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瀚站起身來瞪着我:“海平,你是不是用了打穴法?”
這陣子我只剩下害怕了,忙點頭說:“孟叔叔,我來解。”說着兩步跨到曹意麪前蹲下用肩膀扛起他那條傷腿,左手象卡鉗一樣卡住曹意的膝關節處捏下去,疼的曹意哼了一聲,汗珠如雨渾身哆嗦,我叫了聲:“按住他!”左手加大力度從上往下捏了一遍。
曹意臉如黃紙,全身汗透,胸脯劇烈起伏,我放下他的腿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好了,你站起來吧。”
隊友們慢慢把曹意攙扶起來,曹意活動了一下腿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說了句:“奇怪,竟然不疼了。”放開手走了幾步又蹲下站起踢了幾腳,走到孟慶瀚面前說:“師父,不疼了。”
孟慶瀚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拉着我到曹意麪前:“第一次見師兄,你小子就下狠手啊,去給師兄道歉!”
我老老實實來到曹意麪前鞠躬:“對不起,師兄。”
曹意扶住我:“師弟,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就這麼牛了。”接着拉着我跟各位師兄見面,一共十二位,其中那和說話和李韻聲音相似的最小的那個師姐名字叫葉瑾。
一圈子介紹完了,孟慶瀚說了聲:“你們繼續練吧。”招招手把我叫了出去。
我跟着孟慶瀚走出訓練室上了林蔭道,孟慶瀚問我:“你那打穴的手法是不是跟着林彩雲的爺爺學的?”
我點頭:“是的。”
孟慶瀚拍拍我的肩膀,神情複雜地說:“好小子,真沒看出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還會點絕招。”
我沒吱聲,孟慶瀚站住了:“海平,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搖頭:“真不知道。”
“這是我們的特訓基地,培養特種人才的地方。”
我知道孟慶瀚下面肯定還有話說,便靜靜地聽着。
“我想把你培養成爲個特殊的人才,每個星期來一次跟着曹意後面多多訓練,你這麼好的條件,學起來肯定會出類拔萃的,當然這話我還沒敢跟你小姨說,以後要別跟你小姨說,如果你能通過訓練,你以後參軍入伍一定會優先錄取,其實走軍校這條路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看看孟慶瀚:“孟叔叔,這是我媽的意思嗎?”
孟慶瀚哈哈大笑:“你太多疑了,哪裡有那麼多想法,我其實是基於你的考慮,你現在只要成績好,身體棒身手不錯,以後你就會發現路子越走越寬,打架鬥毆那種事情只是小兒科。”
我點頭:“再說吧,反正我也比較喜歡打鬥搏擊,練練也不錯。”
孟慶瀚看了看前面:“走,我帶你吃飯去。”
我跟着孟慶瀚進了個大食堂打了飯菜坐下吃飯,曹意端着飯盆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師傅,宋海平是你什麼人啊?你會絕招怎麼不教教我們啊?”
孟慶瀚劃拉着飯:“你們都想歪了,我哪裡有那個本事,宋海平人家有奇遇,這種招式是武林世家纔會有的。”
那十多個師兄都圍過來七嘴八舌問我:“小師弟,你有什麼奇遇?快說給我們聽聽。”
我苦笑,我那是被騷老頭訛了,哪裡會有什麼奇遇?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相信的,幸好孟慶瀚幫我解圍:“哎呀,我說你們,奇遇這種事情能隨便說嗎?比如說你撿到一大包錢會不會主動到處跟別人說,我撿到錢了。”
孟慶瀚這麼一說,那十多個師兄才放棄了追問,又問孟慶瀚我使的那擡叫什麼打穴法,孟慶瀚也說不清,揮揮手說:“行了,你們都別再問了,既然是武林世家的密學,你們知道了也只能乾瞪眼,據我所知,既然是絕學肯定是有些說法的,比如傳男不傳女啊,比如傳授奧義之類的,我只是聽說過。”
那個叫葉瑾的師姐問:“既然是奧義,告訴我不就知道了?”
孟慶瀚笑:“你真當奧義那麼簡單,那就不叫奧義了,這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如果你不是跟着那位大智者在一起相處,就連宋海平這樣會的人也教不會你。”
呃,我還真不知道騷老頭訛上我,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道道,艾瑪,孟慶瀚把騷老頭稱爲大智者,我心裡都在竊笑,那個沒正經滿嘴跑火車口花花的的老傢伙居然還是個大智者,我乾脆撞死算了。
可我真想不到武學奧義居然可以靠訛人來傳承,好吧,我無語了,如果騷老頭知道孟慶瀚這個特訓隊老師給他這麼高的評價,他會不會笑死。
不過打穴這東西我還真沒法表達出來,因爲騷老頭根本就沒有什麼口訣,也沒什麼“麻米麻米糊芝麻開門”之類的咒語,我可以在瞬間找對要穴,但我根本沒法打這個穴能起什麼作用。
就象林彩雲在我打過架之後能幫我掐好身上的穴位,掐過就不疼了,但也卻沒法教我一樣,這東西還真是沒辦法教的,我此時在想,假如騷老頭現在突然嗝屁了,這麼神奇的功夫豈不是全埋進土裡去了?
也不知道騷老頭是咋想的,難道他壓根兒就不打算讓別人來學這種功夫嗎?真是自私的壞老頭。
吃過完飯孟慶瀚讓曹意帶我去訓練館訓練,一直練到三點多鐘孟慶瀚才帶着我回家。
回來的路上我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一個女孩子在電話說:“宋海平,快過來,有事找你!”說完就掛了,好象根本不打算聽我說話似的,孟慶瀚看看我:“誰的電話讓你這麼發愣?”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就對他說:“讓我過去又沒說是誰,真是莫名其妙。”騎上車繼續往家趕,剛騎了一段,突然腦子裡一麻,我操,我說這女的說話怎麼這麼熟呢,她不是卓亞嗎?她出了什麼事了?可我這條路距離濱江大宅還挺遠的。
我忙停下車對孟慶瀚說:“孟叔叔,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個朋友打的,我得馬上過去看看,你能幫我把車帶回家嗎?”
孟慶瀚點頭:“你啊,你一個人可要注意安全。”
我答應一聲,就在路邊攔了輛車直奔濱江大宅k爺的府第而去,到了k爺門前我剛按響了門鈴,防盜門就開了,卓亞一臉焦急的樣子:“怎麼到現在纔過來?快快進來!”
我雖然對她這種說話調調很反感,好象我就是她們家傭人似的,但腳下還是加緊跟着她進了客廳,院子的防盜喀嚓一聲自動關閉,我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屋子裡很暗,窗簾全是拉上的,但是裡面沒開空調,顯得十分的憋悶,空氣中瀰漫着一種莫名的驚悚。
我隨着卓亞走過客廳進入以前走過的那個可以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這次她沒把我帶進書房,而是這一排屋子的最後一間。
那是間帶有指紋鎖的房間,門並不是那種推開的木門,而是緩緩收進牆內的那種伸縮的鋼製門。
進了屋子我才發現這間屋子裡是完全封閉的,沒有窗子沒有其它的通道,好象一個保險庫,但這裡顯然空氣是可以流通的,因爲這裡沒有外面那麼氣悶。轉過一道屏風,我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沙發上。
他臉上已經佈滿了皺褶,在雪白的冷光之下顯得有些老態龍鍾,我呆了呆,因爲我看不出他到底是誰,難道這是k爺的父親?
老人擡頭看了看我,我看見了一雙睿智的眼睛,那眼睛太熟悉了,我不由心裡就是一酸,兩顆眼淚掉了下來:“乾爸……”
k爺看到我這樣子居然還笑了笑,但我能看得出來,他的笑有些勉強,有些悽然,什麼事可以讓叱吒風雲的k爺短短几個月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k爺拍拍旁邊的老式沙發,示意我過去坐下,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哽咽着問:“乾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k爺看着我,無比淒涼地說:“你小子心真狠,居然不願意見我,甚至連個電話也不打。”
我實在無話可說了,心裡罵他,如果不是你做套騙我,我會那麼絕情嗎?
k爺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握住我的手,我甚至感覺到他那乾枯的手指上的生命氣息在一點點流逝,k爺撫摸着我的手感嘆:“年輕真好,孩子,你要好好珍惜現在,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就納悶了,這老頭子難道十萬火急地把我說過就想和我嘮嗑?還是有什麼百萬家財要託付給我?那我得考慮考慮了,這老狐狸太精明瞭,好象我從認識他之前,他就已經給我設好了圈套,專門等我去鑽呢,這麼一想,我就覺得這死老頭子怪可恨的,他嘴裡還一句是真話,待會兒他要把這大宅給我,把小金庫也給我,我是要還是不要呢?
我正糾結着呢,k爺說:“孩子,你認爲我是設計好了圈套讓你鑽的吧,不然我怎麼會花七百萬把那個刀童買下來,再白送給你呢。”
我擦,這老頭子還帶x光伽瑪射線哪,我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
k爺身子輕輕靠在沙發,嘆息了一聲:“其實我也被人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