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芋太妃相處,青檬已經習慣了,她們相處的關係也不錯,但突然要見這位高深莫測的太后娘娘,還是有點心虛。
齊公公可沒有給她準備禮物的機會:“公主你不用準備禮物,太后娘娘交代了,今天只是爲了感激公主,如果讓公主帶禮物那就顯得太后沒有誠意了。”
“呵呵,太后想得太周到了,那我就空手……去了。”她差點把空手套白狼說了出來,本能地吐吐舌頭。
齊公公補充道:“太后還交代了,公主一個人去就成,不用帶貼身丫鬟,公主走吧!別讓太后等急了。”
幾個意思?青檬覺得越不對勁,但來不及想了。
“公公,走吧!”青檬若無其事地笑着。
待青檬走後,其他人都安心地回屋,呂靜婉看情況不對,靈機一動,去謙和宮找皇上。
太后娘娘的院子裡果然擺設了宴席,上面的食物誘得青檬口水都要流出來,若是平時,她定會以餓狼撲食的形式撲過去,但今天不行。
軟塌上雍容華貴的皇太后,八月十五初見時甚是慈祥,同時神聖不可侵犯地俯視着蒼生,和今天的莊嚴肅穆,冷氣凜然完全不相同。
青檬規規矩矩俯身行禮:“青檬叩拜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禮,動不動就要給別人下跪,青檬心裡可是有一萬個不願意。
“嗯,這規矩倒是學得不錯。”皇太后誇讚的同時尖銳的語氣不禁充滿敵意。
“謝太后誇獎。”青檬道,心裡暗罵,不是應該先讓我起身嗎?死老太婆。
太后不僅沒有叫她起身,反而圍着她轉圈子仔細瞧着:“小臉生得確實不錯,身段也絕佳,怪不得骨子一股狐狸味,勾‘引人倒是有一手。”
青檬惱怒了,她騰地站起身,太后和身後丫鬟們被嚇得連連後退。
“大膽,太后娘娘沒讓你起身竟然自己起身,公然藐視太后娘娘的威嚴該當何罪?”齊公公一副公事公辦的怒斥着青檬。
青檬風輕雲淡地一笑:“這太后娘娘的邀請也真是稀奇,別人都是吃吃喝喝,邀請我原來是用來呵斥的?”
她暗罵“你們可別逼我,不然我會做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
“好大的膽子。”太后娘娘仿憤怒了,何時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大膽,丟開扶住她的丫鬟上前一步,惱怒呵斥,“在哀家面前還敢如此放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勾‘引皇上和盱王爺的?他們究竟看重你哪點?”
聽她說的話,青檬火冒三丈。
“太后娘娘,你身爲皇上和盱王爺的母親,伯姬的皇太后,本以爲你應該是德高爲重,慈祥和藹,飽讀詩書,沒想到說出的話竟然這麼不堪入目,一口一個勾‘引,說得好不順溜,怕只怕你經常做這種勾當吧!”說着青檬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齊公公。
“你,你胡說……”皇太后和齊公公羞憤惱怒異口同聲。
青檬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時生氣胡言亂語,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滿意的收穫。
太后差點背氣過去。
“太后,太后……”丫鬟們一時驚慌失措。
皇太后臉色發白,氣息微弱。
齊公公欲上前扶她,卻因青檬的話不敢上前:“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出去杖斃。”
那場面好不可笑。
“母后你怎麼了?”南陵盱眙匆匆趕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擔憂,莫不是青檬把太后給氣着了。
南陵盱眙一出現,皇太后和齊公公頓時驚慌失措,臉色更加慘白。
青檬也是一驚,但料想,皇太后也不會直接這麼說出來吧!心裡偷樂,上前一步:“盱王爺。”
太后和齊公公擔憂地看着她,心慢慢沉下去,彷彿看到死亡的地獄。
“母后,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他溫柔地看青檬一眼,繞過青檬從丫鬟手中接過皇太后,憂心問道。
皇太后身子不住地顫抖。
青檬磨磨蹭蹭,掉足了他們,才故做憂心道:“剛纔太后娘娘邀青檬過來遊玩,沒想到太后被風吹得有些頭暈,大概是受了風寒吧!”
青檬說完,溫和微笑着對上皇太后,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皇太后和齊公公高高掉起的心也終於沉下去了,只是看到青檬若無其事得意的樣子,皇太后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出去一解心頭之恨。
“傳太醫。”南陵盱眙吩咐。
又說:“母后,既然受了風寒就進屋吧!別傷了身體。”
看到她們一天天老去,南陵盱眙心裡滿是不忍,雖然保養得及好,但卻抵不過歲月的痕跡。
待南陵盱眙把皇太后扶進去,齊公公意味深長地看着青檬警告:“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別亂說話。”
“我的嘴巴管不管得住,還靠公公和太后娘娘幫忙呢!”青檬笑得更是無辜燦爛。
齊公公強忍住把她杖斃的衝動,轉身回屋。
待齊公公走後,青檬收起笑容,輕輕嘆口氣,這樣的爭鬥何時是一個盡頭?連皇太后都看我不順眼,我的日子定不會好過了。這是她第一次感慨,她也開始擔憂了。
“看來我是錯過一場好戲了。”冰冷尖銳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青檬嚇得連忙回頭,正是南陵靖璽。
一身炫白華服的南陵靖璽,同樣的白色,穿在兩人身上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青檬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呵呵,盱王爺果然很厲害,能夠把婉陽公主教得規規矩矩的,這禮數也沒有不像樣的,想想剛進宮……”他本是想諷刺她一番,只是不知不覺又想起剛遇到她的時候,心裡微微惱怒。
青檬雖不滿他的尖銳,但咬牙忍了。
“皇上,青檬爲上次衝動,對皇上說了大不敬的話真心向皇上道歉。”她誠懇道。
南陵靖璽強壓住胸腔的怒火:“爲了盱王爺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她道歉,也是因爲他吧!
“我……”青檬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不過立刻又想到他的意思,解釋道,“我道歉只是因爲我自己犯的錯,不是因爲別人。”
“哦!是嗎?以前怎麼不知道你也會錯?”他玩味地看着她。
青檬倔強地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青檬不是聖人自然也會犯錯,或許皇上記不得了,但是青檬一直記得立青玉是青檬進宮交到的最重要的一個朋友。”
南陵靖璽心底什麼被牽動,避開她的目光,朋友,僅僅如此嗎?
恰巧,御醫匆匆趕來,打破沉寂。
御醫給皇太后診斷後開了一劑藥,在皇太后的宮中並沒有呆太久。
回芋圓宮的路上,青檬跟在南陵盱眙身後,心驚膽戰,畢竟皇太后在南陵盱眙心中還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啊……”因爲自己走神突然撞上別人,同時把自己鼻子撞得疼死,真是件讓人生氣的事,但青檬卻來不及生氣了。
“青檬,你沒事吧!”南陵盱眙溫和地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平時練功都是這麼練的?”
“你還說?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墜馬我還能荒廢那麼多寶貴的時間?還是爲了救別的女人。
青檬連忙轉移話題:“盱王爺,你究竟中了什麼毒?怎麼太醫們都沒有辦法幫你解毒?”
青檬擔心地看着他,她希望和他天長地久,希望他平平安安地。
“那是很久以前就留下的,解不掉。”他雲淡風輕道。
青檬看他眼神閃躲,必定是怕自己擔心纔不說出實情的,只是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怎麼給他找解藥。
“莫不是也是爲了女人才中毒的吧?”青檬故意調侃。
他眼中不可察覺地閃過一絲驚慌,立刻恢復溫和道:“你想多了。”
接着他問道:“今天你和母后說了什麼?你們好像有什麼秘密?”
他觀察力那麼強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
“啊……沒有啊!我和太后娘娘能有什麼問題?”青檬扯白話。
“真的沒有嗎?”他懷疑地問。
“沒有,真沒有,我和太后娘娘都不熟能有什麼秘密,我和芋太妃娘娘都沒有秘密,跟那個老太……後怎麼會有秘密呢?”她偷偷吐吐舌頭,差點把老太婆直接端出來了。
她怕南陵盱眙再問,連忙轉移話題:“你中毒是不是爲了你喜歡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毒?”
南陵盱眙大眼瞪着她。
“以前,我說的是以前,你以前有沒有喜歡的女子,不會是槿夫人吧?”她繼續調侃。
“不是……”
說着已經來到芋圓宮門口,南陵盱眙大步朝裡面走去,留她一個人唧唧歪歪。
青檬心煩意亂地蹬腳,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怎麼弄解藥?
還有,她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盱王爺一定不喜歡開玩笑的。
婉陽宮。
“公主,公主起牀了。”呂靜婉搖着睡得正香的青檬。
“哎呀!靜婉,你讓我再睡會兒。”她嘟囔着推開呂靜婉翻身繼續睡。
“公主,時辰已經到了。”呂靜婉着急地搖着她。
“時辰?什麼時辰?”青檬被呂靜婉搖得不能安心睡覺,忽地坐起來,頭髮亂糟糟地,睡意朦朧地伸手揉眼睛。
“公主你忘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呂靜婉氣得跳起來。
“什麼?大年初一?”青檬頓時睡意全無,只是看這天色還早啊!不過真不知道這古代的大年初一是怎麼過的,她一把扯開被子跳下‘牀,西影和亦靈還有呂靜婉三人忙忙碌碌給她洗漱打扮。
看時辰,文武百官來得差不多了,西於他們也是着急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