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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菲菲玉脣微啓,想盡量彌補一下自己言語中的過失,讓他們兩人重新迴歸到互相誤會的狀態之中。雖說只是一點自己的私心,但如此一來,至少自己和王庸的婚姻,就不會受到威脅。再說以她的智慧,要想做到這一點也並不困難。
然而,再三思索良久,卻還是一點也說不出口。
畢竟她也是一個內心驕傲的女人。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老公,如果還要靠這種手段來牢牢拴住,那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何況,王庸這個老公如果能在這種情況下,爲了秦婉柔而拋棄自己,那這種老公,對自己又有什麼意義?
在想通了這一點後,歐陽菲菲那顆惶惶不安的心,最終漸漸地沉澱了下來。就把這當做對他的一次試煉吧,先暫時按兵不動,看看王庸的反應再說。
深吸了一口氣,驀地又注意到一邊還站着毛毛,水靈靈的大眼蒙着的霧氣還未消散,估計還沒從剛纔的事情中緩過來吧。
歐陽菲菲哀嘆一聲,心裡又有一絲愧疚,畢竟大人之間的事情又何必牽扯到小孩。因而又轉身走到一邊拿起了個平板電腦,走到毛毛的身邊遞給她。
“毛毛乖,先一個人去房間玩會兒好嗎?乾孃等會就來陪你。”溫柔的聲音響起,彷彿帶着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滋潤進毛毛的心田。
“嗯。”毛毛乖巧地點了點頭,心知自己闖了禍,也該聽話一些。因此耷拉着腦袋回了房間。
毛毛一走,在場的氣氛頓時又變得怪異起來。獨留下了兩個女人,神色各異地看着王庸。
王庸這會兒也是被瞧的毛骨悚然起來。隨手點了支菸深深吸了一口,深邃的眼眸裡多了一分苦澀。沉默了一會兒後,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麼眼巴巴的瞅着我?這種感覺就像是盤絲洞裡的蜘蛛精似的,盯着我這塊唐僧肉不放,看的我這寒毛都給豎起來了。”
歐陽菲菲着實有些忍不住了,嘴角上揚着譏笑道:“王庸你得意個什麼勁?瞧你這一身皮厚肉糙的模樣,誰稀罕你呢?行了,這會兒毛毛也不在了。你就給我們姐妹們撂句話,我們兩個之間。你到底選擇哪一個?我瞅着你倒是挺喜歡婉柔的,你要是實在割捨不下的話,我就成全你們。”
“喂喂,歐陽菲菲你腦子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王庸一聽這話頓時來氣,幹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擺出十足的威嚴震喝道:“什麼叫選不選的?我這麼一個已婚的男人,哪裡還有什麼資格去選?你呢,現在就給我踏實些,聽到沒?別一天到晚給我整什麼幺蛾子了。對了。還有一點,我和婉柔之間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倒是想哪兒去了?”
雖然王庸的口氣聽着很兇,可歐陽菲菲怎麼聽怎麼覺得很舒坦。至少在關鍵時刻,他還算是拎得清誰是他的老婆。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剛纔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去抱婉柔。還說這麼動聽的話,着實又讓她的這口氣。有些咽不下去。
雖說歐陽菲菲心裡的氣是消了一半,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環抱着雙手。哼聲微微動怒道:“王庸,好,就算我承認你和婉柔是清白的。不過,你敢說你內心裡不想着能和婉柔在一起?”
“呃,這個,我想倒是想的。”王庸厚着臉皮,不帶半分猶豫還是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秦婉柔一聽,卻是再次羞愧交加起來,止不住地頓足說:“王庸,你,你怎麼能這樣羞辱我?我,我……”
“婉柔你別急啊。”王庸搖搖手,急忙又幹笑着辯解道:“我這不過就是自己意淫一下而已,別當真啊,意淫又不代表是現實。況且,如果連意淫也是一種罪名要殺頭的話,那豈不是全世界男人都得死光了。”說罷,又把頭轉向歐陽菲菲,意有所指地舉例道:“你也知道菲菲如此的漂亮和優秀,認識她的男人裡,誰不會對她暗地裡垂涎一番?鐵定是都巴不得自己能走狗屎運,得到她的青睞。你看,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王庸你說歸說,可別扯到我的頭上來啊。”歐陽菲菲臉蛋倏地紅了,忙嬌哼不迭地嗔道:“公司裡的男同事們,纔不會像你想的那麼齷齪。”
“好吧好吧,就我齷齪,滿腦子都是些骯髒思想,這總行了吧?”王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呵呵直笑着繼續說:“然後全世界的所有男人,都是些目不斜視,內心純潔如雪的正人君子。”
“那你是承認,想三妻四妾咯?”歐陽菲菲嘴角一撇,不滿的神色分外張揚。
“是,我想。”王庸不怕死的點頭回答着。
“流氓,你就是一隻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豬。”歐陽菲菲怒上心頭,俏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也不理睬他,卻是轉而拉住了婉柔的小手說:“婉柔,你別緊張。就算你還喜歡着王庸,我也不會責怪你,要怪也只會怪王庸這傢伙,做點事情總是亂七八糟的。假如他往後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狠狠揍他,千萬別給我面子。走,我們到邊上說會兒話去。”
秦婉柔點了點頭,眼見着當下歐陽菲菲終於有停戰的趨勢,可不能出了岔子再讓這兩人吵起來。因而,被菲菲帶着跑小房間裡說些體己話了。
這下一清淨下來,獨留下王庸,一個人繼續喝起酒。不過經過剛纔那一番的鬧騰,抑鬱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看開點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當初的感悟也好,誓言也罷,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淡,甚至變味。
悠哉悠哉的一人喝着小酒,時間過得飛快,那有些浮躁的心靈,也隨之漸漸落入塵埃。當初的自己,早已經把性命置之度外了。而如今,卻能無所事事地閒坐在家裡,美美地喝一口小酒。人生至此,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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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段,在電視上風光無限的李逸風,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裡,用一部專用手機打起了電話。而此時,那張英俊而挺有成熟男人味道的國字臉,顯得竟是有些猙獰,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壓低着聲音對着電話那頭咆哮道:“姓沈的,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了嗎,動作別那麼大。就算你要鋪貨,麻煩你也要潤雨細無聲行不行?你要明白,我在公安系統裡可不是一手遮天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着我,我得時時刻刻加強警惕,你當我的手下都是吃素的嗎?”
說罷,神色激動的他又緩了口氣,繼續緊張地道出重點:“你知不知道,遲寶寶兩次行動失敗,已經開始在懷疑我了。甚至,她還在我的鋼筆裡裝上了竊聽器。”
的確,遲寶寶在這一方面做的很是隱秘。但是李逸風卻是特種緝毒大隊出身,當初還和王庸一起去了國際勇士學校接受過最先進的訓練,屬於一個從事了這行業十多年的老特戰隊。遲寶寶與之相比,當然還是嫩了些。
“呵呵,李逸風,你不會連一個女下屬都搞不定吧?”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嘲諷和暗啞,彷彿通過了變聲器在說話一樣:“虧得王庸走了之後,你還接任了邊陲之狼頭狼的位置。既然她有所懷疑,這還用的着說麼,要麼,把她變成自己人。要麼,就把她變成一具屍體。”
“不行,她是個好人。”李逸風低聲怒吼着說:“我不想拉她下水。”
“好人?”電話裡的聲音哈哈大笑了起來:“笑死我了,李逸風,你是不是還在做着什麼緝毒英雄的白日美夢啊?別癡心妄想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毒梟,一個惡棍,一個該槍斃一千次,一萬次的壞人。好人,既然她是好人,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你要不忍心動手,那好,就換我來幫你,怎麼樣?總之,我不會允許我的道路上,有任何礙手礙腳的東西。”
“我不准你動手。”李逸風眼神猩紅一片,臉龐變得更加猙獰,恨之入骨道:“你別逼我。”
“我逼你又怎樣?你能咬我嗎?李逸風,你記住,你現在不過就是一條狗,如果能乖乖聽話,我就讓你繼續的風風光光,讓你當個好局長,好丈夫,好爸爸。否則,下場不用我說,你也清楚。”那個聲音之中,充滿了陰冷之氣,接着威嚇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幹掉她,或者拉攏她。”
李逸風的表情,痛苦而掙扎之極。呼吸急促了足足十秒鐘後,才無力抗爭地垂下了頭,妥協道:“好,這件事情我來做。不過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諾言,三年,我幫你做三年的事情,之後我們的恩怨糾葛一筆勾銷。”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當然會遵守諾言。”那聲音微微得意地笑了起來:“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你可以帶着老婆孩子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好地享受你下半輩子的人生。”
彷彿給注入了一支強心劑,李逸風的臉色這才漸漸恢復了平靜,眼神之中,充滿了希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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