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公司老總連番數落，見林昊無言以對，不由得越說越上勁了，又走近一步道：“這位警官，我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口口聲聲讓我們配合，可是你看看你這副嘴臉，像是讓人能配合得了的麼？”
林昊終於開口了，淡淡地道：“警方辦事，有相關的保密規定，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希望能理解。”
“理解，你們一天到晚要別人理解，但誰來理解我們？”那人越說越起勁，口水四濺地道：“我上個月虧了三十多萬，這個月還不到一半，又虧了二十多萬，你說誰來理解我？”
林昊覺得這傢伙有些不可理喻，於是道：“做生意自負盈虧，你賺也好賠也好，跟任何人沒有關係。”
“是，這話沒錯，賺了賠了都是我的，但你們這樣搞，讓人晦氣，到時雪上加霜，讓我血本無歸，這筆賬又怎麼算？”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傢伙最近幾個月一直虧本，心裡非常不爽，遇到林昊這茬子事兒，便認爲非常晦氣，對他的生意有很不好的影響。
還別說，有相同想法的人並不只他一個，立即有四五個人站在那人身後，一起向林昊看了過來。
林昊有點生氣了，板着臉道：“我提醒一下，我們是在辦案，跟你的生意沒有半點關係，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不科學的，希望你不要再無理取鬧。”
這時，一個小胖子陰陽怪氣地道：“警官，話可不是這樣說，我們做生意的人，最信這些，要是講科學，一板一眼，做生意的人豈不都要賺錢？”
另一人也接道：“是啊，賺賠無常，哪是科學能解釋得了的，我們就信風水八卦，你這樣做，嚴重影響了我們的風水和氣運，最好別搞了。”
秦嬌嬌在一邊聽不下去，走過來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兒，一個個麻木無情的，難道沒有看到那個女孩是怎麼死的嗎，怎麼就不替她想一想，還守財奴似的惦記着那點錢！”
小胖子嘿嘿一笑道：“女孩都死了，還有什麼
想的，你多替我們活着的人想想，好不好？”
越說越不像話了，林昊猛地把桌子一拍，喝道：“都別說了，配合警方工作，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們這幾個，趕緊通知公司，把花名冊傳過來。”
那幾人是最信風水氣運的人，平時都恨不得把財神爺供在頭頂上，現在既然已經把話說出來了，自然要堅持到底。
只聽一人道：“警官，真是對不起，我們公司剛剛換了一大批人，以前的花名冊沒用，新的還沒有弄好，實在沒有辦法給你。”
“那就叫公司人事部馬上做一份出來！”
“不好意思，人事部的這幾天放假，到海南去公費旅遊去了。”
“那你就自己親自去辦！”
“不好意思，我小學都沒有畢業，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大字不識一個，辦不了。”
“那你們公司就沒有一個能識字的文化人，隨便叫一個去辦不就行了。”
“不好意思，公司現在任務重，每個人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辦。”
都說無奸不商，林昊這次是真的領教了，這些傢伙無孔不入，一點漏子都能鑽過去，讓他無可奈何。
最後，他只好把桌子一拍道：“好，你們都不用辦，我自己親自過去，一個一個的問，這下總行了吧！”
面對這幾個奸商，林昊也只能親力親爲，再沒有別的辦法。好在總共只有五家公司，他就是親自跑過去挨個問，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將其它公司的花名冊收集好之後，傳回警局，讓同事進行清理，林昊則帶着秦嬌嬌，對那五家公司進行逐一盤查。
秦嬌嬌有些不爽地道：“林隊，剛纔那幾個傢伙太囂張了，依我的脾氣，全都帶回去，看他們還迷不迷信？”
林昊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做生意賠了錢，覺得晦氣，是難道的事情，並非迷信。再說就這五家，說不定咱們親自去查，還會出現意外收穫呢。”
一聽到意外
收穫，秦嬌嬌來了點精神，低聲道：“哪方面的？”
“去了不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第一家公司，是做商貿生意的，公司的規模不是很大，總共只有二十多人。林昊先找到人事部門，亮明身份，要求查看員工資料。
人事經理已經接到老闆的電話，立即百般推脫，就是不肯拿出來，最後把秦嬌嬌惹火了，拍桌而起道：“你這是幹什麼，故意不跟我們配合，信不信我告你妨礙公務？”
人事經理還是不急不躁地陪着笑臉道：“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公司電腦遭到襲擊，現在還有一部分數據沒有恢復，要不你們先回去，等數據恢復之後，我再打電話過來。”
林昊冷冷道：“不用了，我們自己來查，現在請你把身份證和工作證拿出來！”
人事經理聞言一愣，秦嬌嬌厲聲喝道：“沒聽到啊，身份證和工作證，趕緊的，別等着我們動手來搜，你給我老實一點。”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挨着一個，查看對方的身份證和工作證進行登記。在登記的過程中，還會詢問一些相關問題。
三家公司已經登記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現象，警局同事對花名冊進行了清查，也沒有發現顧曉萍的名字，以及跟她相似的照片。
這是第四家公司，老總是小胖子，他已經聽前三家老總說了，知道攔不住，於是乾脆溜之大吉，免得看到了心裡不爽。
林昊和秦嬌嬌走了小胖子的公司，這是一家做服裝貿易生意的，公司裡一共有三四十人，統計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林昊也不客氣，坐在小胖子的老闆椅上，一邊喝着濃茶，一邊把外面的員工挨個叫進來登記詢問。
四十二名員工，很快就查了一半，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你叫什麼名字？”
“鄭娟。”
“認識一個叫顧曉萍的女孩嗎？”
“不認識。”
“把你的身份證和工作證拿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