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洞口我就愣了,這裡竟然是我那個已經拆掉的家,這裡到處都是亂石瓦礫,還有遠遠近近的殘垣斷壁。||
我抽了口涼氣,騷老頭要是在這地方把我幹掉,那可是易如反掌,不由加強了警戒之心。
黑暗中林彩雲的眸子特別亮,跟吸血鬼似的,有些恐怖。
騷老頭低聲說:“宋海平,你打車回去,象往常一樣,現在還沒人動你。”這是騷老頭第一次叫我大名,忽然間我眼睛有些發澀,叫了聲:“爺爺,以後怎麼找你?”
林彩雲切了聲:“大男人,還象個沒斷奶的孩子。”
騷老頭亮亮地眼睛看着我,我覺得心裡特別溫暖,不知道練過武的人是不是都這樣。“以後別往那小屋子去了,太危險,我打電話給你吧,再說了,還有彩雲呢。”
林彩雲切了聲表示非常不屑。
聽到門響,妹妹趕緊跑出來把我上下打量了個遍,確定我沒被人揍,才拍拍胸口,我一把抱住妹妹,眼淚洶涌而下,看來妹妹根本沒睡啊。
妹妹被弄得莫名其妙,掙扎幾下掙脫開來:“哥,哥,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我擦了擦眼淚,說:“被你嫂子欺負了!”
妹妹呆愣了半晌:“我嫂子,誰啊?”
我在她小鼻頭颳了下:“林彩雲啊。”
妹妹糊塗了:“你被她揍了?”
我噗哧一下笑了:“英子,別亂猜了,跟你說,下次對咱媽好點。”
妹妹急的直跺腳:“哥,到底什麼事啊?今晚你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把我急死了。”
我拉着妹妹坐下,一時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妹妹撲上來要掐我,我忙說:“別別,有點亂,我想想。”
妹妹停下手。
我斟酌了半天才說:“你還記得媽上次跟我們說過關於她的事嗎?”
妹妹狠狠地點了點頭:“你快說!”
我閉着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英子,她真是咱親媽!”
妹妹表情有點黯然:“我早知道了,我只是恨她早早地把我們甩開了。”
我不敢跟妹妹說關於騷老頭的事,當然更不會說我半夜三更的經常去找他,我只能說林彩雲的事,“你知道林彩雲爲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嗎?”
妹妹開始亂猜:“看你長的帥?看你的能打?”
我無語地看着她笑,知道她在裝傻賣乖。
妹妹問我:“到底爲什麼呀?”
我也愣了,到底爲什麼?騷老頭可沒跟我說過爲什麼要保護我們啊,他跟我們家是什麼關係?兒女親家?指腹爲婚?
我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地說:“我還真不知道,行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等我弄明白再告訴你吧。”
妹妹一臉的古靈精怪:“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她喜歡你。”
我揮揮手:“去去去,快爬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就聽見樓下有人扯着驢嗓子喊:“宋海平,快下來!”我探頭一看,我靠,張鐵那個毛熊,這貨嗓門兒還特大,嚷嚷得周圍幾棟樓人都探出頭來罵:“大清晨的,叫魂哪!”
我趕緊喊:“別喊了,我馬上下來。”
等我下來才發現昨夜把破自行車扔騷老頭院外了,操,可憐我那匹坐騎啊,被撿破爛的撿去少說也能賣三十塊錢。
我跨上張鐵的自行車後座上讓他帶我,這小子騎車跟開坦克一樣轟隆轟隆就壓過去到學校了。
到了班級就一眼看見林彩雲正坐在座位上,看見我就象看見空氣一樣無動於衷,這二貨真特麼能裝啊。
我恨不得馬上就爬過去抱住她的大腿,我的可愛無敵小彈簧,我愛死你了。
放下書包,我就想跟她打個招呼,一張嘴:“小彈簧……”
艾瑪,我趕緊改口:“林--彩雲。”
林彩雲眉頭皺起來:“你剛纔叫我什麼?”
“林彩雲啊。”
“不對,前面那句。”
我苦着臉訥訥道:“小……小彈簧。”
林彩雲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解釋解釋,什麼意思?”
我要是說她的小pp象小彈簧一樣,立馬我臉就會腫的象豬頭一樣了,看着那雙凌厲的眼睛,我有些氣短:“小彈簧就是小彈簧,沒什麼意思。”
林彩雲瞪我:“不說是吧?”
我靠,前面的戴良和肖語都扭過頭來看着我們,連前面好幾排的同學都轉過身來看我們,囧啊。
我連忙小聲求饒:“饒了我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林彩雲這二貨一點也不溫柔,還特麼上了狠勁了:“不行,你跟我說清楚,爲什麼叫我小彈簧。”剛纔姚老師從後面往走廊裡往講臺走。這貨壓低了聲音威脅我:“你再不說,我馬上報告姚老師,你給我起外號。”
呃,這貨真狠吶。無奈之下,我附在耳邊小聲說:“……你的pp象小彈簧……”然後躲的遠遠的,生怕她奮不顧身的亂抽我。
我一頭的汗小心提防觀察她的表情,她只要一擡手我馬上鑽桌肚子裡去,絕不會有絲毫僥倖,騷老頭是她爺爺,她要是抽我還不跟玩似的?
林彩雲臉上浮起一層紅暈,接着瞄了我一眼,手還放在桌子上沒動,直到姚老師站在講臺上喊了聲:“上課!”
我趕緊喊了聲:“起立!”
坐下後林彩雲在我本上寫了幾個字:“壞蛋,你給我等着!”
呃,我算栽她手裡了。
每節課只要一下課我第一個躥起來上廁所,前面的肖語咕嚕了句:“操,這小子還是尿頻!”
尼瑪,都是小彈簧給害的。
中午吃飯,我剛坐下林彩雲就象牛皮糖一樣貼着我坐下了,我火燒屁股一樣趕緊站起來,林彩雲扯住我的衣服小聲威脅道:“你敢跑路我就敢喊你耍流氓!”
艾瑪,不帶這麼玩的吧,我緊張地盯着她,她倒笑了:“你怕什麼啊?”
我說:“沒怕,我就是覺得渾身刺癢。”
林彩雲噗哧一聲笑道:“宋海平,平時你膽子挺肥的,怎麼象只小綿羊啊。”她這麼一說我真覺得我就特麼整個就是隻小綿羊,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宋依依坐我對面,不停地掃視着我倆,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鬼。
張鐵端着鐵盒坐我斜對面巴嘰着大嘴只顧着吃飯,我靠,鬧出來的動靜跟頭豬似的,周圍的同學全都看着我們四個,宋依依臉紅紅地站起來走了。
張鐵渾然不覺,這呆貨真特麼替我丟人,我拍了下桌子:“呆貨,你動靜能小點不?”
林彩雲吃吃直笑,端起碗也走了,張鐵被我一嚇,不敢吃了,我把碗往張鐵面前一推:“都你的了,幫我洗乾淨。”起身去追林彩雲。
林彩雲和趙依依在水池邊洗碗,我問:“二位大小姐,陪我去買輛自行車,行不?”
林彩雲和真依依說笑了一陣,轉身往回走,我怒了,追上去攔住她倆:“跟你們說話呢。”
林彩雲擡起手來,嚇得我趕緊往旁邊一跳,趙依依掩嘴吃吃直樂,林彩雲拉着趙依依的手:“咱們走!”
我靠,把我幹晾在那兒了。
放學後,和張鐵出了校門纔看見黑子田進軍和他身後那幾個人正等在外面呢,我把書包往張鐵頭上一掛,跟着他們走。
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平坦地,田進軍說:“就這兒吧。”
我站在那兒招了招手,示意田進軍進攻,這貨很奇怪地圍繞着我轉了幾圈子,我知道他是在尋找我的防守漏洞,我既然能把胖頭魚金剛二世一樣的貨色ko了,自然田進軍也不敢小視。
我不知道老頭教我的那易經經到底對打架鬥毆有什麼好處,但我確實覺得感覺靈敏多了,要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是裝逼,但比以前笨拙地單用眼去觀察好多了。
田進軍轉了五圈子還沒動手,張鐵就有些不耐煩了,叫了聲:“真特麼操蛋,又不是鬥牛,要弄哪樣嘛?”
張鐵話音剛落,田進軍就攻了過來,攻的方向是左側面,這是一個死角,田進軍跳起來抱起右肘就是一擊,肘比拳頭更厚重,要是擊打在人的肋骨上,一下就能折斷幾根。
我當然不會傻到去硬碰,便走了個前後步,,身子就矮了半截,田進軍一擊不中,身子即將落地之時,我猛一回肘,斜斜撞在他手肘側面,田進軍嗯哼了一聲,落地的時候身子有些踉蹌,我快速回過身來,面對他又是一個繃腿。
真不愧叫黑子,我腿擦着他的身體彈了出去,竟然沒踢着,這小子往後倒下了,看他蜷縮起身子我也不敢上前,要是象那次我繃胖頭魚那樣給我也來一下,我也受不了那一腿。
我向後退了兩步等他起來,無意中瞥見前面出現兩個人影子,擡頭一看,竟然是林彩雲和趙依依,林彩雲叫了一聲:“小心!”
可是已經晚了,田進軍一個羅旋腿把我絞翻在地,這一跤把我摔的七份暈八份素,田進軍趁機單膝抵在我的肚子上揮拳頭就打。
我日,這虧吃的,小彈簧啊小彈簧,你把我害死了。
我急忙奮力翻滾爬起身子,終於把田進軍翻倒在地上,看他趴在地上,上前就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