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凱撒一生殺人無數,曾經與之較量過的高手也是不知凡幾。其中不乏很多所謂的高手,在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雙腿就開始忍不住微微發抖了,饒是一些膽大且確有幾分實力的人,見到自己也會提高十二萬分的警惕,時刻保持着備戰的緊張狀態。因此,他還是頭一次見到king這種類型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是魔王凱撒,卻還是表現得如此無動於衷,一點兒都不爲所動,似是不將他看在眼裡一般。
不愧爲自己最看重的對手,不愧爲被業內評價爲傭兵雙王之一的男人。想來這世界上也就只有如此無所畏懼的強者,才配做自己的真正對手。能擊敗他,並殺死他,無疑就意味着這是自己這輩子遇到的最大挑戰。
既然如今造成了雙王並立的局面,那麼命中註定的結局,就是雙王之間只有一個能活到最後,或者是他魔王凱撒,或者是他傭兵之王king。凱撒有着足夠的驕傲與自信,認爲在這一場巔峰對決之後,自己絕對會成爲十大傭兵之中,唯一名副其實存在着的王者。這世上的王者,永遠就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他魔王凱撒。任憑對手是king又如何?論自己的實力也絕對不輸於他,誰也不能和自己搶這個寶座。
眼見着自己傲然立於世的強大氣場,似乎對king沒有絲毫的影響,凱撒也停止了最終的試探,用英語夾雜着幾個普通話單詞冷漠地對他說道:“華夏語我說得不好,不過等我殺了你之後,我會好好學習這一門古老而尊貴的語言,呵呵,只怕你是再也沒有機會聽見了,我尊敬的對手。”
語畢,他又頓了一頓,挑釁地伸出帶着皮手套的手指着對方,渾厚霸氣的聲音又在弄堂間迴繞起來:“我認爲,我們兩個的巔峰對決不應該在這種四下無人的小巷子裡,默默無聞的展開。三天之後,我會在東方明珠塔上等你。到時候,我希望全世界都能看到我們的決鬥。相信不管是誰獲得最後的勝利,都能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凱撒絲毫不認爲,世界級別的傭兵有誰會不懂英語,更何況king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輝煌的戰績,聽說還和孟古塔家的小妞有着深厚的關係,身邊也有着一大片的外籍傭兵。所以當他在用英語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如果king不會英語怎麼辦。
倘若凱撒知道猴子不是真的傭兵,所知英語單詞量也就是米國片裡的幾句翻來倒去的經典臺詞,恐怕一怒之下,他當場就會扭斷猴子的脖子,把他腦袋當球來踢。
猴子一看此人擺出的這副盛氣凌人的架勢,簡直立馬就要昏倒歇菜,這傢伙怎麼又來英語?一身古里古怪的打扮也就罷了,連說話也不講人話,不會是剛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吧。想到這裡內心不由發寒,再仔細一看,隱約可見此人面具後面滿頭的棕色捲髮,難道說他真的是個老外?猴子這下倒也是相信了幾分,好吧好吧,這些老外玩起來還真是很瘋狂,不過還是弄不懂這些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半夜跑到這裡扮鬼嚇人,難道有夢遊症不成?
聽得一頭霧水的猴子,哪裡又會聽的懂魔王凱撒在和他下挑戰書,心頭頓生煩悶,已經懶得再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了,趕緊先想辦法打發了纔是。看他方纔似是用疑問的語氣在徵求自己的意見,管他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權宜之計先應下來再說。因此,猴子當即灌了自己兩口燒酒後,就很不耐煩的對凱撒揮揮手敷衍着說:“OK,OK。”完了心內卻又默默加一句,你快滾吧,愛哪瘋就上哪瘋去,別在這堵着路口,阻攔你家猴爺回家睡覺。
聽到king的語氣顯得如此不耐煩,凱撒眉頭微微一皺,心頭略生不悅。好在king既然已經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讓他也稍微放下心來。話語既出,對像他這麼一個信守承諾的傭兵來說,相信即便是死,也絕對不可能不來赴約的。遂幽冷的點了點頭後,利落地揮下斗篷,甩下一個冷酷的背影便轉身離去,一眨眼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當他身影閃過一個弄堂的拐口之時,凱撒沉穩的腳步卻稍微遲緩了些。一個轉身,冷冽而凌厲的視線立即化作一道利刃,驀地投向側方的一個拐角處,面具下的嘴角扯出淡淡冷笑。
而被這道視線盯得渾身發涼的人,心頭猛地打顫,難道自己的蹤跡被發現了?
心中不忿,偷偷摸摸地處理了兩個幻影忍宗的傢伙,以作警告和宣泄,因此毒液纔來的稍晚了些。而正在潛蹤匿行的她,在進入弄堂入口時,卻突然感覺一股森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猶如嗜血的撒旦攜着一身的血腥氣,讓她全身寒毛直豎。在這一瞬,她敏銳的直覺,讓她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一頭遠古暴龍盯住了一般,心中掠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驚悚。
她俏然而立,迎風凜然的靠在舊牆旁。周身的寒毛悉數炸起,修長嬌軀之中蘊含的力量,瞬間凝聚到了一體。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有任何危險降臨,都能讓自己陡然爆發,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毫無疑問,在這一剎那間,她感覺到了極其罕見的致命威脅感。自從她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驗和磨礪之中,踏入戰力巔峰之後,除了讓她心服口不服,一顆芳心已許,牢牢牽掛着的王庸之外,還是首次感受到了一股無力抵抗的挫敗感。
視角揚起,只一瞬間,便模糊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揚起斗篷的一角消失了。
直到對方徹底消失之後,那一股牢牢壓抑在心頭的致命壓迫感,才漸而褪去。心中升起一道疑惑,不免驚訝而駭然地思索着:“是誰在跟蹤猴子?看這來頭與身手比幻影忍宗高出不止多少倍。這個穿着斗篷的人是誰?斗篷?”她在記憶裡快速地搜索着這個詞語,總覺得有絲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而另一邊,當凱撒轉身間就已經察覺有人潛入弄堂口,那人的動作輕柔如豹,氣息被全方位收斂,非常不易察覺。而且她身上還伴着一絲淡淡的致命異香味道,絕非尋常人能聞到,可見來頭也並不簡單。
可是魔王凱撒是什麼人?身體各方面的機能早已經達到了人類所能承載的極限,對環境和空間的掌控又絕非普通人能比擬。一點點空氣的波動就能察覺四周微妙變化,便能輕易判斷出來人的方位和動作。甚至,只要在人羣之中有人展現出了半點殺意,或是用帶有敵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都能極其敏銳的感知到。
這是一種奇妙而難以對外人形容的奇妙感覺,也只有那些不斷訓練以突破身體機能極限的強者,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礪和突破之中,才能逐漸培養而成。
但即使如此,那個剛剛潛行匿蹤而來的人,也差些瞞過了他已經養成了的本能感知,讓他早已經死寂的心,微微揚起一陣訝異的波瀾,轉瞬之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但他只是勾起嘴角,頭也沒有回,他要找的是傭兵之王‘king’。當然知道在‘king’的周圍有着幾個讓他凱撒也不得不重視一二的狠角色。若是不出自己所料,感覺無差的話,相信這個潛蹤而來的應該是個赫赫有名的女人。在傭兵和殺手界,名頭之盛絲毫不亞於他魔王凱撒,亦或是傭兵之王king。
那就是頭上頂着十大傭兵之一,以及天下頭號女殺手的毒液。一個名聲爆響,極具人望,連他魔王凱撒都如雷灌耳的女性強者,因爲傭兵之中,只有毒液會和一些藥物打交道,日久之後纔會隨身帶有幾乎聞不見的藥味。
而此刻的毒液,陡然之間也是想到了那個人是誰,心頓時跳漏了一拍,俏眸霎時瞪得滾圓。那個背影那件斗篷,以及陰森可怖的氣息,向來是那人的招牌打扮。雖然毒液也從來沒有和他直接照面過,可她卻是十分清楚,這世界上能讓她產生如此驚悚之心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
此人定是魔王凱撒。
絕然沒有想到,魔王凱撒竟然來了華海市?而且竟然會找到了猴子?難道說,他這一次是衝着王庸來的?念及此處,又不禁讓她的心中激盪起了一片難以平靜的波瀾。
再說到猴子,一瞅到那個玩cos的老外走了,終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扶着牆直接哇哇的吐出來,吐得是天昏地暗,快要不省人事。今天真的折騰的夠嗆,慢慢蹣跚着蹭到自己祖傳的老房子裡,見到牀直接倒頭就睡。
毒液透過窗戶看到猴子安然無恙嘆了口氣搖搖頭,一陣無語。真是人無知而大膽,這個傢伙居然和魔王凱撒面對面之後,還能活着回來埋頭大睡……
只是毒液更沒想到的是,就因爲她來遲了一步,才錯過了魔王凱撒約戰‘king’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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