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欣輕輕的將李錘拉到一處,小聲道:“大叔,你來接我,我很感動,但是這車子一天沒有五千塊下不來吧,還有……這個女演員臉上都寫滿了專業,估計價格也不低吧……”
“呵呵,小洛洛,你就不相信有一天大叔也會發財嗎?”李錘摟着她的肩膀,心中唏噓,這個小丫頭雖然胡鬧,但對我是真的關心。
“不會吧?大叔,你不會買彩票中獎了吧?”慕洛欣詫異的望着李錘。
“少來,那種千萬分之一的概率還砸不到大叔身上。走吧,還要接你楊阿姨了,說說晚上想吃什麼?”李錘拉着她坐進車裡,迎着衆人灼熱的眼光,慕洛欣忽然有了一絲不好意思。
“佩絲開車吧,去湖澤園,接了楊採兒,然後回家。”李錘說着拍拍慕洛欣:“怎麼?不好意思了?”
“哪有……”慕洛欣摟着李錘的手臂,頭靠在他肩膀上,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充實和幸福過。
當賓利來的湖澤園社區門口的時候,楊採兒已經換上了最在意的一件便裝,看見這麼豪華的車,還以爲是哪個戶主來警區有事,當李錘拉着慕洛欣下來時,楊採兒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你這種人就算穿上燕尾服也不像貴族,‘科比’你可真是破本啊,請我吃飯,還坐賓利,呃……從哪來借來的?”
“什麼借來的,現在是我的,難道你就不相信我是哪個大家族曾經放逐的少爺,哪個大官家的孩子?”李錘整理下衣服說。
楊採兒嘟着小嘴搖搖頭:“誰信呢。”
嘴上這麼說,隨着她坐上車,看到上面的美女管家後,整個人也愣住了,而後看到來的青荷莊園時,徹底的震撼了。
每個女人心裡都藏着一個公主,每個公主都渴望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城堡,當終於有一天看見城堡的時候,往往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眼前的事物不真實。
當手拉手跟在李錘後面的兩個女人,見識到從大門口排到客廳足有百十號傭人齊聲高呼主人兩個字的時候,腦海中徹底的空白了。
“佩絲,今天兩位不是外人,不用這麼隆重,都是自己人,讓普魯士大廚上菜吧。”李錘擺擺手讓傭人都散開,讓佩絲領着楊採兒和慕洛欣走進三百多平米的餐廳,自己到換衣室換上了一件十八世紀歐洲的貴族燕尾服,腋窩下還夾着一根鑲有藍寶石的權杖,白色整齊的襯衣,黑色的領結,平滑的褲縫線,給人一種莊重典雅的感覺。
“親愛的採兒,我美麗的洛洛,呵呵,不用客氣,這位普魯士是來自意大利的頂級廚師,做了一手傳統的意大利菜。”
多功能餐車邊,優雅的胖大廚,微微翹了翹濃密的一字鬍鬚,嚮慕洛欣道:“親愛的公主,請問你喜歡匹薩嗎?要知道,我做的意大利匹薩只有最高貴的皇室才能品嚐到。”
平常活潑的慕洛欣這一刻倒是變的乖巧起來,眼神看向李錘。
“我說普魯士,公主的愛好你就不要問了,什麼……匹薩、意大利麪烤羊排你每樣都來一份。”李錘坐在慕洛欣旁邊,將他摟在懷裡,“小洛洛,以後跟大叔住在這裡好不好?”
慕洛欣眼光一亮:“你確定?”
“sure!”
“好啊。”慕洛欣這一刻也不再懷疑了,這不是夢,儘管他不知道李錘爲什麼會忽然有這麼大的房子,她也不想知道,只要跟着大叔,豪華的房子或者狹小的蝸居又如何?都無所謂。
普魯士大廚擔心李錘等的太久會不耐煩,連忙又叫來了自己的幾個助手,七手八腳忙碌着,欣賞優雅的大廚做飯本來就是一件幸事。
有人問西餐之母是哪個國家的菜?想必很多人第一反應會是法國菜,其實真正的西餐子母乃是意大利菜。
意大利民族是一個美食家的民族,他們在飲食方面有着悠久歷史,如同他們的藝術、時裝和汽車,總是喜歡精心製作。意大利美食典雅高貴,且濃重樸實,講究原汁原味。菜系非常豐富,菜品成千上萬,除了耳熟能詳的比薩餅和意大利粉,海鮮和甜品都聞名遐邇。源遠流長的意大利餐,對歐美國家的餐飲產生了深厚影響,並發展出包括法餐、美國餐在內的多種派系,故有“西餐之母”之美稱。
不過半個小時,三百多平米的大廳已經香味瀰漫,米蘭小牛脛肉、火腿起司牛排、紅燉白豆牛肚、蔬菜烤鵪鶉、香料烤牛排、茄汁鱸魚,提拉米蘇等等幾個意大利招牌菜做了出來。
“採兒,千萬不要給我節省,啊哈哈,我在西郊還有一片葡萄園,回頭帶你摘點葡萄,給你媽媽送京城去。”李錘手裡端着酒杯,嘴角叼着雪茄。
如果不是李錘這幅面孔,楊採兒會無法接受,只有他那依舊爽朗的笑聲,偶爾釋放一絲光芒的眼神,纔是真正的他。
佩絲顯然對小女孩有一套,很快和慕洛欣打成了一片,帶着慕洛欣和幾個女僕在莊園裡面來回穿梭,或者玩着小遊戲,又帶領她去後山探寶。
荷塘前,李錘坐在一塊天然大石頭上,端着加冰塊的洋酒,仿古路燈下,昏暗的光芒打在他面前楊採兒的臉上,可能是由於喝酒的緣故,臉上顯出兩團紅暈,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科比’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楊採兒將一快小石頭投進湖裡,掀起層層波紋。
“解釋什麼?我說我是深海最古老的李氏家族的後裔,你相信嗎?看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沒有必要多說嘛。”李錘望着遠處,微微出神。
……
兩天後。
“黃老三,你們馬上給我住手!”
杏林鄉,鎮子北面老張家魚塘前,裡三層外三層圍滿看熱鬧的人,還有的甚至端了一壺濃茶搬着小馬紮坐在地勢稍高的柳樹下幸災樂禍的觀望着。
今天可不是一般的熱鬧,老張家的魚塘歸屬問題再次被提了出來,杏林鄉有三霸,頭霸黃牛堂,二霸黃大千,三霸黃禿子老三。
這乃是黃家三兄弟,十年前李家老大李福離開,八年前李家老二李錘離開後,這杏林鄉就是黃家三霸的天下了。
老張家的魚塘是經過和鄉里協商簽訂的承包合同,但是這魚塘卻是包括了黃家三霸的土地,按照當時簽訂合同的款額,每年給黃家兩萬塊土地使用費,這是已經約定好的。
只是當時的魚塘不過是個廢坑,裡面倒滿了生活垃圾,夏天的時候臭氣難聞,雜草叢生,誰看都都覺得頭疼。
張家老漢拿着兒子寄回來的錢加上家裡的積蓄,硬着頭皮承包下來,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看見了成果,加上今年秋魚肥壯,價格又高,終日不見底的魚塘終於開始盈利的。
但偏偏這個時候,黃家三霸要收回魚塘,還不知道從哪來哪來一份紅頭文件,說老張家用低廉的價格佔據他們的魚塘,算是欺詐,要不加租金,要不把魚塘收回來。
這簡直是裸的勒索,誰都看的出來,黃家三霸看老張頭好欺負,故意訛他,但黃家三霸和鄉里領導以及派出所的警察都是穿一條褲子,而且這三人崇尚功夫,手底下教了幾十個徒弟,人多勢衆又有後臺,儘管很多鄉里人看不過去,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像上一回,黃老二看上南街的寡婦,半夜去她家硬是和寡婦發生了關係,寡婦可是有個上初中的兒子了,得知這個消息後,她兒子當即和黃老二打鬥起來,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如何是膀大腰圓的黃老二對手,幾乎是一個照面把孩子打昏了。
後來報案去了派出所,黃老二也只是在派出所待了半個月,就出來了,和沒事一樣,這下更是助漲了他囂張的氣焰。
這一次和老張頭因爲魚塘發生口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黃家還有些忌諱他們在外面的兒子,當年他跟着李家老二也不是好惹的主,但是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也不見他出面,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消息,那小子死在外面了。
黃家三霸開始徹底的對魚塘發動攻勢,隔三差五去老張頭家裡倒大糞,往魚塘投毒,這種事幹了不是一兩回了。
老張頭無奈之下報案了,但是派出所也只是象徵性的過來調查取證,安穩了兩天,沒想到他的這種行爲觸犯了黃家三霸。
這一天,便糾集了三十多個徒弟,拿着傢伙跑到魚塘來,黃老三正拿着雷管往魚塘扔,老張頭上去阻止。
“滾開,他媽的。”黃老三手臂一晃,老張頭被他甩了一個跟頭。“媽的,老張頭,我吃了你養的魚,拉肚子腹瀉,要嘛賠償我個十八萬八,要嘛給老子炸魚。”
“不行,我魚塘的魚都是活的新鮮的,不可能吃壞肚子。”老張頭臉色漲紅,旁邊的老張嬸子扶着他,兩個老人顯得孤零零的。
“好啊,賠錢啊,給我個十八萬八,我就當沒事,不然,這魚塘你就別想在搞。”黃老三摸着禿腦門,滿臉的猙獰。
“我沒錢……”老張頭一身倔強,但是強勢之下也只有無奈的低頭,幾次給兒子打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心裡難受之極,老張頭蹲下了身子:“……看在同鄉的面上,你……黃三爺放我一馬吧,我願意每年多給兩萬塊。”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老張頭的極限了,從來沒開口求過人,今天爲了保住魚塘,爲了十幾萬斤的魚,低下了頭。
“滾你媽的,看在是同鄉你怎麼給我吃得病的魚。”黃老三感覺在老張頭身上凸顯他王霸之氣,一腳將他踹翻。
“哎呀,你打我老頭子,我跟你拼了。”老張嬸子早就看不過去,上前和黃老三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