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給自己續上茶水,端着茶水走到一株常綠的橡皮樹前,用手摸了摸那肥厚的樹葉說:“魯哥,你也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你種的那大麗花能不能送我一棵。”
據說魯林種花草非常講究,跟他認識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到他家去過,就問他:“魯哥,你喜歡養花啊?啥時間有空到你家看看。”
丘胖子說:“他花在那些花草上的時候比用在娜卡身上的時間長多了,一回家就擺弄那些東西。”
魯林說:“行啊,你可以去看看,但只能看不能摸。”
李韻笑:“那你摸娜卡好了。”坑每名巴。
魯林很認真的樣子:“娜卡可以摸,就是我的花不能摸。花跟人一樣,也有脾氣,你亂摸它,它不高興了,就會發黃,還會放出有害氣體,如果它心情舒暢,就會生長的非常好。”
他站起身來走到一件纏繞的藤蘿面前說:“這是綠蘿,我發現k爺蠻適合種植木本藤蘿類常綠植物。有些人種花,花會長的很好看,這是人與植物能相互適應的結果,如果我猜測的不錯,k爺或許是木命格或者水土命格。”
“你還能看出這些?”我奇怪,這些怪說法可是第一次聽說,就笑着問魯林:“魯哥,你看我適合不適合養花?”
魯林看了我一眼說:“唉,你適合欣賞,不能親自動手。”
“爲什麼啊?我興趣上來了,可也喜歡拿着小鏟子這裡挖挖那裡挖挖的。”
魯林笑:“養花跟對人是一樣的,你僅憑興趣,它是不會對你有好感的。”
我鬱悶了:“我還準備弄個大點的花園,天天在裡面擺弄,累了就看看書聽聽音樂。”
肖飛笑起來:“你好象不太適合養老吧。”
魯林說:“你是火命或者金命,命中註定多動,不安分守己,哪裡能養花啊,養什麼死什麼。”
我點頭,“可能是吧,我小時候養了盆菊花,都快死了,扔在外面居然又活過來了。”
李韻站起身來:“你們聊花吧,我先走了。”
魯林也說要走,走到大門前對我說:“你家這些人,適合養花的大概就是那個叫趙依依的,還有個小姑娘叫陶小玲吧?”
我點頭:“嗯,對,是她。”
魯林說:“我送你盆大麗花幼苗吧,有時間你到我家來拿,讓琪琪來養,對她有好處。”
呃,我開個玩笑:“魯哥,你不會說那是搖錢樹吧,琪琪愛搖錢樹。”
魯林搖頭表示不可理喻,走了。
魯林說了這麼多關於花的東西,我是狗屁不通啊,回到小花園看看那些碧綠的植物,心裡想:k爺怎麼會有心情擺弄這些花啊草的啊?真是奇怪。
魯林那麼個粗陋的傢伙居然還是個養花高手,真讓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走到架子面前,那個三星堆的青銅面具掛在架子上,兩眼空洞神秘地看着前方,用手摸了下,冰涼硬硬的金屬質感傳到手指頭上,讓我突然有一種時空轉換的錯覺。
我上樓經過騷老頭的房間時,看他的房門虛掩着,哎?他不是出去調查去了嗎?難道回來了?我推開房門,騷老頭正盤坐在牀上跟老僧入定一樣,最近老頭好象在研究什麼參禪,據說佛道一家,道比佛更精深,但是太難懂,一般人理解不了,而佛理相對簡單,老頭大概是想從佛的方向去理解道。
我剛想走開,騷老頭說:“進來,關門!”
我推門進去,關上門。
騷老頭還是閉着眼睛打瞌睡似的,我對別人裝逼最反感,我裝沒關係,別人裝我看了就受了,就說:“你繼續裝逼,我走了。”
騷老頭忍俊不禁,噗哧笑起來:“小子,我是你爺爺,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我說:“好吧,爺爺,我尊重您,拜託您別裝逼好不好?”
騷老頭瞪眼:“難怪彩雲會喜歡揍你,你就是欠抽的貨。”老頭撓撓頭,我就知道老傢伙又犯煙癮了,拿出香菸給他點着,又拿菸灰缸放在牀上。
騷老頭吐了一口煙:“跟你在一起的那叫胖子,叫魯林的。”
“魯林怎麼了?”
騷老頭撣了菸灰:“魯林身上帶着血氣,是不是殺過人啊?”
“啊?”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他殺過人?”
“嗯,”騷老頭哼了聲:“殺過人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樣吧,比如魯林這人,他殺心太重,所以肯定有人開解他,讓他做些其他事,分散下精力。”
這種事我沒法問人家,再說了殺人這種事情人家怎麼可能隨便向別人亂說呢。老頭是是研究參禪入魔了?這老頭沒真格的,不能信他。
我說:“你來就是問我這事?那我走了啊。”
騷老頭擰滅了菸頭,跳下牀伸個懶腰打着哈欠說:“行,你走吧,到時可別我沒提醒你哈。”
“啊?到底什麼事?你逗我玩吧?”
騷老頭說:“魯林殺人的事啊,你注意下就行了,要不動聲色地觀察別人,別動不動就想問人傢什麼,有時候問了人家也不會說了,反而會讓人家反感。”
我一聽老頭根本就沒打算說實話扭頭就走,到了自己房間內我纔想起作業沒做,你妹的,又要熬夜啊。
我正在瘋狂地做作業,有人敲門,心裡有點不耐煩:“誰啊?進來!”
門一開,陶小玲進來了,抱着作業本問我:“老班,有空嗎?”
我看她那樣子,大約是找我問作業的事,就說:“林彩雲她們呢?”
陶小玲怯怯地說:“她們都睡了。”
我只好招手:“坐吧,什麼問題?”
陶小玲過來坐下攤開作業問我:“夏老師讓我們複習哪幾頁啊?”
我拿過書本來,在上面勾了幾頁還給她。
陶小玲沒走,而是坐在椅子上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臉色紅紅的,我就納悶了,這小丫頭想幹什麼?難道要向我表白嗎?
我問她:“到底有什麼事?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
陶小玲有點扭捏地低頭說:“那次給你寫信的事,沒想到給你找了那麼多的麻煩,趙依依跟我說了我才知道,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就爲這事啊,其實那信我根本就沒來得及看就被林彩雲拿走了,我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東西,林彩雲發了很大的脾氣,多少天都沒理我。”
陶小玲象卸了重擔一樣腰挺了起來,小胸脯昂起來,對我笑笑:“那我走了啊。”
看着陶小玲關上了房門,我納悶:她在信裡到底說了些什麼了?
原來我還以爲這小妮子今晚會跟我發生點什麼,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完全是我自作多情。
第二天小花早早就出去了,估計酒店的事她得累上一陣子了,我們去上學的時候看見酒店門前停了兩輛車,好象是在清掃垃圾重新收拾。
直到我們放學經過那裡還看見有貨車拖着火車座什麼搬進去,門前立了個牌子,上面寫着大食堂即將開業,做最實惠的家庭飯菜之類,還有招聘員工什麼的。
林彩雲說:“小花做事果然風風火火的。”
趙依依附和着:“誰要是討了小花做老婆,是誰的福氣哦。”
我瞪她一眼,小妮子不想好了,竟然敢當着林彩雲的面刺激她,趙依依看林彩雲沒反應偷偷對我擠擠眼。
這兩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林校長和教導主任都沒在學校裡,連姚老師也沒看到,英語課時是我讓卓亞給大家上了節別緻新穎的外國課。
下午姚老師回來後最後一節英語和班會竟然給我們直接放假了,我們就想去酒店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許能幫上着小忙。
進了酒店,只見小花圍着圍裙頭上扎着毛巾正指揮七八個男女幹活呢,看她那吆三喝四的樣子,還真象那麼回事。
小花看見我們進來問我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
我說:“今天放的早,就想過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小花說:“不用,你們會越幫越忙,我們乾的好好的呢,你們靠邊站,別弄髒了衣服。”招呼擡桌子的工人先靠邊放着,又讓打電錘的師傅按照地上畫好的線打洞上羅絲。
看小花忙的不可開交,我們站在一邊一會讓這個一會又讓那個,實在是礙事,就跟小花打了個招呼往外走。
琪琪說:“去吃成都血腸粉?”
林彩雲馬上響應,那是她的最愛,陶小玲跟我們住在一起,這邊還真就很少來了,卓亞也就吃過一兩次而已,第一次就是開着寶馬滿大街追我們的時候吃的。
我們進去之前我就聲明瞭:“aa制哈,我現在是窮光蛋。”
琪琪看了我一眼:“摳門的傢伙!”
趙依依就說:“我請你們好了,宋海平又不是飯票,你們拿他當什麼了。”
嗬,這話說的真好,我恨不得把她拉過來親兩口。
這陣子人不多,我們進去的時候年輕的老闆娘正在玩手機,看見我們一大幫子進來,眉開眼笑地打招呼:“小帥哥小美女,郎個麼長時間不來吃粉了蠻?”
大概我那次爲着林彩雲死活要讓我付賬,我死活不幹的事給人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吧。就說:“最近學習任務重呢,天天累的跟狗一樣。”
她們馬上指着我齊聲說:“他累的跟狗似的,不是我們。”
老闆娘笑死了,問我們要什麼的,有血腸的,牛肉的,雞肉的,白菜青菜都有。卓亞說還是血腸粉加牛肉好了。
我又單獨要加點青菜和芫荽菜,上來的時候趙依依要蕪荽菜,我全弄給她,自己跑去找老闆娘又要了點。
吃着香香的芫荽菜,我突然就想到昨晚魯林說讓趙依依和陶小玲管小花園的事,就說:“昨晚魯林說了,我們的小花園再沒人管,那些花啊草的就全死光了,依依和小玲在家的時間比較長,現在就封你們倆做花仙子,專門擺弄那些花草。”
卓亞說:“還真是,這麼長時間也沒人澆水了,爸爸在的時候天天呆在小花園裡。”
琪琪說:“我也想養盆花。”
林彩雲說:“能把自己養活就不錯了,我完全沒興趣,不要封我做花仙子,我要做太后。”
尼瑪,有封太后的嗎?我倒想起魯林跟我說的事了,對琪琪說:“我給你弄盆大麗花,你好好養着,魯林說對你有好處。”
拿出手機給魯林打電話,魯林還真在家,讓我們到他家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