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拿着燒火棍一陣的發傻,心裡直想罵人,尼瑪什麼時候掉不能掉,偏偏這時候掉。真是天要滅我。
那大個子屍蟲見我的手裡只剩下一根棍子,在空中發出一陣急促的“噝噝”聲,好象是在嘲笑我似的。
林彩雲和琪琪她們在背後一摸,嘴裡直叫:“壞了,沒火把了。”舉着火把一直去擊打飛在空中的屍蟲,那隻屍蟲在空中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圈子,完全沒有任何的軌跡可言,如果昆蟲也可以拿獎,它完全可以去奧斯卡拿個小金人了。
我剛纔還以爲它是在嘲笑我,看到那黑壓壓的屍蟲全都騰空而起時,我才知道我想的太天真了,媽蛋,我乾脆改名叫“天真”算了。
那遍屍蟲飛起來的時候,馬上又有更多的屍蟲漫延過來,臥槽,屍蟲都進化到了“陸空”兩線同時作戰了,我還笨的象頭驢。
但我很快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屍蟲在迅速往後退去,連半空中的飛舞的那些蟲子也都迅疾無比地向山洞飛過去。
卓亞叫了聲:“河水着火了!”
我也感覺到了背後的炙熱,轉過臉一看,臥槽,河面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時間烈焰飛騰,而且那大火還在迅速向其它方向漫延過去。
巨大的火蛇猛地舔了過來,我忙拉着卓亞退後幾步,但還是晚了點,我只覺得頭髮滋啦一聲,感覺我馬上就變成了個非洲老爹了,真特麼坑爹啊。
我們迅速退到安全區域,身後就是蠢蠢欲動的屍蟲,成堆的屍蟲擁擠着翻滾着,堅硬的蟲殼相互摩擦發出令人牙酸心悸的聲音。
我馬上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脫下身後的揹包,把那些弄髒的不成樣子的紗布拿出來,跟林彩雲她們說:“快,把水拿出來。”我迅速把紗布搓成一條繩子,把揹包裡的護照重要東西全拿出來,一頭系在揹包帶子上,讓琪琪給我倒水澆在紗布繩子上,然後舞動起揹包向燃燒的河面一下子投了過去。
緊接着我就扯起沾上石油包裹在火焰裡的揹包,一下子向屍蟲堆裡扔了過去,蘸滿了石油的揹包象個火球砸在屍蟲堆裡,那堆屍蟲馬上尖叫着一個踩着一個想迅速逃離,但是石油流淌出來,弄得那蟲子堆裡全是火焰。
我大叫:“快搓繩子,這繩子支持不了多久!”說着又舞起揹包,把蘸滿了石油的揹包當成個流星錘接三連三地砸向屍蟲堆,屍蟲尖叫着迅速閃開一條道來。
果然不出所料紗布搓的繩子沒能堅持多久就燒斷了,我拿着火把棍子挑起揹包在前面開道,空氣中瀰漫着燒烤屍蟲的刺鼻臭味,直讓人作嘔,不過這時候我們也顧不上,只要能逃離這個鬼地方,我願意把肚子裡東西全給吐出來,也不願意給這些噁心的蟲子給吃了。
很快揹包上的石油也燒沒了,我把揹包拿在腳下在上面亂跺,把火焰踩熄了接過林彩雲遞給我的紗布繩子繫上,這次我們就指望這個揹包出去了。
我拿着揹包又跑到河邊把揹包投了下去,灼熱的熱流席捲而來,我都能聽到我身上的皮肉發出煎牛排那樣的嗞嗞作響的聲音,甚至我還聞到了一陣肉的香味。
麻痹的,再站一會兒我就成熟人排了,我趕緊拉起揹包往山壁這邊跑,一邊跑一邊捏着紗布繩子尋找突破的機會。
那些屍蟲不再等我逼近就迅速地向四周撤離,我對林彩雲她們喊了聲:“趕緊做火把,在上面蘸上石油!”
林彩雲她們拿出衣服纏在火把上,在揹包上蘸上了石油跟着我一齊向山洞衝過去,那些屍蟲如同一條翻滾着黑色浪花的河流,不停地翻滾着向後面退去。
這陣子我根本就不想跟這些屍蟲多做糾纏,就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而且我手裡的揹包是燒不了多久的。
我們鑽進山洞,我把揹包在洞口地上拖了一條燃燒着的石油火線,防止那些蟲子再衝進來,果然那些蟲子一齊涌在洞口就是不敢越過那條火線。
洞內的蟲子在火把的逼迫下迅速向洞內爬去,我們沿着山洞一陣的疾行,山洞並不大,僅能讓一人行走,讓人十分壓抑,而且是一直往上走的,可是能避開那些恐怖的傢伙,已經算是相當幸福的事了。
火焰燒斷了紗布繩子,我就用火把棍子戳進揹包在前面開道,屍蟲就象黑色的潮水迅速向洞子深處退了下去,彎彎曲曲地行走了約七八分鐘,就看見前面隱約可見有亮光,那是一個出口。
“到出口了,快走。”我加快了腳步,林彩雲她們也都看見了,發出一聲輕微的歡呼聲。我快步走到洞口時,我的眼睛一時還無法適應外面眩目的陽光,微微閉起眼睛。
過了約半分鐘,我才慢慢睜開眼睛,驚喜地發現這裡是一個三面環山的平坦山谷,山谷裡全是茂密翠綠色的樹林,山谷的南面是一個巨大的閃着波光的湖面,大湖的南面是一座高山。
山谷的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塔式建築,並不是因爲它有多高,而是它所佔的面積很大,之所以我把它稱爲塔,是因爲它的四周是一層層向上的臺階,在塔的中間是一個平坦空曠的廣場。
卓亞問我:“這裡就是神秘的葬柾部落?”
我點頭說:“應該是吧。”我也不敢確定這就是葬柾部落的聚集地,王胖子說葬柾人都是住在地下的,他們怎麼還會有石頭建築呢?搞不懂,但我確實沒有看到一個人,連一個死人都沒看見,不是說葬柾人喜歡練邪術嗎?那也應該有有要修煉纔對啊。
林彩雲小聲驚叫了一聲:“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高啊?”
我們才收回目光,向站着這處山壁看,其實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懸崖絕壁上的一個小洞子而已,整個山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小不一的山洞,如同蜂巢一般,有些山洞是有窄窄臺階下去的,但是在這麼多洞子面前顯得極少,才兩三條而已,大約是我們的運氣比較好,我們的腳下就有一條向下的臺階。
我們看向這面懸崖的時候就看見黑壓壓的屍蟲如同一片黑色的烏雲迅速在山壁上移動,鑽入了其中的一個洞口,而那個洞口根本就沒有臺階。
林彩雲到底聰明,一下子就猜測出了這些山洞的用意了:“我明白了,沒臺階的山洞是死洞,有臺階的是纔是人走的洞,應該就是八卦裡所說的生死門。”
卓亞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問道:“我就納悶,那些下了邪術的人是怎麼進山洞的呢?”
琪琪一指山下一個較大的山洞說:“你看,那裡地勢比較平緩,中邪術的人爬上去還是沒問題的。”
我看了一眼那個坡度:“那個坡度也太大了點吧。”
琪琪笑着說:“既然是邪術,就是能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若我猜測的不錯,那就是個專門給屍體和活死人進的山洞。”
我們是到了葬柾部落了,可是郭金橋下落不明,多半是死了,他掉到了那些人形怪物堆裡能活命的機會少之又少,想到此時,我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
林彩雲知道我又在難受了,就叫:“我們才進葬柾部落就經歷了這麼多九死一生的事,不知道見到真正的葬柾人,我們還能不能活着回去呢,你又何必長吁短嘆呢,說不定我們的下場比郭金橋還要慘呢。”
一時間我們都有些垂頭喪氣,我在身上掏了半天手卻插進了衣服破爛的口子裡,一摸到那些傷口就疼的鑽心。
琪琪從包裡拿出香菸來遞給每人一隻,我們渾身都是屍臭,一個個給薰的跟非洲人一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的僅僅能蓋住羞處。卓亞和林彩雲也拿出水和壓縮餅乾給我們吃,吃了餅乾又喝了水,聽到腸胃裡一陣陣嘰咕咕嚕的動靜,我們才覺得餓的厲害,在屍洞裡幾乎連命都沒了,只想逃命了,哪裡會想到要吃東西。島叨東血。
吃完東西,我才點上香菸猛抽了幾口煙,把鼻腔和身上的屍臭都壓下去,這時才覺得香菸真是個好東西,抽完了香菸,我們開始向山下走。
現在我就想找個地方洗把澡,把渾身的臭味給洗掉,再去弄一身乾淨衣服穿上,林彩雲她們還有換洗的衣服,而我的衣服全部變成了火把,成了我們逃出來的犧牲品。
下了山,我們開始向那座塔走去,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此地確實邪乎,剛纔在懸崖絕壁的山洞上我們還臭汗淋漓,到了樹林裡竟然覺得陰氣森森,有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林彩雲提醒我們:“做好戰鬥準備!”把揹包往身後一背,順手就拿出了尼泊爾刀。範倫汀娜一般不讓我們把刀子亮出來,因爲對手只要看見刀子就會心生警惕之心,不如藏匿在袖子裡更容易讓對手有麻痹心理。
但林彩雲既然亮出了尼泊爾刀,那就說明肯定有大麻煩了,果然我們正滿心戒備的向前走時,突然從泥土裡彈射出一個巨大的東西橫着向我們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