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娘……”阿紅抱了一牀被進來,見三雙眼睛同時投向他,有些不自在,看了看這姐弟三人,“……我怕晚上冷才……”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小心地瞟了一眼夜巽。
自從那日早上看到夜巽、花無惜同時從夜灼翼的房間出來,吃驚非小,即使夜巽是夜灼翼的弟弟,但終究是男女授受不親,何況聽說還不是親弟弟,花無惜一個也習慣了,這又來了個夜巽,一張牀上兩張被子……多少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阿紅打心眼裡喜歡夜灼翼,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主子,儘管夜灼翼不穿襪子,晚上睡覺還有兩個少年陪伴。不但是她,桃花山莊裡的所有人都喜歡夜灼翼。夜灼翼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讓他們感到平靜,清心寧神,並深深地依戀上。
夜灼翼從來都是自己打水梳洗、鋪被、疊被,更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夜灼翼不但自己洗衣,還給花無惜洗。說實話她來照顧夜灼翼,實際上做的事都可以數得過來,除了飯菜端上桌、拿下去,幾乎再也沒有什麼了,一切都是夜灼翼自己動手。
也許夜灼翼實在跟見過的人不一樣,阿紅和其他的兩個小丫頭都喜歡偷偷觀察夜灼翼,更喜歡暗地裡議論有關夜灼翼的一切。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夜灼翼喜歡曬太陽。
早上夜灼翼起牀,散步回來吃早飯,然後在躺椅上曬太陽,一直曬到中午。吃過午飯小睡一會,再到躺椅上曬太陽。晚飯後指點一下焱淼的劍法,睡覺。每次花無惜都依偎在夜灼翼的懷裡,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對花無惜她們開始是不怎麼喜歡的,不過當看到花無惜與谷玉滿桃花山莊地跑,像個孩子一樣快樂着,慢慢地覺得花無惜單純而可愛。但還有一種感覺,看似柔弱的花無惜總有種很不簡單的錯覺。
而新來的夜巽更讓她們意外,夜巽不愛講話,卻很愛勞動,給夜灼翼打水、洗衣、疊被,甚至劈柴,竟然幹起了雜活!
自從看到夜巽與花無惜一起從夜灼翼的房裡出來,一種陰暗的心理便揮之不去了,藉故去收拾夜灼翼的牀,想找出點東西來,可惜牀乾乾淨淨平平整整,什麼都沒有找到。沒事聽牆根,想聽聽什麼動靜,可惜三個人在一起很安靜,就連呼吸都沒改變半分。不管怎麼說,還是有些失望的。雖然看上去有點無聊,但打心眼裡倒是希望這三個人如何如何的,一個原因是滿足一下獵奇的心裡。畢竟這姐弟三人不是那種風月出身,對普通人來講,更能吸引人。另一個原因是因爲是夜灼翼。
阿紅一直希望自己的武技提高,在這一點上夜灼翼從不吝嗇,幾乎有問必答,又從不敷衍。因此,使兩人相處的很親,所以當知道花無惜和夜巽同時跟夜灼翼同牀而眠時,忍不住問了。
夜灼翼只是淡淡地道。
“他們是我的弟弟。”
阿紅自然不信,女孩子對挖掘八卦是很有耐性的。又說出了歐陽炎。
夜灼翼想了想道。
“從一而終,專情一人,我做不來,也不會去做。”
如果這句話從另外一個口裡出來,阿紅一定會大大鄙視,但從夜灼翼的口裡說出卻是由衷的讚美,甚至感覺夜灼翼就是她的神,還萌生了仿效的念頭。夜灼翼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又加了一句。
“做自己就好。”
總之,在她們的眼裡,夜灼翼是美麗的、優雅的,也是神秘的,無論什麼事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們。
夜灼翼明白阿紅的意思,剛要開口,夜巽卻道。
“不需要,我跟姐姐蓋一牀被子就好!”
阿紅忽地感到臉上有點燒,訕訕笑了。
“我把它先放在這裡吧,夜姑娘需要的時候好用。”說着趕緊出去,回頭把門關上。
夜巽上去一腳將那被子踢到地上,翻身上牀,脫掉衣服,只穿了一件褻褲便鑽進了被窩裡。花無惜見他躺下,嘻嘻哈哈地上去跟夜巽打鬧起來。
夜灼翼過來把夜巽踹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鋪在牀上,歪倚在牀邊上,看着花無惜跟夜巽在被窩裡打鬧成一團。
夜巽跟其他人冷冷漠漠,或者一本正經,只有跟花無惜一起纔不加掩飾地展現着活潑的天性。
夜灼翼忽然聽到一點動靜,目光望向窗外的方向,儘管是細微的一點動靜,但還是聽到了,不由脣角微微勾出一抹笑容。
原來是阿紅和那兩個丫頭又忍不住聽牆根了。儘管知道這樣做不好但仍忍不住,尤其是夜灼翼與兩個少年在一起的時候。
夜灼翼清楚她們的心理,淡淡地道。
“睡吧。”揮手佈下結界,牀幔拉上,燈光打滅。
窗外偷聽的三人見屋裡沒了動靜,心裡都很奇怪,怎麼突然間就沒動靜了呢?這讓她們有些愣怔。
夜巽和花無惜還在那意猶未盡地打鬧,夜巽逼着花無惜說出與那個谷玉什麼關係,花無惜不說反而來不停地騷擾夜巽的腋下,夜巽忍不住不停地笑,一會兩人就從被窩裡滾了出來。花無惜終於掙脫了夜巽的糾纏,撲到夜灼翼的懷裡。
“姐姐,大哥欺負我!”
夜巽也過來壓上花無惜的身體。
“誰欺負你了!”
夜灼翼拍拍他們的頭。
“別鬧了,睡吧。”
夜巽和花無惜這才發現夜灼翼佈下的結界,夜巽愣了一下便明白了。而花無惜想到的卻是夜灼翼要跟他們說什麼重要的事,一本正經起來。
“姐姐有事要吩咐嗎?”
“沒有,睡覺。”
夜巽過來讓無惜到裡面睡。
“……我睡外面,姐姐睡中間。”
前兩晚都是這樣睡的,花無惜對夜巽的建議很接受。
夜灼翼往牀裡挪了挪,給夜巽騰出地方,夜巽命令花無惜。
“無惜你睡覺!”
“憑什麼!”花無惜很不服,“姐姐,他又吼我!”
夜灼翼拍了拍他的頭。
“睡吧。”轉頭對夜巽道,“你也睡!”
花無惜這才滿意地地躺下合上了眼睛。
夜巽則是掀開夜灼翼的被子,鑽進來,緊緊貼靠過來,半晌道。
“明日你去嗎?你若去我陪你去。”
夜灼翼道。
“明日再說吧。”真像夜巽所說的那樣,那個小桑有病,叫自己過去是爲了治他的病其實也什麼。可爲什麼會找自己呢?自己不記得在外人面前流露過醫術?接着又想到了如煙,是她麼?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還是看出如煙是不同的,這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從她的眉宇間就能看出其中的隱忍與聰慧。只是信上的字跡卻出自一個男子的手筆,又絕不會是小桑。會是誰呢?
她正想着,夜巽的手不安分爬上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