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斥了一聲。
隨即,紀慕青就直接將紀婉欣給拽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冷瞪了她一眼。
憤怒的說:“紀婉欣,爹已經將你許給了沈家,你就是沈家的人,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你想嫁入皇家,永遠都不可能!”
十分堅定的下了結論。
紀婉欣眼裡噙着淚水,張了張嘴:“大姐,我……”
“你什麼你?現在沈家的人就是前廳裡,別想逃,跟我過去。”
紀婉欣擰着秀氣的眉,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說:“大姐,我身體不適,不想過去。”
“沒得你選”
說着,就將紀婉欣拉了一把,使勁往她朝前廳拽。
紀婉欣力氣不敵,活生生的被拽到了前廳外面。
“你最好安靜點,要是進去後失了禮,將這門親事給黃了,爹會活活將你打死。”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命令感十足!
紀慕青直接將她往廳裡推了一把。
紀婉欣身子踉蹌,幸好站穩了,只能雙手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咬咬牙,往前走了幾步。
正廳裡,紀黎和沈尚書坐在正位上喝茶,沈夫人和沈長欽坐在一邊,紀桓一人坐在一邊,正聊得火熱!
紀慕青繞過面前的紀婉欣進去了,朝沈家的長輩行了一個禮,然後乖乖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紀婉欣跟在後面,小家碧玉的模樣,蓮花小步的邁着,低頭盈盈,若有女子柔美之細。
也就在她進來的時候,衆多雙眼睛就盯在她的身上
沈老爺和沈夫人則帶着審視的眼神看着她。
這兒媳婦,還真是漂亮。
滿意!
真是滿意!
只是有一點不好,就是多病。
想到這裡,沈老爺就微微皺起了眉。
要不是跟紀書翰多年摯友,當初也不會跟紀家聯姻,後來知道自己未來兒媳婦是個病秧子,簡直懊惱的不行。
但是礙於面子,便沒有戳破。
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兒媳婦的病會好起來,哪裡知道,這藥罐子壓根就養不好了。
想想都不爽。
而一旁的沈長欽,那張儒雅的臉倒是看出了幾分滿意之色,本就性子淡雅的他,看到同樣淡雅的紀婉欣,顯然,正和他心意。
不經意間,脣角微微勾了起來。
這女人,她很喜歡。
紀婉欣立在廳的中央,曲膝行了一個禮,小巧脣起:“婉欣見過沈伯父和沈伯母。”
迎上來的,率先是沈夫人!
上來就握住了她的手,往上輕輕一託,溫柔道:“你身子不好,還是在屋子裡待着就好,怎麼過來了?”
“是婉欣失禮了,沒有及時過來請安。”
“說的什麼話啊,快快坐下吧。”
“恩。”
紀婉欣乖巧的點點頭,便依靠在紀慕青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面色上,保持着溫婉如玉的小家子模樣。
可始終,眼眸都不擡一眼。
等沈夫人也坐了下來,紀黎就將目光投向了沈尚書,開口說:“尚書大人,令妹今日失禮了。”
沈尚書皮笑肉不笑迴應:“紀司尹說的什麼話,婉欣的確是個好姑娘,只是怕長欽有些高攀了。”
“沈侍郎一表人才,聰明過人,有謙謙君子之表,反倒是令妹高攀了些。”
兩人互相笑了笑。
倒是紀桓,本就是個直性子,哪裡會像紀黎一樣打圓潤的腔調啊!
提着粗粗的嗓音,直接說:“沈尚書,你別看婉欣自小多病,其實,也就是身子弱了一些而已,並不是什麼大病,將來,你肯定子孫滿堂,而且婉欣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刺繡和歌舞也都會,身上都是優點,你家沈長欽娶到我妹妹,絕對不會吃虧的。”
一副拍着胸脯作證的樣子。
糙漢子就是漢子,說起話來就是那麼直接!
不僅直接,還十分露骨。
而沈夫人這麼一聽,自然不能寒酸了自己的兒子,於是,立馬接過紀桓的話,說:“我家長欽自小也十分聰明,四歲就熟讀五經,詩詞歌賦也十分精通,此次能坐上禮部侍郎,也是靠的自己本事,人也孝順,是個好孩子,當然不會委屈了婉欣。”
“沈侍郎的確是個才子,與我妹妹十分匹配。”紀桓說。
“婉欣也討人喜歡。”
“那是自然。”
於是,兩人又一言一句的說了起來。
各種吹捧!
而從頭到尾,兩個主人公都還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對上過。
直到——
紀慕青有意無意的道了一句:“婉欣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兩家都滿意,這婚事,不如就早點辦吧,免得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
節啥枝?
陰陽怪氣的總是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哪裡知道,沈家的人還沒開口,一旁的紀桓就反了她一句話。
哼了一聲:“慕青,你說婉欣年紀大了,那你呢?現在太子都死了,你這太子妃的位置也落空了。”
他會這樣懟紀慕青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紀桓和紀婉欣是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論血論肉都親近的多,幫自己的親妹妹那是應該的,而且紀桓這個人,敢恨敢愛,再加上,紀慕青尖酸刻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紀桓不待見她也不是一天兩天。
在家中的時候,兩人拌嘴的日子沒少過。
所以這會懟起來,是在意料之中,卻也出乎意料。
天知道紀桓竟然會在沈家人的面前、如此譏諷紀慕青啊!
紀慕青氣得喉嚨一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始終保持着大家閨秀的模樣,溫柔的回了一句:“二哥真會說笑。”
“我可沒說笑。”
“你……”
氣死寶寶了!
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紀黎及時打斷了:“夠了,今日說的是婉欣和沈侍郎的事,你兩個,都給我閉嘴。”
紀黎的話一說完,紀桓和紀慕青就只好休戰了。
可紀慕青卻有些不甘心,瞪着紀桓,又陰陽怪氣的甩了一句:“真是好心沒好報。”
說完後,就起身,行禮。
直接說:“沈伯父和沈伯母,慕青身子不舒服,就先告辭了。”
是不舒服!
卻是心裡不舒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