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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搏擊訓練場外面,葉正勳悠閒地點燃了一支菸.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搏擊訓練場裡的大部分地方,只有金芒還在威風八面地與衆多的陪練人員對抗着,也不知道是從誰的手裡搶來了一支曲尺警棍和一支灌滿了鉛沙的橡膠棒,來來回回地在人羣中左衝右突.
向波的手中只有一支曲尺警棍,只能用來防禦身邊那蝗蟲般襲來的攻擊,可能腿上已經受傷了吧?在移動的時候總顯得有些遲鈍.林鋒和史玉柱背靠背在一起抵抗着周圍的攻擊,手裡的小型透明防暴盾牌已經被頻率密集的敲擊打成了麻子
而李鐵和張震因爲一開始在一對一的對抗中使用了比較投機取巧的手段,兩人受到了陪練人員的特別‘照顧‘!連金芒身邊都沒有那麼多的熱心陪練伺候,而這兩個“聰明人”也不負衆望地在表演各種高難度動作,隔着木質牆壁,兩個人發出的慘叫不斷地傳來
即使戴着護具,一般人也經受不了這樣的羣毆,十五分鐘之後,陪練的幾十個人拉着鼻青臉腫的五個人從搏擊訓練場走了出來,金芒牛氣沖天地在訓練場中坐顧右盼,一付我還沒打夠的德行!李鐵的嘴巴都被摔腫了,含糊不清地喊叫着:“這是什麼訓練啊?簡直是謀殺啊!”
張震則嚷嚷着:“我不要在這裡呆了,我要回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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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陪練人員對張震的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不傷腦袋,也不傷張震的手。
因爲張震這個傢伙的腦袋和手是傷不得的,至於其他部位,倒是可以適當的磨練下。
就當是提高張震在突發事件中的抗打擊能力吧。
將張震扔進去訓練,完全是葉正勳一時興奮,和這些都接受過特種訓練的人比起來,張震顯然是最弱小的一個,不過這並不重要,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讓他體驗下魔鬼訓練的生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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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間安排的是各種地域方言,習俗的學習,經歷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折磨,六個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強烈的疲憊,教授方言的教官很體貼地放慢了講解的語速,在所有人被他那柔和的聲音弄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臉慈祥微笑的教官發給每個人一支鉛筆:‘把我剛纔講的東西記下來,然後用方言發音寫一份你們自己的簡歷,要求至少使用六種以上的方言或語種,給你們一個小時!‘
地下室的燈光被調節得很暗淡,剛好可以讓人看到自己寫了些什麼,悠揚的音樂在不經意間響起,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輕鬆。
空氣轉換器慢慢地送進了微微的涼風,地下室的溫度剛好比人體低上一點點,非常合適睡眠,林鋒的眼皮開始慢慢合攏了,手裡的鉛筆也滑到了腳下,腦袋無力地靠在了舒適的椅子上,就睡一會兒就五分鐘
透過監視器,葉正勳和那位慈祥的教官正觀察着房間裡的動靜,第一個倒在椅子上睡着的是林鋒,然後是史玉柱和李鐵,金芒晃悠着腦袋試圖保持清醒,但很快也沉沉睡去,倒是張震竟然比其他幾人堅持的都要久,在這六人中,只有向波始終保持着清醒,,慢慢地用鉛筆在寫自己的簡介
悠揚的薩克斯曲調聲中,葉正勳按下了空氣置換器上的電鈕,淡淡的催眠氣體被混進了空氣轉換器裡,向波搖晃了一下腦袋,努力想清醒過來,但極度的疲勞和有效的催眠氣體終於讓他放鬆了手裡的鉛筆,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方言教官微笑着離開了,下面的節目是什麼早就耳熟能詳,沒必要看到那些人被折磨的悽慘表現了!
十五分鐘,這是一個極度疲勞的人進入睡眠狀態後最深沉的階段,在這種狀態下被驟然驚醒的人所能作出的只有潛意識操控的本能反應.以往的訓練中甚至出現過幾個傢伙在被驚醒後抱着腦袋哭爹喊孃的場面,大多數人也會驚慌地尋找着躲避的場所,只有那種作戰意識已經深入骨髓的戰士才能在着突如其來的驚醒中作出標準的防禦或攻擊的姿態.
葉正勳緩緩地戴上了防眩光的墨鏡,閉上眼睛猛地按下了電鈕:‘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悠揚的音樂驟然停止,隨着幾聲劇烈的爆炸聲,從幾個角落中爆響的低強度眩光彈讓所有驚醒過來的眼前一片空白!
金芒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將身邊的椅子抓在手裡,擺出了一付攻擊的架勢,其他人也迅速從椅子上翻滾下來,有的斜靠在椅子旁邊,有的平趴在還有的乾脆一個翻滾靠近了牆邊,但有兩個特徵是相同的,每個人都習慣地用手在自己平時攜帶武器的地方抓了一把,每個人的臉都朝着地下室的門口方向.
這些人中甚至包括從未當過兵的張震,在被驚醒的霎那,這小子也能做出防守的姿勢來,很顯然,經常混跡在僱傭軍團中,張震潛意識裡,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葉正勳滿意地笑了,欣慰地說道:“恭喜你們,你們已經通過了第一次考覈,也就你們今天還可以接受下一步的訓練!五分鐘後,你們的視力就可以恢復了,我在門口等你們!”
幾分鐘之後,爆破訓練室,爆破訓練室的結構古怪,間隔至少三米的混凝土牆和十釐米厚的組合鋼材門把一個寬闊的大廳分割成了無數的房間,每個訓練室可以容納十個人同時實驗各類小當量的爆破,但每次只允許進去兩個人,每個房間的屋頂都安裝了密密麻麻的管道,所有的房間裡的相互交流都通過同步監視器來完成.
把六個人分成三組扔進了爆破訓練室,葉正勳還沒來得及走到觀察室看看他們的情況,基地爆破教官一溜煙地從一個訓練室裡竄了出來:‘你從什麼地方把我師父找來的?聽說他被關在軍事監獄了啊?‘
葉正勳一怔:“誰是你師父?”
爆破教官很肯定地點點頭:“林鋒啊,他除了是槍械專家之外,還是最好的爆破專家,我那幾手都是跟他學的,你這不是找人來寒磣我嗎?”
兩人說着時,就看見林鋒一臉壞笑從訓練室探出頭來,葉正勳自言自語着說道:‘我還真把妖魔鬼怪全挖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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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被折騰了一天的六人在簡單接受了高明給他們的治療之後,終於被帶到了基地食堂,開始享受一天當中的唯一一頓食物,看着食堂裡那些桌子上擺放得花團錦簇的食物,所有人的喉結開始劇烈地上下移動起來,金芒喃喃地念叨着:“紅燒肉,紅燒肉,紅燒肉”
聽到紅燒肉,葉正勳很清晰的記得,陳阿貴最喜歡吃的也是紅燒肉,從某些方面來說,金芒和陳阿貴還是有很多雷同的。
高大,蠻力,愛吃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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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六個人那期待的眼神,食堂的廚師殷勤地送上了六個人的晚餐,卻僅僅只是200克煮玉米粒!
金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折騰了一天了,纔給200克玉米粒?這是訓練基地還是集中營啊?
向波沒吭聲,慢慢地端起面前的盤子,仔細地把玉米粒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起來,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開始品味這珍貴的食物,史玉柱拍拍金芒的肩膀:“兄弟,趕緊吃吧!你以前的部隊只是普通快反部隊,還沒受過這罪吧?我估計今後的訓練就這強度,你訓或者不訓,量就在哪裡,只會增加不會減少,至於吃的東西嘛~你吃或者不吃,東西就在這裡了,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的!”
這個時候,葉正勳端着盤子從幾個人身後冒了出來:‘沒錯!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接受同樣的訓練,吃同樣的食物,在未來的三個月裡,你們要麼成爲我需要的精英,要麼就永遠消失!現在還有五分鐘給你們享受晚餐,然後開始飯後必要的消化活動_背上你們挑選的武器,越野二十公里!當然,如果你們能在野外找到其他的食物,我是不會阻止你們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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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訓練方式,顯然不是張震所願意接受的,於是嚷嚷着,給向雲飛打電話,要求出國去。
當然,也訴苦着,不過很可惜,向雲飛根本就不搭理他,而且還要求他接受這樣的訓練方式。
無奈的張震只能在臨睡前悲哀道:“葉正勳,你要知道我可是美國深泉學院畢業的,你這樣對待我是不對的。”
其他人並不知道美國深泉學院,於是笑道:“張震,深泉學院是什麼大學啊,我聽都沒聽過,好像被你說的很厲害似的,難道比哈佛還厲害嗎?”
“孤陋寡聞,跟你們說了也沒用,睡覺”
而這個時候,史玉柱倒是很感興趣道:“張震,你真是美國深泉學院畢業的嗎?”
“當然”
除了訓練之外,其他時候,張震都有着足夠的自信和驕傲,包括他所畢業的學府。
“可我聽說那所大學每年只招收26名學生,並且只招男生,錄取率比哈佛更低,你真是厲害。”
因爲一個學府的名字,史玉柱對張震有了一絲膜拜。
“這算什麼,當初錄取不止深泉學院,還有哈佛,劍橋,賓夕法尼亞大學等世界名校,只不過我只選擇了深泉而已。”
“張震,我一直對深泉學院很嚮往,要不乘睡覺前,你跟我們大家說說深泉學院,究竟是怎樣一個特殊和另類了”
在訓練場上被人看不起了,此刻的張震,自然要爭回點面子。
“深泉學院,又名幽泉學院,建於1917年,這所大學坐落在美國荒漠山谷,與世隔絕。每年只招26多名學生,而且只招男生,學制兩年,學費和生活費全免,在哪裡的學生要參與耕種、放牧,這所特立獨行的牛仔式大學,是許多優秀學生的烏托邦,同時也成爲美國高等教育實驗的最成功典範。深泉學院錄取率比哈佛等大學還要低,只有頂尖高中畢業生纔有機會申請。學院每年向sat考試中排名靠前的男生髮放邀請,最終只錄取10至15名新生,錄取率通常只有10%。
深泉學院在挑選學生的時候條件極爲嚴格苛刻,被錄取者的sat平均分與哈佛大學和加州理工學院的新生錄取分數相當。此外,申請者在錄取之前要接受兩輪面試的檢驗,第二輪面試還必須到學校校園接受爲期3天的農場勞動和課堂考驗
一旦被深泉學院錄取,那就意味着你省下了每年大約5萬美元的學費和生活費,學校爲每一位學生提供全額助學金。但但代價是每個星期20個小時的苦力勞動。學生們必須和校工一起在牧場放牛、耕種。每一個人都是這個自給自足的小社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深泉教會大家的一個道理是:理解每人應有自己的職責。不論是廚師、送牛奶的、技工,還是飼料工和圖書管理員,都對整個團體的利益至關重要。如果你修不好拖拉機,可能誰都吃不上飯。”
“靠,這算是什麼大學啊,這不是跟我當初在農村種田當農民一樣嗎?”
李鐵插話道。
“李鐵,你懂得屁啊,別插嘴。”
史玉柱維護着張震道,“張震,你繼續說。”
“深泉學院的辦學宗旨是:“勞動,學習,自我管理”。學院的農場上有大片的牛羣和紫花苜蓿。每名學生一週要完成20小時的勞動。我們的原則是,因爲你要吃飯,所以你要煮飯;因爲籬笆需要加固,所以你要加固籬笆。我們學生上午上課,中午在鐘聲召喚下去食堂吃飯、開會和討論各種事情,下午參加勞動。由於學校建設在牧場上,學校的勞動包括擠奶、在食堂做飯等等。有時候勞動會持續到晚上,不過我們的課業一點不輕鬆,一學期仍然要學完三門到四門課程。這個學校最有特點的是學生們的自我管理。學校的一切日常管理都由學生們自己負責,包括學校開什麼課程、任免教授、新生錄取,都由學生董事會參與,而且決定權很大。每年全體學生還要舉行一次公投,決定是否開始招收女生。不過,這麼多年的投票結果一直沒有改變校仍然只招收男生。而自我管理是很重要的一環的另一個表現:就是學生們在兩年之內要獨立的生活並作出對未來的打算。我們這26名學生不準離開山谷,更不準碰酒和毒品。除此以外,我們可以作任何決定決定接納誰,制訂其他紀律,甚至招收和解僱教師。在組織招生面試的時候,坐在面試者面前的是由9位在讀學生組成的招生委員會,這裡的學生決定他們到底希望什麼樣的年輕人做自己的學弟。而且校長有可能在冬天凌晨4點敲響學生宿舍的門,宣佈說,“牛奶場被淹了。”但他並不指揮大家該做什麼?該怎麼做的,往往是學生自己決定的,這也正是整個深泉大學的目的:學習在沒有建議的情況下處理問題。雖然與那些大興土木的其他大學相比,幽泉學院的外表遠稱不上氣派,但是校內圖書館、教室等設施一應俱全。學校通過衛星天線上網,速度不快,但對於一所26個學生的大學也夠用了。學校的操場就在校內那座遼闊的牧場上。深泉學院的老師和大學理事會裡,既有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教授,有從各地聘請的大牌教授,也有過去的校友。學校有一條規定:教授夜間房屋走廊的燈不能關,以便學生們可以隨時敲門進去一對一地討論問題。大學裡很多時候一個班只有幾個人,甚至是一對一的教授課程,學生要想偷懶,幾乎門都沒有。學員們在深泉完成兩年的學業之後可以得到aiate(副學士)學位,而從深泉大學畢業的學生是可以直接到哈佛、耶魯、布朗、哥倫比亞、康奈爾以及牛津大學等名校讀大三的”
“嚮往,嚮往啊,張震,你不知道當初我對你的母校是多少的嚮往,只可惜沒人要我.”
史玉柱感慨道。
張震則似乎找到了一個真正和他有共同語言的人,在接下去的幾天,倒是走的越來越近,聊的也越來越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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