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會吧,真的假的,我萬一進去她就掏出小刀來補我一刀怎麼辦?這廝出手太快,我還木有看見啥子就嗝屁咯,風險評估了下,指數有點高。於是對妹妹的房間喊了一嗓子:“英子,你姐讓你給她擦背去!”然後我戴着耳機貓房間裡假裝木聽見。
張雯琪洗完澡出來,一身洗頭水的香味,充滿整個房間,嗆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張雯琪便說:“有人唸叨你了。”唸叨我?除了於建新他們,還能有誰?黑子到現在都沒打電話來,料想已經沒事了。
上午第二節課時,黑子和順子鬼頭鬼腦地在我們教室門口看,我趕緊跑出去,雷子拉着我就往走廊外面走,到了一棵桂花樹下,黑子才說:“這個叫尹雄的真是江北區的一霸,他爸爸叫尹伯榮,是江北區東光電纜集團的老總,據說跟某權貴關係密切。”
我靠,這事還真麻煩了,我就說這尹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麼牛,肯定得有靠山,他爸爸這麼牛,他能不囂張嘛,他就是典型的坑爹代表。
“怎麼辦?”黑子撓着頭看着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真的就象張雯琪所說那樣扁我可是妥妥的,唉,今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先看看於建新他們怎麼說吧,上次駝子可把嚴哥打慘了,這事肯定不會罷休。
錢明和於建新兩家合夥開的那間ktv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我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們倆,看他們是什麼樣的想法,也許我們真的聯合起來才能對抗那個尹雄了。
黑子又詳細的把江北幫情況說了一遍,江北區並不算大,也就三四十萬人,但卻是全省最大的國家開發區,又是保稅區,外來人口占了極大的比重。江北區的娛樂業基本上被尹雄牢牢地控制着。比如拆遷,據說他們的拆遷隊在江北區最大,又入股宏偉房地產開發公司,因此生意做的越來越大。
我對黑子說:“你也另太着急了,小花最好讓她避一避,別在這呆了,看尹雄的樣子,好象是要拿咱們這塊先開刀,慢慢向市區發展,這段時間咱們不能太招搖了,老實點,儘量不要與江北幫發生下面衝突,就這樣吧。”
回到教室,葉智超他們跑過來問我,在班級裡面,人多嘴雜沒敢亂說,跟葉智超說等中午再說吧。
根本沒到中午就出事了,我們學校所處的位置就是江岸南邊,江邊就是綠化帶,風景如畫,又靠近學校邊,因此就經常有小情侶去綠化帶的小公園討論學習的事,然後討論討論就爆發出激情的火花了。
我們還在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就聽見學校門口那嚷嚷的厲害,我們班在二樓,剛好可以看見校門口發生的事,結果全班同學都探頭縮腦地往校門口看,教地理的費老師彈壓不住,也好奇地往門口看。
只見門口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我也伸長了腦袋,見門口圍着幾十號人,都是些社會青年,一個個相貌兇狠,正和保安揪打在一起呢,我看見一個血人哀嚎着跑進來,然後後面跟着七八個混混追了進來。
“我操,打進來!”楊凡叫了一嗓子,把沒看的同學也給吸引過來了,我們全班都扒在窗戶前往外看。
那個血人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沒跑幾步就被後面的混混追上了,揪翻在地上,七個人圍着就是拳打腳踢。
我一見血,腦子嗡地一下就不做主了,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怪叫了一聲:“有種的跟我走,把他們打出去!”說完就往教學樓前跑過去,連趙依依都沒能拉住。
跑到教學樓那夥人前叫了聲:“別打了!”我以爲我這樣的熱血壯舉立即會引領一幫熱血沸騰的男兒跟在我後面,只要我一聲令下,這夥阿貓阿狗打都不用打,嚇都嚇死了。
那幾個混混聽見我在發飈,停下來看了看我,爲首的一個穿背心掛着鼻環的混混忽然笑了,接着那夥人都大笑起來,臥槽,太誇張了吧,敢在小爺我面前這麼囂張!
不對啊,我扭頭一看,哎喲,特麼就小爺我一個跟個傻逼,身後什麼人都木有,教學樓從一樓到五樓的窗玻璃上貼着全是人臉。
他們看我的眼光就好象是個烈士一樣,尼瑪,真特麼坑爹啊,這七八個人扁我一個,一會兒就得掛了,而且掛在全校同學的眼皮底下,這特麼也太狗血了,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算了,我還跑吧,可在全校同學的眼皮底子就跑了--未免也太弱了“破爛王”的銳氣了,不能跑,我得裝逼嚇唬嚇唬這幫小子,然後等老師同學,說不定新校長還能給我發個獎狀,說我是見義勇爲,便假裝硬氣說:“這裡是學校重地,你們這樣打要把人打死了。”
戴鼻環那小子一指我:“熊孩子特麼還跟我裝逼,給我打!”幾個人就要一哄而上。
我操,真打呀,我見勢不妙,趕緊說:“慢着,先別打,我有話說。”
戴鼻環的小子罵道:“麻痹的有屁就放!”
我眼睛的餘光看着教學樓,看有沒有人出來救我,腦子裡一轉,就說了聲:“我認識小碗。”
鼻環小子一愣:“你認識我們嫂子?”
我趕緊點頭:“不僅認識,還在一起喝過酒。”
鼻環小子打量了下我:“你沒跟我說謊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謊,你跑到哪裡我追到哪裡,走!”手一揮,帶着人往外走,走到倒在地上那人身邊時,還踹了他一腳。
我擦了把汗,心裡暗叫了聲:我特麼太機智了。趕緊跑到血人面前,這人被揍的跟個血葫蘆一樣,臉上全是血,我叫了聲:“哎,傷到哪裡沒有?馬上讓同學把你送醫院去。”
血人吐了口血沫子,呻吟了聲:“狗日的宋海平,你怎麼不揍他們啊。”
我一聽這誰啊,貌似跟我還挺熟的樣子,仔細一看,我操,竟然是以前跟我打過架的高一四班的朱大軍,我就奇怪了:“你們不是一直有特種小分隊嘛,今兒個怎麼單獨行動了?”
朱大軍哎呀了一聲:“快快去救我們班的張蕊,張蕊還在外面呢。”忙着用手扶着地就想爬起來,我一看他急成那樣子,估計事是鬧大了,問清了地方,就想往校外跑。
這時候葉智超張鐵他們十好幾個都出來了,黑子那幫人也跑出來,我操特麼,職業玩馬後炮的選手,傷不起啊。
現在也顧不得其他的,跟他們說:“還有個女同學在小樹林子,快去救人!”
我們這夥子人跑到小樹林子,並沒有看見所謂果體橫陳的畫面,在一棵粗大的香樟樹下,一個女孩子正扒在木椅子上哭,這就是朱大軍說的張蕊?她身邊還站着幾個溜狗溜鳥的老頭,這怎麼回事?
老頭說這姑娘和剛纔被打在那學生兩人正在這玩二人世界,剛好從碼頭上來十幾個小混混,其中一個戴鼻環的小青年看見了,就罵他們不要臉,那個男同學也是吃錯藥了,和那小青年對罵,結果被追着打。
我一聽,原來沒啥事,朱大軍肯定平時囂張慣了,沒想到會挨一頓打,以爲還可以讓我有振臂一呼的機會呢,原來就一出鬧劇。
我就勸張蕊:“快回去吧,你們現在成全校聞名人物了,校長還等着給你發獎狀呢,別墨跡了。”
張蕊擡起臉來罵我:“你放屁!”站起來就走,小臉哭的跟棵雨水中的白菜一樣,真水靈,朱大軍真有福利啊,就是太沒禮貌了,不是我碗裡的菜。
我們一回到想到學校,就有同學跟我說,校長請我過去,我一聽頭皮就有點發麻,前任校長已經在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了,應該是叫創傷吧。
新校長一直沒見過,原來以爲教導主任會高升,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不知道從哪兒空降了一個新校長來,新校長非常低調,也不會象前任那樣在主席臺嘯叫訓人。
到了校長室門口,我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喊了聲:“請進!”
推開門我就愣了,我看見前任校長的桌子後面坐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這人短頭髮,顯得乾淨利落,笑容滿面正和姚老師在說話,這人看起來就一臉的正氣,不象秦校長長的猥瑣,做事更猥瑣。
看來校長都喜歡和美女老師探討問題啊,我心裡有點點不舒服。
姚老師看見我,招手叫我:“快過來,這位是新來的林校長。”
我走過去給林校長鞠躬:“林校長。”
林校長站起來,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號稱破爛王的宋海平?”
我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林校長指着側面的沙發說:“坐吧,剛纔姚老師還在大談你的光榮事蹟呢。”拿着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送過來,我趕緊接過去,看着林校長的臉,我就覺得這人好象在哪兒見過啊。
林校長重新坐在在椅子上,我這才注意到原來秦校長的那把大黑真皮椅子不見了,林校長坐的是低背的木椅,腰板挺的筆直。我又掃視了下屋子裡,發現那張大的能佔半間屋子的辦公桌也沒了,林校長的桌子很普通,好象是個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