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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兵小胡剛剛閉上嘴,又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小兵小胡感覺自己好委屈,自己只是一個開直升機的,就算是開的水平的部隊裡最好的,也不至於無緣無故的跟着別人逃亡,無緣無故的被人家用導彈轟了下來,無緣無故的被人家追殺,想到這,小兵小胡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小兵小胡想到的是自己的委屈,而身爲邊陲之狼頭狼的沃駿達,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如何生存下去,一向話不多的他,冷漠的看着譚經義,語氣冰冷的說:“首長,我自己一個人走,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到時你就難說了,何況王庸的主要目標也不是我。別說我沒有情義,咱們一直也都是相互利用,你給我錢,我也沒辜負你,你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部隊也回不去了,我看我們也該散夥了。”
聽到平時自己那麼“忠心耿耿的”,嚴肅而認真的心腹之人要拋棄了自己,老狐狸譚經義一下子體會到了什麼是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剛從直升機上掉下來,還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的他,沒想到又受到了這一下更深的刺激。
譚經義額頭上還在不斷地冒着虛汗,心裡咒罵着你現在頭狼的位置還不是我擡你上去的,你家生活那麼困難也是我去資助的。不然,你哪有現在的榮華富貴。不禁咬牙暗罵,沃駿達你可真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老狐狸的心雖然還在劇烈的跳着,也正在對沃駿達的行動咒罵着,也明白利益勾結一起的聯盟,只能靠利益去維持,腦子在高速盤算着手裡還剩下的籌碼,思考着怎麼順利逃出去。
譚經義的腦子裡還是十分的清楚,自己能夠安全逃到緬甸,一定要靠實力超羣能夠以一敵百的沃駿達。
“等等,你必須帶着我。”老狐狸眼睛瞪着大大的,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如果我落入了他們的手裡,難道你就跑得掉了嗎?組織上會饒過你嗎?”
譚經義態度十分誠懇,完全一副像是在爲沃駿達生死考慮的那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聲『色』並茂的勸說着。
看到沃駿達陷入了考量,事情肯定還有迴旋的餘地,老狐狸趕忙拋出自己最大的籌碼:“我們現在已經落到了邊界,離緬甸也不遠了,只要你把我帶到緬甸的泰格將軍那裡。我在瑞士銀行的一半存款都給你,你也知道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錢,這筆錢你十輩子也花不完,你的家人也可以接到外國接受更好的治療,倖幸福福的重新開始。”
老狐狸故意在這句話的幾個關鍵部分,特意提高了聲調。
說到這,譚經義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沃駿達的臉『色』,明顯比剛纔緩和多了,明顯『露』出心動的神『色』。也難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何況是這麼一筆巨資,他吃定沃俊達拒絕不了這麼大的誘『惑』。
沃駿達心想這些年爲老頭子辦事,也就是爲了母親治病,如果能夠得到老頭子的那筆錢,母親的病不僅能夠治好,而且以後也是衣食無憂,說白了就是爲了錢,而哪一次給老頭子辦事不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現在老頭子手裡沒了兵權,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不怕他耍花樣。
這一次又算的了什麼,不就是把這老東西帶到緬甸的泰格將軍那裡嗎?如果自己有心避開王庸,比以前拿刀拿槍的還要輕鬆。
沃駿達轉過身子,又走回譚經義跟前,似乎剛纔老狐狸的話沒有聽清楚,雙眼盯着這個“瑞士大銀行”又問了一遍:“你說的可是真的?一半存款到底是多少?”
看沃駿達已經相信了自己說的話,目前的情況已經夠糟糕的了,但是沃駿達還在自己的控制中,譚經義的老臉又稍稍回覆了點血『色』,然後用誠懇的目光語氣,溫暖語調對沃駿達說:“這個你放心,我年紀這麼大了,找個地方安度晚年就好了,錢太多了也花不完。剩下的,我都給你,還有小胡,只要你願意幫我,也虧待不了你。”
茂密的原始邊界森林裡,沃駿達在前面小心的打探着道路,小兵小胡揹着老狐狸緊緊跟在後面。事情好像照着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着,然而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正如這三個人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在他們通往緬甸的必經之地上,早就已經有人在那個地方恭候他們多時了……
邊界的森林小路中,日暮西山,涼風習習,身處其中,神清氣爽,心情舒暢,是一個登高望遠,感慨傷情的好地方。
夏無霜着『迷』的看着王庸被夕陽映紅的側臉,神情嚴肅而剛毅,眼神炯炯發光,沒有之前的那種暴戾,所有的情緒都被他收了起來,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一尊石像,無憂無喜,更像是布好了局在耐心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勝券在握胸有成竹。
“如果不是要抓捕那隻老狐狸,我肯定會纏着王庸哥哥在這裡陪我甜蜜的獨處幾天。”
夏無霜在心裡甜蜜的胡思『亂』想着,嬌嫩細膩的臉龐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光澤,眼神柔情款款,充滿了掩飾不住的甜蜜情意。
但是王庸並沒有夏無霜這種心情去感懷,他在耐心的等着老狐狸的出現。他這麼做,是想讓老狐狸以爲就要逃脫的時候,再給老狐狸一個驚喜,相信這個滋味,會讓兩個人尤其是老狐狸特別的享受。現在簡簡單單的殺了譚經義已經不能平復王庸的怒火,他要從心理上,身體上徹底摧毀他。
王庸在這片叢林裡生活了四年,更主要的是,他們還在這個地方訓練過,所以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雖說不上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裡面的種種曲腸小道還是算的上了如指掌。
而且他對於這種亡命之徒也是非常瞭解,不敢在華夏國境內坐以待斃,肯定是迫不及待的逃出去,與其在原始森林裡苦苦的尋找,倒不如在這守株待兔,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就在這羊腸小道,必經之路,等待着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譚經義出現。
小兵小胡揹着老頭子在森林中馬不停蹄的跑着,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想自己不僅要開飛機,還可以備用當馬騎,真是服務一條龍。
沃駿達在前面望風打探,小心翼翼的打探前面的動靜,小兵小胡揹着老狐狸,就像是平時負重揹着木頭演練那樣。
只不過那個老頭子,咬着牙默默地忍受着木頭的待遇,身體上的疼痛再加上不停的顛簸,讓習慣舒適生活的他倍感煎熬,他知道王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幫人肯定馬不停蹄地朝着他們追來,自己不可能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這會大大降低自己的順利逃亡的機率,這讓他內心痛苦不已,但是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裡咽……
譚經義的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在小兵小胡不停的顛簸下,自己的聲音也跟着顛簸了起來:“唉,小胡,穩點,穩點啊,我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啊,我受不了了……”
想不到剛纔還在直升機上舒舒服服躺着的他,現在竟然落到了這個田地,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王庸!”
驀然,在前方探路的沃駿達先驚後喜。驚的是,原來是希望能避開王庸,順利把老頭子送到緬甸,想不到,對方居然魔高一丈,提前在這裡伏擊,這一仗,縱不能避免。自己喜的是,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傳說中被誇爲神一樣的邊陲之狼上上任頭狼,他的血『液』都在燃燒,他日思夜想都想找到這個王庸,然後將他狠狠踩在自己的腳下苦苦求饒,讓衆人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王者。
沃駿達看到石碑前站在兩個人,嘿嘿笑了兩聲,沒好氣的邊活動着脖子手腕的筋骨邊朝着王庸和夏無霜的跟前走來。
“你要是想活命的話,你把譚經義這個老王八蛋交給我,你立馬滾蛋。”
王庸只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是現任頭狼,並沒有『露』出一絲慎重的表情。
沃駿達聽到這句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惱怒了起來,自己身爲頭狼那麼多年,還沒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而眼前這個人卻這樣辱沒自己。
他從來都沒認爲王庸會跟別人所說的那麼厲害,更多的只是浪得虛名。上一次在華海市的酒吧裡,他就已經確信對方的身手實力,都已經退化了,早已不復當年之勇。
而自己任邊陲之狼的頭狼那麼多年,一直在王庸的光環下生活着,心裡早就對他恨之入骨。現在他竟然讓他像狗一樣的滾蛋,內心高傲的自尊好像被糞叉反覆捶打着一般,胳膊上青筋暴起,憤怒之火在身上劇烈的燃燒着,好像要從眼睛裡噴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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