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這東西,有時候說起來,貌似真就和葉正勳形影不離了。
細細說來,葉正勳覺得這半年的失憶時間,他倒是過得‘挺’愜意,其餘的日子,都在奔‘波’和任務中度過,然後時不時的和死神玩着遊戲。
如果是“死神是男人”,那麼是絕對的死對頭,如果死神是‘女’人,那麼死神還真是對葉正勳不離不棄,堅貞不屈着,時刻伴隨左右的那種。
葉正勳和向雲飛等人衝進火海,然後手動去關輸油管的各個閥‘門’。
真選擇用手去關閥‘門’的時候,葉正勳才明白,那消防專家所謂的二十分鐘左右就能關掉閥‘門’,純粹是理論型的。
因爲事實上,這一米多高的閥‘門’螺絲,轉80圈才前進一扣
一開始,沒有消耗體力的話,轉動的速度,興許能在20分鐘關掉一個閥‘門’。
可對於人類而言,體力是一個消耗的過程,加上濃煙嗆人,烈焰炙烤,爆炸威脅
此刻怕不怕死,已經是另一回事,真正的原因是累,是體力到了極限,才發現如此力不從心,想要加快轉動的速度,可最終只能機械的手機械地轉着方向盤似的閥‘門’。
空氣呼吸器太重,拿下了;戴手套打滑,脫了,手很快磨破了皮;渴和熱,實在頂不住的情況下,葉正勳和向雲飛等人從水帶接口處接點水洗洗臉、潤潤嗓子,然後繼續工作
一個半小時,8萬多轉兩個主要閥‘門’終於被關閉。
如果換成是別的普通人,別說一個半小時,興許三個小時,都搞不定這些閥‘門’。
目前的葉正勳,向雲飛和陳阿貴的身體條件就已經極爲特殊,比正常人更有體力,也更有耐力。
而庫拜克,邦德以及狼牙組織的幾個成員,身體條件也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這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關掉主要閥‘門’的任務。
而很快,朱老將軍將救火指揮部設在航母之上,調來了專業的供電車,其餘的多個閥‘門’也被慢慢關閉。
將指揮部設在航母之上,朱忠國已經堅定,如果這次的火災沒能控制住,他就不會再離開航母。
如果航母被毀滅,朱老將軍也必將以身殉職。
儘管閥‘門’被關閉,可這只是救火的第一步。
當然,這接下去的任務,自然不是葉正勳和向雲飛等人就能處理的,這需要在全國調集泡沫,同時調動鄰邊城市和鄰省城市的消防官兵趕到新港來救火。
在收到救急信息之後,南臨省13個消防支隊、14個企業消防隊,以最好裝備、最強人力、最快速度,已經向新港集結
面對生死,敢於擔當,是打贏生死之戰的關鍵
其實這也是一個男人所應當的承擔。
首支增援部隊用最快的時間抵達現場,加入到救火任務。
而在同一時間,警燈閃爍、警笛長鳴,南臨省境內各條主要高速公路上,一條條由消防車組成的“紅龍”全速向新港市方向‘挺’進。
每輛消防車都拉着二三十噸的水或泡沫,因爲事關重大,消防車駕駛員將車速跑到了120公里的時速,幾乎達到速度極限
新港市公安局則調集15輛警車對所有外市來新港支援的消防車進行引導,同時派出‘交’警沿途進行‘交’通疏導,確保增援力量在最短時間內趕往現場。
分管消防的新港市公安局副局長也在其中。
而這個公安局副局長正是葉正勳熟知的張遠程。
面對如此重大的火災情況,分管消防的張遠程才明白自己是如此不知所措。
其實他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火災現場。
出現瞭如此重大的火災事故,分管消防的張遠程,似乎是難逃其責。
也恰恰是在火災現場,張遠程看見了已經半年沒有消息的葉正勳。
那時候,在葉正勳身邊的人,有新港市的市長,南臨省的公安廳的廳長。
而張遠程這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顯然是完全沒資格說話,只有挨批的份兒。
一旦出事,總要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
無從發泄怒火的省公安廳廳長自然責備起張遠程,責問他是怎麼管的消防這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誰能擔當得了。
張遠程沒有說話,因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他自己覺得都是難辭其咎的。
不過作爲火災最前線的指揮者,卻狠狠瞪了公安廳廳長一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嚷嚷,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張局長,你立刻調集警員上高速引導前來支援的消防車”
“是葉軍長”
興許一開始,葉正勳只是張遠程‘交’警隊中一個看似最普通的‘交’警。
現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不過重感情的葉正勳顯然是想化解張遠程的困境。
臨近晚上12點,鄰近的臨海消防支隊增援力量首先到達現場。
緊接着或遠或近的消防增援力量也陸續趕到火災現場,
。
各增援部隊就位後,葉正勳部署17輛消防車在油罐和油罐之間打開一條防火通道,防止無法控制的爆炸。
各撲火陣地利用水泥和沙土圍堵外溢原油,以移動水炮和車載水炮對冷卻受威脅罐體,採取泡沫**、沙土覆蓋等方式壓制和消滅火線、地面流淌火。
勇士無名,勇者無畏,現場幾千名消防官兵用意志、用毅力堅守着各自的“陣地”:一人頂着七八層樓高的烈焰打水槍,後面一人朝他的身體噴水降溫,兩三分鐘就得輪換一次;
流淌火反反覆覆,指戰員們抱着泡沫槍不停阻擊,累得實在不行,就趴在地上打,渴了,喝水槍裡的水,有的車加的是海水,喝到嘴裡發澀,只能潤潤嘴‘脣’;
18歲的小戰士負責供水,疲勞過度,頭磕在消防車上暈了過去;
衝鋒在前的指導員不小心掉進滿是油污的管線池,耳朵被燒壞;
三名指戰員負責運泡沫,一桶泡沫19—25公斤,一晚上一臺車用將近4噸泡沫,三個人記不清搬了多少趟,實在搬不動了,就坐在地上用背頂着桶往前挪;一線官兵的戰鬥靴裡都是滾燙的泡沫和原油,靴子和皮膚粘在一起脫不下來……
面對這個士兵,葉正勳有的只是感慨,因爲他也是從這樣一個最普通的士兵走過來,走到今天的。
十八九歲,如果不是在部隊,而是在家裡,興許許多人還在還在父母跟前撒嬌呢。
可關鍵時刻,這些士兵
卻能經受住了血與火的考驗,同時還有死亡的考驗。
當然,在這些士兵身後的不遠處,就站着葉正勳,一個傳說中的男人,一個年紀輕輕就成爲少將軍長的男子。
他一直站在火災現場總指揮,他總是像一個普通戰士一樣堅守在危險的最前沿。
而事實上,在這樣的時刻,身爲將軍的葉正勳就是一道特殊的防火牆,一面巍然屹立的旗幟,一顆穩定軍心的定盤星。
朱忠國將軍打電話給葉正勳,希望葉正勳能退到二線,畢竟在最前線的火災現場,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可葉正勳拒絕了。
他不能離開現場,當然,他也沒想過要離開現場。
也就在這個時候,首長親自給葉正勳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