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失神,許許多多的事如電光火石般在腦海中閃過,他衝過去緊緊抱着她。他把她抱得很緊很緊,心如同被掏空一般,緊抱着她似乎就能填補空落落的心。
接下來自然而然是兩人情難自抑,交魚 水 之 歡,諧鴛鴦之樂。
她沒有緊閉雙眼故做矜持,也沒有羞羞嗒嗒欲拒還迎,更沒有浪言謔語嬌吟低呻。她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蹙眉看着他。
事後,他溫柔問她疼不疼,會不會怪他太魯莽,她蜷縮在他身旁一言不發。
清晨很早她就起身回家,她一直沒和他說話,又拒絕他送她回家。他心裡七上八下,擔心她昨夜之事她並不情願。
她回去後就沒再來找他,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主動去找她,怕惹她厭煩。
除夕之夜,她父母突然帶着一大幫人打上道觀,說他拐賣人口。
他們逼他交人出來,他這才知道她那天根本沒回家。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兒,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
古板大哥已經焦急得頭暈腦脹,他們還不停逼他交人。他急得口不擇言,說出她生日那晚發生的事,又說她第二天早上已經回家。
他本意是要表明他不會傷害她,他以爲她是回家了。結果她一個遠方親戚非得揪住那晚的事不放,說是他用強佔有了她,她有可能是想不開已經躲起來自殺了。
這樣一說,她家的親戚們就根本不給他辯白機會了,劈頭蓋臉一頓打罵。他反覆說自己沒有用強,他們就說她那樣傻的女孩兒就算沒用強也是哄騙上 牀的。
各種粗俗言語涌進他耳朵,先前一直沒反抗的他突然對他們拳打腳踢,好幾個人接連受傷。眼見抓撕扯皮的鬧劇,已變成流血傷人的鬥毆,老觀主趕緊打電話報警。
警察到了後,所有參與鬧事的人全抓進派出所,好好的大年除夕夜就在爭吵審訊中度過。
第二天,警察見人都傷得不重,古板大哥好歹也算半個政 府工作人員,就想調解一下就放了他們。
她家的親戚們不願意接受調解,其中一個在外混得還不錯的親戚說,打鬥的事兒他們可以不追究,但是強 奸 未成年少女的事兒必須要解決。
這個罪名可安得有些嚴重,警察沒法再調解。乖妹兒失蹤無法問訊強 奸 之事是否屬實,那親戚又說反正她是未成年少女這一點屬實。
原來乖妹兒生於農曆庚午年臘月二十六,按國曆算是1991年2月10日。
按農曆算她戊子年臘月二十六,就滿十八歲,那天是2009年1月21日。但按國曆算她要2009年2月10日 才滿十八歲,當時確實沒滿十八。
警察都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時間差,而乖妹兒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都是按國曆填寫的,這事情可就有點兒麻煩。
警察並不想爲難古板大哥,反覆問他一些細節。他腦海裡翻來覆去只想着她一言不發的樣子,越想越覺得自責,越自責就越認爲她真是不情願與他在一起。
警察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心裡也犯起嘀咕,難道他真做了壞事?爲了將她家親戚快些打發走,就將他暫時拘押。
她家親戚們本來也沒想把他怎麼樣,有些人說出過激言辭也是太着急;還有最後鬧那麼僵也只是因爲被他打了,心中不服氣。
三天後,她打電話回家說是在學校旁邊給人幫工,她家人得知她平安後也就放心。
她的家人沒有正式去告他,也沒想過要去給警察解釋什麼,都忙着過年後出門找工作的事。
古板大哥在派出所裡無人過問,警察沒有正式拘留他,但也沒有放他。警察來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又語無倫次說不清楚。五天後,警察也不想再管這事,就放他出來。
他莫名其妙被關,又莫名其妙被放出來,也沒人來告訴他乖妹兒的下落。連日來惶恐擔憂,他整個人都有些精神失常。
本來事情也許就這樣不了了之,等她回來後他自然就放心。
可所有當事人都沒想到的是,警察把這些事隨口跟別人提起,一傳十,十傳百,竟然引得小報記者專門來採訪此事。
小報記者發佈的文章點明瞭道觀真實所在地,人物名字也真實,內容卻直接變成淫 邪 道人誘騙未成年少女合 體 雙 修,少女羞憤之下離家出走失蹤。
這些攫人目光的噱頭,讓報道迅速傳播,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她家那個提出她未成年的親戚最先從網絡上看到報道,沒料到自己說的話會演變成這樣,他趕緊闢謠解釋事情沒那麼嚴重。
宗教局的人也來詢問老觀主,老觀主反覆申明自己道觀之中沒什麼 合 體 雙 修的事。他也一再強調古板大哥只是輔助管理一些典籍,還有就是處理道觀建築維修申請款項這些事。古板大哥不是出家人,不受戒律約束。
周圍村民也對他們十幾年的感情看在眼裡,都說事實不是那麼污穢不堪。
可惜他們越想說清楚,反而讓流言傳播得越快,到最後沒澄清真相,還越描越黑。
到了這地步,她家親戚趕緊告知他乖妹兒的下落,讓他去找她。他沒去找她,他不屑去解釋,天天悶在房裡想她爲什麼不給自己一點回應。
她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已經是正月二十五,她真是如聞晴天霹靂。
那天她原本是要回家的,可半路上聽人說她舅媽給她介紹了個小夥子,正要安排兩人見面。她想躲開相親的事,就坐車回學校。
她不知該怎麼處理與父母的矛盾,想問問老師。這技校老師對學生是亦師亦友,不是隻關心學習,她相信老師能給她解開心中疙瘩。
乖妹兒還沒進校門,學校旁邊小麪館的老闆娘就招呼她幫忙。老闆娘的母親生病住院要人照顧,可生意又很忙,問她願不願意在麪館幫工。
過年前後,很多人都回老家過年,很多面館餐廳都會關門歇業,願意堅持營業的都生意火爆。這老闆娘說母親住院需要花錢,剛買的房子要還房貸,真不想放過賺錢的機會。
她答應下來,不管工資多少,主要圖這兒包吃包住。她討厭家人給她安排相親的事,要離家冷靜幾天。麪館裡的活兒很雜很忙,過年時她往家裡連打幾個電話都佔線,也就想着過兩天再打就是。
她本來是因不知道怎麼解決父母與古板大哥的矛盾,纔來學校諮詢老師,結果沒想到爆發出更大的矛盾。
她得知事情竟然鬧成這樣後,心急火燎往家趕,老闆娘要給她結算工資她都沒要。
一見到他,她就語無倫次地哭訴起來,古板大哥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待她平靜下來,才質問她:"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就該直接說出來,我不會死纏不放。你一會兒親近我,一會兒又冷淡我,到底要怎麼樣?"
她被問愣了,“我哪有一會兒親近你,一會兒又冷淡你?”
“那爲什麼那個……事後你不理我?”
乖妹兒想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羞澀低語:“我只是有點懵了……真的懵了……”
她父母與其他親人都是忙於生計的情感粗糙之人,不懂得如何去關懷別人。對於幼年的她來說,他給予她的親情比血緣至親還要多。
從一開始,她就是把他當親人,後來他教她各種知識,她又把他當老師。及至那次他在毒日頭下曬了半個小時,她才情竇初開。
情竇初開的她本來只想着怎麼讓父母同意他們交往,沒料到有些事就突然發生了,她懵得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她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又擔心父母責罵,只有悶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