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炎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夜灼翼心有一中無法言說的感覺。耳邊再次索繞起歐陽炎的那曲《鳳求凰》: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是此生第一次聽到有人爲她用心彈出的一曲《鳳求凰》,心裡像是忽然裝上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很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覺。
是不是錯了啊?
夜灼翼坐在牀上望着地上擺放着那雙新鞋,眼底再次浮生出歐陽炎臨走前小心地將鞋給自己穿上那一個動作。
“翼,很合腳的……喜歡嗎?”
那笑如陽光一般燦爛、爽朗,沒有一點陰晦,坦蕩蕩。
歐陽炎儘管好色、花心、卻只是留戀煙花之地,除了付銀子從不承諾,他是作爲一個客人一樣睡他看上的姑娘。
難得的瀟灑啊!
夜灼翼下牀穿上歐陽炎送的新鞋,鞋的柔軟就像被他的手握着一般。
她拿起梳子一邊梳理着頭髮,一邊來到窗前,目光伸向遠方,深思了一會,澀然一笑,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箭已射出,哪有回頭之理,錯也只能錯下去了。
歐陽炎,無論怎樣,我們都沒有交集的可能了。
梳子下斷開了幾縷髮絲。
沒過幾日,桃花城又迎來了一個節日——花燈節。
花燈節是桃花城最大的節日,連續七天展示各種各樣的紙燈,城邊的人們也紛紛前來桃花城在桃花河放河燈許願。
歐陽炎牽着夜灼翼的手漫步街中,賞花燈猜燈謎。這時候歐陽炎像是才感到夜灼翼是食煙火的女子,看着她吃果子的樣子一副陶然。
“你這個樣子纔好看。”
夜灼翼撲哧笑了,一雙明麗的眸子一抹嬌嗔,歐陽炎心下一蕩,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下,夜灼翼呼吸微亂,剛要別開頭,歐陽炎卻貼靠過來一本正經地道。
“翼,猜猜這個燈謎是什麼?花時特別短,主動解困不做鬼,什麼?”
“你……”夜灼翼搖了搖頭,還是抓起歐陽炎的手在上面寫下:曇、槐。
“那這個呢?天地蝴蝶……”
“你爲何不猜?”
“我猜不出……”歐陽炎低頭向她做了個鬼臉。
夜灼翼只好在他的手上寫下:鳶。
“翼好聰明!”歐陽炎像得了寶貝給出燈謎的老夫子看,老夫子笑呵呵地點頭。
“都對了,送給你們。”一對鴛鴦燈,上面還帶着小娃娃的笑臉金色圖片。
歐陽炎提起燈籠舉過頭頂,照着夜灼翼。
“翼,好看嗎?”
夜灼翼微微仰面,燈籠映着她的樣子,看的歐陽炎一癡。而夜灼翼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轉向了歐陽炎,輕喃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歐陽炎接口道。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翼……”這聲柔軟的喚聲百轉千回,包含了太多。
“公子!”小奇滿頭大汗跑了過來,那樣子像是再說,終於找到公子你了。
“什麼事?”在這個時候被打攪歐陽炎有些不悅。
小奇看了眼夜灼翼,上前在歐陽炎的耳邊悄悄地道。
“月眉姑娘小產了,流了好多血……”
歐陽炎神情一變。
夜灼翼見歐陽炎面有異色。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沒有。”歐陽炎有點不敢看夜灼翼,“翼,我先送你回去,我有點事要處理……”
夜灼翼微微一笑。
“你去吧,我自己走走,沒事的。”
“這怎麼可以!”歐陽炎放心不下。
夜灼翼指了指前面不遠的花無惜、谷然、焱淼、谷玉。
“還有他們呢,真的沒事。”
小奇在一邊急得快要跺腳了,歐陽炎怔了下才匆忙道。
“我去說一聲。”快步過去與焱淼他們交代了幾句,又返回來把花燈交給夜灼翼,叮囑幾句跟小奇去了。
夜灼翼手一鬆,花燈落在地上,一腳踏過去,花燈碎了。
這讓剛要過來的花無惜等人都止住了步子。
“姐姐生氣了……”花無惜道。
“看你姐姐平日裡靜如處子的樣子,沒想到生氣起來也挺可怕啊?”半會谷然道。
“我們要不要過去?”谷玉小聲對花無惜道。
花無惜想了想。
“我一個人去問問。”
谷然看着花無惜過去在跟夜灼翼交談,轉頭笑着問焱淼。
“她經常發脾氣嗎?”
焱淼搖搖頭。
“我這是第一次看她發脾氣。”怎麼了,因爲歐陽炎的離去?
不多時花無惜回來。
“姐姐要一個人靜一靜……”
“太危險了!”焱淼道。
花無惜瞪了他一眼,厲聲道。
“姐姐說要一個人靜一靜!”
焱淼聞言只有苦笑,跟這個花無惜還真說不清楚。
谷然忙道。
“既然夜姑娘心情不好就讓夜姑娘單獨呆一會吧,這麼多人,哪有那麼多危險。再說我們也不遠走,沒事。”
花無惜看了他一眼冷言道。
“姐姐只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沒有心情不好!”
谷然還想反駁,焱淼拉了他一下,無奈地閉上了嘴,看着妹妹,很是同情,整天跟着個白癡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夜灼翼知道歐陽炎要去哪裡,流露出一絲淡笑,悄然離開,一個人順着桃花河向下遊走去。
桃花河裡有很多花船,歌舞昇平歡歌笑語,燃着無數的花燈極是漂亮。
夜灼翼走到一條不起眼的花船前淡淡道。
“船家,我要到河對面去,多少銀子呀?”
“九文錢!”
夜灼翼聲音剛落對方便開口答道,聲音透着難以抑制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