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飛的竊聽器裡再沒有了孫平和西筒次郎的聲音,留下的只有嘟嘟的聲音。
李鵬飛雖然聽到金三角進貨渠道被打通了,這樣對張幼斌不利,但是張幼斌之前交代過不予理會,畢竟這對於張幼斌來說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事,並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李鵬飛只將所聽到的一切裝在心裡。
其實李鵬飛心裡很清楚,跟着誰會有前途。孫平只不過是一個被來來回回控制的人,不管是被制約,還是變成傀儡,都是未來堪憂。而張幼斌的實力強勁,並且張幼斌拉攏李鵬飛,主動拋出了橄欖枝,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張幼斌總有收拾華東幫的一天,雖然不是現在,李鵬飛只管待在華東幫,監視孫平,等待張幼斌來就行了。
……
和玉通往崑崙山山麓的公路上,一輛路虎奔馳着。不久,就進入了山區,平坦的路漸漸變得婉延陡峭,公路修在半山腰,沿着山體彎彎曲曲。
盤山公路如巨龍般,伏在華夏的這條龍脈上。崑崙山上有華夏太多的傳說,很多神話裡的大人物都在這裡修行過,爲這座山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車輛在這條路上,必須減速慢性,因爲不僅彎道多,而且道路險峻。路的一邊是陡坡,另一邊是從山體上開出來的峭壁,甚至有的路段不是陡坡,而是懸崖。
惡劣的路況很考驗司機的技術和車輛的性能,如果正在行駛中,發生剎車失靈或者方向失靈,或者司機技術不過關,那就很容易駛出路面,滾落懸崖陡坡,只要掉下去,便車毀人亡,萬劫不復。
如此險峻的路,張幼斌卻將路虎開的呼呼作響。由於南疆好久沒下雪,路上並沒有積雪,不然張幼斌也不敢開的如此快。各種彎道切內彎漂移,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和剎車聲此起彼伏。
一個彎道漂過,輪胎將路面上一顆石子撞出去。石子飛落懸崖,落在下面的山坡上,發出撞擊的聲音。石子再次跳起,向更深的地方飛出去,再次落地。猶如彈珠落地,撞擊地面的頻率越來越快,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石子開始沿着山坡往谷底滾去。
龔正很佩服張幼斌的車技和膽識,開車好的倒是見得多了,但是這樣的路還能開的如此囂張,龔正還沒見過。給一般的人不說技術能不能過關,光是這路況就嚇退一層人,因爲這是在拿生命玩兒漂移。
但是對於真正享受飛車的人,這樣的路才更喜歡。飛車尋求的是刺激,是對車技的考驗,否則在一條平坦筆直的寬馬路上一腳油門踩到底的飛車,還不如去抓蛐蛐來的有意思。張幼斌就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臉上坦然興奮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張幼斌爽了,但是瓦西里都快嚇尿了,不是因爲瓦西里沒坐過張幼斌的飛車,而是之前的飛車都是城市裡面,就算撞了也出不了多大事。但是這裡可不比市區,邊上飛出去就回不來了,雖然瓦西里知道張幼斌的車技了得,可心裡還在想萬一,萬一飛出去怎麼辦。
瓦西里雖然見多識廣,但還是被這崑崙山的盤山公路震驚到了。這公路修的鬼斧神工,大有紅旗渠的感覺,僅供兩輛車錯車的寬度,懸崖峭壁再加上這巍峨的山脈,那簡直壯觀到不行。
車子往山裡越行越深,已經漸漸能看到雪山了。積雪覆蓋了山尖,一縷縷白雲纏繞在山腰上,讓整座山猶如在仙境一般,山體棱角分明,也許是如刀般的風常年切過而成。
遠遠看到龐大的山體,給人一種磅礴的氣勢。
“艾瑪,這太壯觀了,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瓦西里看到眼前這一路上的壯觀景象,讚歎不已,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左邊欣賞一下,右邊欣賞一下。
“我大天朝的山水都很壯麗,這纔是冰山一角,以後有你慢慢欣賞的。”說起華夏的山水風景,張幼斌還是很自豪的。
“對了,我們來這個地方幹嘛?不會是來打野味或者滑雪的吧?”瓦西里之前光想着出來溜達了,並沒有想過張幼斌來崑崙山是來幹嘛的。
“找雪蓮。”張幼斌簡短的說了三個字。
瓦西里和龔正聽到張幼斌要去找雪蓮,驚的下巴都掉地了。說起雪蓮,在市裡賣的也不少,雖然假冒的多,但是還是能找到真的,有必要親自來一趟崑崙山找一趟麼。再者,找雪蓮幹什麼用。
“你知道在哪兒找?”瓦西里對張幼斌在這茫茫山中去找雪蓮,表示懷疑。
“不知道。”張幼斌搖搖頭。
瓦西里和龔正崩潰了,既然不知道在哪兒找,那怎麼找,到處瞎找那不是跟大海撈針似得。瓦西里很想吐槽:“既然不知道去哪兒找,那你爲什麼偏偏是到這兒來?”
“直覺。”張幼斌說的很玄乎,靠着直覺去找東西可不怎麼靠譜,張幼斌頓頓又說:“再說,這條路最直最近,我就從這邊來了。”
瓦西里和龔正差點鬱悶死,原以爲真是什麼直覺使然,原來還是無頭蒼蠅,只管往前走罷了,頓時對找到雪蓮不抱什麼希望了。
其實張幼斌心裡的想法不是靠什麼直覺或者隨便撞撞看。既然劍靈都說了是在等着張幼斌去摘,而且還說一切都是冥冥註定,那就衝着一個大的方向,隨心走了,想去哪兒去哪兒,如果是註定的一切,那必然會相遇。
這種隨心走並非直覺,直覺就是當遇到兩條岔路口的時候,感覺某一條是對的,感覺目的地是在某一條的結尾。然而隨心走是見岔路口隨便選,並不去想這條路是對是錯,不去想路的盡頭是否有自己想要的。
路漸行漸崎嶇,路的盡頭終結在了一片大平地,在大平地上有兩個圍牆圍起來的院子,兩個院子裡都高高的豎着華夏的國旗,隨風飄揚,在白白的雪山背景上印出一抹紅色,顯得特別鮮豔。
從其中一個院子中飄來“一二一”的口號聲,這是華夏軍隊在崑崙山上的一個駐紮地。而另一個院子,是登山補給救援基地,爲登山者補給需求,另外山裡如果有人遇險,負責前去實施救援。
車行到這裡只能停下來了,因爲再沒有向前的路了,想要前進只能步行。而張幼斌等人不可能把車子開到兵哥哥的院子裡去,所以開向了登山補給救援基地。
院子裡的人看到有車過來,吱呀呀打開了鐵門。
很少有人來到這個地方,除了偶爾來這裡登山的挑戰者和附近山裡散落的獵戶,平常只有對面軍隊的人在這裡來來往往。
悍馬的轟鳴聲打破了這裡的寧靜,而對面兵哥哥的“一二一”似乎已經屬於這裡,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吵鬧。當悍馬車熄滅發動機的時候,一切又歸於寧靜。
張幼斌等人從車裡出來,很享受這裡這寧靜的感覺。喧囂的都市裡,物慾橫流,燈紅酒綠,讓人們的心變得浮躁,變得不平靜。而在這深山裡,一切都是那麼寧靜,沒有快速的車流,沒有喧鬧的流俗音樂。
清新的空氣透着一絲涼爽,讓人呼吸了就感覺到心曠神怡,讓人有一種在這裡住下來的衝動。
有些人在都市中待久了,就懷念兒時的田園生活。清早公雞的鳴叫聲叫醒了太陽,午後的慵懶只有在樹上鳴叫的蟬和水裡呱呱叫的青蛙,雖然這兩個玩意兒吵的挺煩,但是卻襯托了這個安靜的田園。
這種襯托,就像小學寫作文老用繡花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音來襯托教室的安靜,但是不知道有幾個同學拿過繡花針去學校,又有幾個同學在安靜的教室裡往地上扔過繡花針,更不知道有幾個同學還能不能找的回扔出去的繡花針。
雖然豔陽高照,但是空氣裡還是有一絲寒冷,一股微風吹過,瓦西里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跟和玉相比,這裡冷這麼多,幸好車裡有空調。”
基地有人接待了張幼斌等人,帶着大家進了一間暖暖的屋子,似乎是一個小型的會客廳一般。
“三位是來這裡登山的嗎?最近這段時間,剛好是登山的好時機,上山的路不像剛下過雪那樣危險。”接待的人詢問張幼斌等人,可是看到這三人似乎沒有將登山設備帶出來,到底是在車裡還是本來就不是衝着登山來的。
“我們三個不是來登山的,就是想來體驗體驗這山裡的世界,來看看雪山。”張幼斌還是否定了對方的猜測,不過張幼斌可沒有說實話。
“如果各位不是專業登山的,那麼進山的話可能會出現危險狀況,我想各位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進山。”接待的人聽到張幼斌等人只是來看雪山的,還是提出了意見。
“沒事,我們不會去登陡峭的山,再說我們以前也有訓練過登山,所以不會有問題的。”張幼斌說這些話,都是爲了這個救援站的人能夠同意他們進山,救援站如果發現身體條件不適合進山,或者進山就會出現危險情況的話,都會建議或者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