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在外頭稟報,“公子,洛陽一定要跟着去,我……”沒攔住。
最後三個字沒說出口,溫澈就透過車簾子說,“沒事,走吧。”
“是!”
數天上了馬,下令啓程去寧安山莊。
馬車裡,溫澈看着臉色漸好的紀雲舒,關心的問道:“紀姑娘,這兩日,你可還好?”
紀雲舒:“多謝溫公子的安排,一切都好。”
“那晚因爲有要事在身,所以只能讓數天安排你們來這裡,有所怠慢,希望你能見諒。”溫澈雖然是個武將,但到底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
也是個謙謙君子!
紀雲舒微微有禮道:“溫公子想的很周到,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我溫家的恩人。”
這句話成爲了溫家對紀雲舒好的全部理由。
這下子,溫玉看向洛陽,問,“你不好好待着那院子裡,上來做什麼?”
洛陽依靠在車壁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我們是帶紀姑娘去見我叔父的。”
“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吧?”洛陽如此說。
溫玉本還想說什麼,溫澈卻拉住了他,說:“既然洛公子想跟着,那就一起去吧,畢竟也是去寧安山莊祝壽,人多一些也熱鬧。”
洛陽身子往前一挺:“祝壽?不是去給紀姑娘看病的嗎?”
“我叔父這個人喜歡到處跑,現在他就在寧安山莊,所以沒辦法,只好帶着紀姑娘走一趟,免得我叔父離開後,再想找他可能就要花上一點時間了。”那個被稱之爲“聖手”的神醫,叫溫從,是曲姜數一數二的神醫,年過四十有幾,還未娶妻生子,是個十分閒散的人,可以說是四海爲家。所以要想找他治病,還得先找到他的人才行,否則,就是皇上要看病,也未必能讓他立刻出現,現在好不容易寧安山莊的李大人生辰,溫從也來湊熱鬧,故此,溫澈只好藉助這個機會帶上紀雲舒去一趟
,以免自己那叔父一時興起,又不見了。
寧安山莊是在縹緲峰上,要上去,就要先行一段山路,再徒步經過一座吊橋,才能抵達。
據說山莊裡到處都是機關,若是沒有山莊裡的人指引,誤闖了什麼地方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機關所傷。
此次去給李大人祝壽的人很多,在上山的路上便遇到了很多輛馬車,由於人太多了,只能排隊上山,因此也走的極慢。
剛到半山腰,溫澈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數天在外稟報:“公子,前面有一輛馬車的馬好像不肯走了,所以堵起來了。”
聞言,溫澈探出腦袋看去,就見前面有一輛樸實的馬車停在了原地,拉馬車的馬兒如何也不肯往前走。
“是誰家的?”
數天看了看,發現前面馬車上插着一面棋子,驚,趕緊回覆道:“公子,好像……是蘇家的馬車。”
溫澈眼神晃了一下:“蘇將軍?”
“是的!”
蘇將軍?
坐在馬車裡的紀雲舒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不禁跳了一下,也撩開了面前的簾子往前看去。
是……紀裴嗎?
不,應該是蘇子洛纔對。
她看不到前面馬車裡的人,但心裡卻有一種感覺,那種近在咫尺,卻抓不住的感覺,十分的強烈。
她立刻將簾子放下,讓心情得以平復。
如今,她不能見蘇子洛,也不能讓他見到自己!
溫澈發覺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問:“紀姑娘,你沒事吧?”
她趕緊將心中涌上來的情緒極力的壓制下去,搖搖頭:“沒什麼。”
對此,溫澈也沒有懷疑什麼。此時前面的馬車裡,蘇子洛坐在裡面,身上披着一件披風,七月的天,明明炎熱得厲害,他卻覺得發冷極了,尤其現在在這深山裡面,周圍盡是參天大樹,將烈日避開,
以至這山路道上十分陰冷,蘇子洛這樣的身子自然是熬不住的。
七兒坐在他的旁邊,說:“公子,馬已經停下來。”
他“嗯”了一聲,似乎是有意而爲,隨即淡定的坐着,問:“後面可是溫家的馬車?”
七兒拉來車簾子往後一看,後面的馬車上確實掛着溫家的棋子,她回覆道:“是溫家的。”
“那就好,告訴馬伕,在這裡停留兩盞茶的時間再走。”
“公子,咱們不是急着去寧安山莊嗎?爲何要把馬車停下這?”
“照我的吩咐就行。”
七兒也不再多問,出去與馬伕說了一聲,於是蘇家的馬車便在原地停着不動,後面不知道的人都以爲是那馬兒不聽話,撂犢子不幹了!
此次去寧安山莊的人很多,因爲蘇家的馬車一停,導致後面很多輛馬車不得不暫停原地,大夥一見,是蘇將軍的馬車,便都不敢前來催促,只能任由這樣堵着了。
誰也不知道蘇子洛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溫澈見前面許久都不動,又往前看了看。
前面那匹馬兒不像是不肯走的樣子,可若是肯走,爲何還不走,堵在這算什麼?
“數天,你去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數天剛要去,又被溫澈喊住,“等等!”
“公子?”
“算了,還是別去問了,反正李大人的生辰是在明天,不着急。”
“是!”
寧安山莊的李大人明天才過生辰,但前來祝壽的人都會在前一天抵達,以免錯過了時間。
溫澈似乎悟懂了蘇子洛的用意,所以纔沒讓數天去。
要耗,那就看誰耗得久!
就在大排長龍的馬車當中,一輛華麗的大馬車裡,李時言略顯尷尬的坐在裡面,旁邊是身子漸好的朱瑤。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二人之間總覺得隔着什麼。
十分別扭。
朱瑤一路上都不說話。
李時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見馬車停了下來,他舔了舔嘴脣,然後倒了一杯茶給朱瑤,說:“喝點東西吧。”
“好。”朱瑤的語氣溫柔且輕細。
她接過那杯茶,卻遲遲沒有喝,然後說:“時言,這次我爹不能去,所以才讓我與你同行,希望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笑了笑:“不會。”“我還是第一次去寧安山莊,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希望你能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