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考慮的東西,葉正勳不得不考慮,聞鵬程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沒有理由去說謊。
這次的‘獵鷹行動’是極其機密的行動,知曉這次行動的人很少,包括他葉正勳也是臨時接到任務,然後立刻就趕到了法國。
可行動還是泄密了,犧牲了四名龍騰戰士。
接下去該怎麼做,或者說該怎麼走,真要押送聞鵬程回國接受審訊嗎?
現在他在法國,某些神秘組織的僱傭軍此刻一定在到底找他。
是不是要聯繫夏致遠,這次行動的泄密,是否和夏致遠也有關係呢?
疑問和疑惑很多,而這樣的時刻,他葉正勳必須一個人決斷。
正如當初在13樓內發生的一切,不管遇到什麼危險,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面對,而不是逃避。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小鎮上的燈光很柔和,攜帶着一種浪漫的色彩。
葉正勳的旅途卻是血色的,血色是否也能浪漫呢?
“我們該走了,快點把東西吃掉,酒喝掉吧。”
同一個地方,絕不能呆太久,葉正勳催促着聞鵬程。
聞鵬程還算配合的點了點頭,將牛排塞進嘴中,嚥到肚子裡,隨後將滿杯的紅酒也灌進了肚子。
酒足飯飽之後,聞鵬程指了指收銀臺問道:“喂,我差點忘了問你,你身上帶錢沒?反正我是沒有錢。”
“這個我有,不用你擔心。”
“那就好,那你去結賬吧。”
葉正勳點了點頭,站起身,警告了一句:“我警告你,別想逃跑。”
“我不會的!”
聞鵬程看起來仍然很配合。
葉正勳覺得這傢伙即使想逃跑也跑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收銀臺就在幾米之外而已。
可當葉正勳剛走到收銀臺,掏出現金結賬的時候,聞鵬程突然大聲喊了起來,用英語。
“救救我,求你們了……救救我!”
聞鵬程邊喊邊指着葉正勳道,“誰能幫幫我,這個人是強盜,他綁架了我!快給警察局打電話,求你們幫幫我,給警察打電話!”
飯店裡的人只是有些愣愣的望着聞鵬程,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當然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葉正勳卻不慌不忙的結完帳,然後邊鼓掌邊走到聞鵬程身邊衝着衆人微笑道:“各位先生女士,真是對不起,我朋友好像多喝了點酒,他一喝酒就這樣,打擾大家吃飯,繼續,大家繼續!”
葉正勳的英語同樣流利!然後他一把捏住聞鵬程的胳膊,看似很輕,卻狠狠用勁,只要稍一用力,甚至能將聞鵬程的胳膊扭斷。
這樣一用力之後,聞鵬程痛得再也叫不出聲,只能隨着葉正勳的腳步出了飯店,然後被塞進了車子裡。
“你要揍我嗎?”
聞鵬程對葉正勳還是有些恐懼的。
“不,相反要謝謝你。”
“爲什麼?”
“謝謝提醒,如果不給你換副臉孔,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更容易被警察找到!”
葉正勳找出繩子,迅速將聞鵬程反綁起來,扔在了後座上,然後開車離開了小鎮,最後在某個沒人的角落,用血刃刮光了聞鵬程的頭髮,順便將他的鬍子也給刮的一乾二淨。
葉正勳在刮聞鵬程頭髮和鬍子的時候,聞鵬程一直開口在罵。
“靠,你瘋了,你把我弄成這樣,讓我出去怎麼見人啊。”
“見人,你根本就不用見人的!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呆在車裡,哪裡也別想去,當然,如果你再嚷嚷的話,我就會把你給封起來。”
“我們做筆交易,我除了給你錢之外,把那份原件也給你,你放我走。”
“原件?你不是說了嗎,即使我拿回原件,也是於事無補的,而且你還說了,你的這些行爲,都是被人指使的,而你只是替那些人揹負這個罵名而已。”
“是,那些是我說的,而我也的確是個傀儡,不過那份原件卻一直在我手裡,而且到目前爲止,我沒有交給任何一方,這是我唯一的籌碼,要不然我早死了,我知道的太多,那些人早就想殺了我,可我手裡有東西,他們想要這個東西。”
“你說話還真是善變,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那份原件的事情,稍後再談吧,你現在要做到就是給我閉嘴。”
葉正勳推開車門下車,他要聯繫上夏致遠,不管夏致遠跟這次獵鷹行動的泄密事件有關聯,他唯一能聯繫的人,似乎也只有夏致遠了,他只能相信他。
“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亂喊亂叫的話,我一定把你的眉毛也給剃了。”
聽到這樣的警告之後,聞鵬程還真安靜了下來……
靠在路旁的樹下,葉正勳邊抽菸邊將通訊器的頻率調整到另一指定頻率,那是和夏致遠單獨秘密聯繫的頻率。
通訊器很快就接通了。
“老夏,我想你應該瞭解這次獵鷹行動的結果是怎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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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你現在還好吧!”
“我很好,我就是想知道,這次的泄密事件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葉正勳的口吻之中帶有責備。
“葉子,這次行動,我應該負全部責任,可行動的具體方案究竟是怎樣泄密的,連我也沒弄明白。”
“老夏,說真的,我想放棄了,很多東西都變了,包括龍騰部隊,以後會怎樣,我們這些龍騰戰士又會怎樣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是不是會被全部清理呢?”
葉正勳很沉重,聞鵬程的話,他其實全部記在心中,當初首長對聞鵬程之事的猶豫其實就說明了這一點,某些家族的勢力,已經龐大到觸及商界,政界和軍界!
而這些龐大,如果是西方國家在幕後操控的話,未來的中國又該走向哪裡?
朝着資本主義發展嗎?又或者說完全被西方國家控制着。
那是一種很難想象的東西,他葉正勳就只是一個人而已,興許他有着超強的身手,可他不是神,他似乎無法做到改變整個國家的命運!
如果他不能,那麼能改變這種的命運應該是誰?
還是說一切已經註定!
聽了葉正勳的話,夏致遠的心情同樣沉重,他在沉默,沉默了許久後,纔回答道:“一切好像真的變了,不單單是你,連我都想退出了,可這樣的時刻,我不能這樣做,不管中國的未來如何,我都會陪着中國的命運走到最後一刻!”
“老夏……我們能改變命運嗎?”
“以前我會很有信心!而這次我卻沒有信心,但是我去做,不管結果如何!”
“我明白了!老夏,那我就陪你走到最後,我想知道格勒的情況怎樣了?”
“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已經介入,格勒已經被安排到當地的醫院治療,可其餘四名龍騰戰士全部犧牲了!”
“嗯……我想將聞鵬程押送回國,能直接走中國大使館這條路嗎?”
“中國大使館這邊,一定早被人盯上了,根本就行不通!現在又不能輕易相信其他部門,看來只能求助於俄羅斯方面的特工了,我給你一個電話,你聯繫這個科利耶夫這個人,我想他會幫你安排的。”
“科利耶夫?……2年前,我曾在伊拉克協助過他完成任務對嗎?”
“沒錯,就是他,現在他手上有足夠的資源,應該能幫你一把,協助你將聞鵬程押送回國,當然,首先要繞道俄羅斯,或者說,對聞鵬程的審訊,我們可以直接在俄羅斯進行!”
“有聯繫的暗號嗎?”
“你只要對他說,說他家的煤氣已經泄漏就可以。”
“我明白了,那我現在立刻給科利耶夫打電話。”
“葉子……你小心,記得活着回來!”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也捨不得死!”
斷掉和夏致遠的通話,葉正勳找了路邊公共電話亭,撥打了夏致遠留下來的聯繫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過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可以請科利耶夫先生聽電話嗎?”
“他現在很忙,再見!”
“等等……請不要掛電話,請你轉告科利耶夫先生,他家的房子煤氣泄漏了!”
在這種暗示性的語言之後,科利耶夫終於親自接過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
“你一箇中國朋友夏致遠介紹的,我叫葉正勳。”
“葉正勳?……哦,原來是你,我記得你的,朋友,好久沒見了,最近你可好。”
“我需要你幫忙,幫我將一箇中國的犯人引渡到俄羅斯。”
“這個問題……葉,電話裡聊天不方便,我們見面再談吧!”
“那好,你在哪裡,我開車過去找你好了。”
“我在里昂,晚上12點,我們在碼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