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張田已如驚弓之鳥,驚慌的看着前面的黑影。
這人慢慢轉身,黑暗中能夠看到他的臉特別長,頭髮也長,隨風搖擺,揹負雙手,滿臉的倨傲和冷漠。
張田一看,心臟差點沒從體內跳出來,心裡也充滿苦澀:“還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找教父身邊兩大高手之一的八神。”
“八……爺。”張田此刻已經平靜下來,心有不甘的說。
八神本來的名字不叫八神,具體叫什麼他自己都快忘記了,曾經世界一流僱傭兵,後來轉型爲殺手,一次執行任務失敗,但收了僱主的錢,卻不退還,這在殺手界來說,是不可饒恕的。
他將面對世界殺手聯盟的追殺,逃回深海,隱藏在西城教父身邊。
“你走就走吧,還帶這麼重的東西作甚?”八神開口說話,聲音帶着一股“娘”的味道,曾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張田還以爲他是個太監。
張田很灑脫的將背上的布袋仍在地上,舉起雙手:“八爺,放我一條生路。”
八神掂起布袋:“如果你不帶走這東西,才爺也不會讓我來找你,他說……你小子貪財,只要是一個貪字還在你心裡,就成不了氣候,讓給你留點記號。”手掌一抖,一把小號的指甲刀出現在他手心,輕輕在張田眼前一劃,一縷鮮血飆飛。
“啊……”張田慘烈的叫聲響徹西山,左眼眶不斷噴血,用手堵,血從指縫中流出。
八神收回指甲刀:“禿子,那個人你惹不起,這也是才爺讓我轉告你的,去東北吧,才爺說給你個機會,如果在東北能成,你還能回來。”八神說完扔給他一個紙條。扛着布袋返回別墅。
……
魅情酒吧,今天晚上這裡一個客人都沒有,門口掛着修整的牌子,偌大的酒吧中到處都是人。
火雞坐在吧檯邊,桌上擺放着兩把開山刀,身邊圍着一羣兄弟。段老闆不斷的擦着頭上的汗,看着有些急躁的火雞,心裡沒底。
不光是他這麼想,其他鐵錘黨的人也紛紛提不起精神,眼神中帶着些許迷茫,都知道,今天晚上光頭黨回來砸場子,或者……他們鐵錘黨今天就會被除名。
沉寂的氣氛,沒人說話,等待着暴風雨的到來。
“咚咚咚!”有人敲門。橡木門發出厚重的聲音,彷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口,以爲是光頭黨的來了,呼啦啦全部站了起來,晃動手裡的傢伙準備衝過去。
火雞啪的一拍桌子,提前雙刀走在最前面,門一開,看見是個中年人,穿着黑色中山裝,頭髮花白,後面空空的,兩個人影都沒有。這個中年人看着火雞一衆人微微驚訝。
“今天不營業,喝酒去別的地方。”火雞懶懶的說。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找火雞,那位是雙刀火雞。”
火雞一愣:“我是,你那個?”
中年人笑道:“我叫七喜。”
“切,我還叫可樂呢。”騷包堅不屑的說。
火雞聞聽此言,精神一震,七喜?西城教父陳家才的左右手好像有個叫七喜的。
先是甩手給了騷包堅一拳,然後客氣的道:“七先生,是教父排你來的?”
七喜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是錘哥叫我來的,他讓我通知你們,現在該是去接受光頭黨地盤了。”
“什麼?那個老傢伙?”火雞疑惑的看着七喜,滿頭霧水。
七喜道:“放心吧,這是才爺和錘哥商量好的。”
火雞更是不解,老大怎麼會和西城教父認識?這七喜一口一個錘哥,看上去還挺恭維,老傢伙不會賣身了吧,他一個瘋子想來也沒人要。
……
時代新城樓下,李錘將鈴木100放進車棚,從後座解開包裹,“真是不虛此行。”他幸災樂禍的扛在肩頭走上樓前,包裹裡面塞滿張田酒櫃中的洋酒和名貴的雪茄,足夠他揮霍幾天的了。
“我要唱歌就要唱到最痛快……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讓我有心把你留下來……”李錘哼唱着最炫的民族風,歌詞都是錯的,心情大好。
走到門口,忽然聽見裡面嗡嗡的電鑽聲,以及一個女孩的聲音:“這裡打個洞,將電視機掛起來,哎呀不是這個,這個老掉牙的扔掉,我說的是十七寸那個新買的,還有沙發、茶几通通扔掉,把新的換上……”
李錘後退一步,看看門牌號,是自己家呀。悄悄推門,只見裡面烏煙瘴氣,塵灰飛揚,一個帶着報紙折成帽子的女孩指揮着三個工人,搬運沙發,還有一個工人費力的在牆壁上穿孔。
“喂!你們做什麼的?”李錘將包裹放在門口,驚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呀!教官你回來了。”女孩轉過頭,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孔,鼻尖上帶着調皮的一絲白灰,她先是轉身對工人說:“別停,就算幹到天亮也要弄好。”
“洛洛你……”李錘看着一個工人提着他蒼老的電視機出去,還有一個從他臥室中抱出那臺老掉牙的電腦。
“教官,你傷那麼重,怎麼還到處亂跑,快點坐下。”拉着李錘做的新買來的真皮沙發上。
“洛洛,這……”李錘疑惑的看着來回穿梭的工人。
慕洛欣翹着腰,趾高氣揚道:“教官,從今天開始,我將入住這個溫馨的小屋,以此來照顧受傷的你。”
“什麼?你要住這裡?”李錘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是啊,這裡這麼破,我就簡單裝修一下了,本來想告訴你的,但你不在,你看看你可憐的,這件老皮衣一定穿了好多年了吧,哎,明天……明天估計不行,明天要去學校,等回頭我給你買兩件新衣服,你以後和我同住一個屋檐下,穿的這麼破,我很沒面子的。”慕洛欣坐在李錘身邊,拉着他的手臂:“你的傷怎麼樣了?”
李錘一驚,如果是普通人想必現在肯定還無法正常活動,如果不是着急,李錘也不會浪費那麼多寶貝藥膏,連忙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疼死了我……”
慕洛欣心裡十分內疚,連忙將他摟在懷裡:“教官,不要怕,有我在,我會一直照顧你的,直到你傷好,明天你就在家裡休息吧,不要去學校了,我叫我媽媽給你請假。”
李錘差點沒吐血,這是什麼情況,讓她媽媽給自己請假?情何以堪。
不過李錘現在確實不想動,那些藥膏效果很好,但不是無所不能,只能暫時性麻痹傷口,不然它那麼疼,要想恢復,起碼需要一個星期。
剛纔一路勞累,這會靠在軟軟的慕洛欣懷裡,聞着少女的體香,疲憊感更甚。幾個工人紛紛白眼,看着李錘滿臉享受枕着慕洛欣還未發育完好的胸脯,無不唾罵:“真是卑鄙的傢伙……”
人家都在那裡忙碌,一個小女孩指東指西的,李錘自然不好意思休息。他這套房子是一對老夫婦的,畢業時就租在這裡,老夫婦的兒女將他們接到外國定居去了,一般不會來,看李錘老實又實在,便白菜價租給了他,主要是讓他看着房子。
所以,這麼多年來,李錘一直沒有裝修,一來不是自己的房子,二來他沒錢。這會忽然出現一個富家小姐,幫他裝修,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不知道慕洛欣家裡做什麼的,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她很有錢。那套沙發標籤還在,價格竟然是五位數。
一直忙碌到十二點多,客廳纔算裝修差不多,這套兩居室,李錘住了主臥,另外一個臥室則是被他當成了雜貨間,這會將裡面的東西清理乾淨,貼上粉色的可愛牆紙,搬來一個組合大牀,衣櫃、書桌等等,幾個工人忙活的差點吐白沫。
更令李錘奇怪的是,這些人走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更慕洛欣要,還不斷的說謝謝。後來李錘才知道,這些工人,都是她家裡的僕人!
看着嶄新的房子,李錘的心情也是大好,趁慕洛欣不注意,將外套和黃金沙漠之鷹藏進老箱子中,穿着拖鞋打開十七寸液晶電視,看着那碩大的畫面,他這個鄉巴佬還真有些不適應。
待工人離開後,慕洛欣不顧李錘的反對,執意要給他換藥,好好的寶貝藥膏,被她用酒精全部擦掉,還被說是泥巴,讓李錘哭笑不得。幸好藥效已經吸收,不然,損失就大了。
第二天一早,李錘還在沉睡中,便被慕洛欣重重的敲門聲吵醒,只見她穿着肥大的黑色作訓服,帶着帽子,白皙的面孔顯得特別可愛,和之前那個冷冷的小太妹簡直是判若兩人。
“起來了,大懶蟲,我給你一個驚喜,快點下來。”慕洛欣將李錘從被窩中拉起來,無奈中洗漱一般,穿好警服,跟着她走下樓,在小區的車棚外面,停着一輛嶄新的紅色機車,旁邊還有幾個小朋友圍繞的觀望。
紅色機車長度足有兩米八,採用的是十七寸汽車輪轂,寬大的輪胎帶着一股彪悍的氣息,六個排氣筒兩列排開,流線型車身看着就令李錘咽口水。
“媽的,那個孫子的破車,擋在車棚門口,要不要人家走了!”李錘罵罵咧咧的說。
慕洛欣見他眼珠子放光,心中好笑:“教官,從今天開始,這輛車就是你的了!但是……後座只准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