓住了這個弱點。你贏了。”
“哈哈哈!”戴英明得意而猖狂的笑了起來:“劉超,你別怪我狠,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只想要活命而已。其實你自己也知道,我的失敗,是組織無法容忍的。就算是幫組織勒索回損失,組織也會把我視作無用的垃圾,殺人滅口。我只是不想被組織裡的那羣大佬,拿去喂鯊魚。”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劉超一口血幾欲噴出,強迫自己冷靜無比地說:“我幫你勒索成功,然後你拿了錢就遠走高飛,我會當做從未見過你。”
“連長……這樣組織會把你……”他的幾個手下,緊張不已地說。抓回戴英明,是連長的責任。他沒完成任務,組織同樣不會輕饒了他。
“我相信憑你的能力,早就準備好退路了吧?手頭上又有那麼多閒錢。肯定能改頭換面,以後活得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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