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她跑去找我?”
趙依依點頭:“她在實驗室樓後面等你。”
我撒腿就跑,跑到實驗室後面的小涼亭,林彩雲坐在我們第一次坐的那個位置,我衝到她面前:“你爲什麼不早說?害我一夜沒睡好。”
林彩雲黑亮的眸子裡閃着奇異的光芒:“張雯琪把你送出來的?”
我點頭:“你也進了那個村子了?”我就納悶了,她怎麼出來的?
林彩雲搖頭:“我沒找到入口,不知道怎麼進去。”
“你沒見到張大叔?”
林彩雲疑惑地自語道:“難道那人就是張大叔?”然後說了那人相貌,我一拍腿坐下來:“就是他,他是張雯琪的爸爸。”
林彩雲恍然:“哦,他跟我說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已經往北走了,我估計是你了。”
我奇怪道:“你問你爺爺是否認識過一個姓張的人,看來他們也不是壞人,可能發生誤會了。”我把遭遇到的事情都跟林彩雲說了,林彩雲聽了沒說話。
我想問問她想我了沒有,是不是也想的哭,可一到嘴邊就變了:“你躲藏在哪兒了?爲什麼不能悄悄來個電話呢?”
林彩雲搖頭沒說話,我知道她的秘密是不能說的,便只好作罷了。
林彩雲的眼睛雖然看着我,但我覺得她的目光已經穿透,看到了不可知的地方,這種感覺我只有在我媽身上才能看到,用個詞來形容叫深邃。
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事才能讓她有如此大的變化,我有點心疼,拉起她的手:“彩雲,晚上回我家吃飯吧,買點好菜給你補補身子。”
林彩雲突然間噗哧一聲笑了:“你變的象個大媽。”我又看到了從前的林彩雲,着迷地看着她跟着傻笑:“這纔是你。”
林彩雲古怪地看了看我:“你家保姆很厲害啊。”
我心裡一跳:“摳腳婆?你倆打過?”我還挑拔你們打呢,怎麼就過招了?
林彩雲搖頭,小辮子一甩一甩的,十分可愛,“沒啊,”笑着問:“你爲什麼叫人家摳腳婆啊?人家還是個姑娘。”
我呲呲牙:“她跟我一樣一邊打遊戲一邊摳腳,不是摳腳婆又是什麼?”
“別對人家那樣,人家可是真心在保護你。”
我嗤一聲,說:“你知道她抽我多少錢鞭子?我都給她抽廢了,也不是這麼保護的吧,我倒懷疑她是想引蛇出洞。”
實驗樓高大,遮住這裡的陽光,一陣陰寒的風吹過來,林彩雲就是一陣哆嗦,我腦子一熱,伸手就把她攬進懷中,她掙扎了一會,我抱的死死的,生怕一放開,臉上會落下兩巴掌,嘴裡一個陣地說:“我是暖男,我給你暖暖,看你冷我心疼。”
林彩雲便不再掙扎了,我抱着她覺得內心好充實,真想就這麼抱着她成了尊雕塑,供後來來這裡嘿咻的學生瞻仰。
操蛋的上課鈴就那麼響了,我一心想放賴,就那麼抱着不放心,林彩雲掙扎道:“放手,我有話跟你說。”我還想曖昧一陣,林彩雲氣壞了,扳開我的手,“啪”地一聲。
我趕緊捂住臉,可動作還是慢了,林彩雲走了這麼時間沒練習了,手腳慢了很多,現在扇我兩個嘴巴還能外送我一腳。
“你妹的!”我怒了,又打我,可我沒覺得臉上疼,只是覺得手背火辣火辣的,擡起來一看,臥槽,這貨在練九陰八骨爪嗎?真疼啊。
林彩雲笑吟吟地看着我:“宋海平,不老實就揍你。”我趕緊點頭,我特麼太該捱打了。
林彩雲突然臉一紅,羞澀地低下頭,小聲問我:“還記得有次在這裡我讓你吻我的事嗎?”
我立刻想起那天的情景,難道時機成熟了,我們可以打打kiss了?然後然後……哈哈,林彩雲,快到我碗裡來!興奮道:“記得記得,我的初吻就獻給你打我那隻手了。”
林彩雲紅着臉迅速瞟我一眼:“想嗎?”
我渾身的細胞都要排隊跳小蘋果了,傻呵呵地點頭:“想想想……想。”我覺得我就是一隻餓壞了的灰太狼,林彩雲就是塊小鮮肉,饞得我口水直流,我在記憶中迅速啓動搜索引擎,記得那次她撲我的時候,她的小舌頭就象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兒,差一點兒讓我窒息--再來一回?小黃人馬上說:要得要得!
然後我慢慢閉上眼睛張開嘴,期待那幸福時刻的到來,這時只覺得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我的嘴脣,我激動的直哆嗦,小心地任那個軟軟的小東西一會兒在我嘴脣上滑動,一會兒在我臉上輕觸,癢癢的溼溼的,我覺得我的全身敏感細胞全部集中在那一小塊了,我閉着眼睛享受着--這就是傳說中的幸福嗎?
那個軟軟的東西終於停留在我的嘴脣上,慢慢向我的嘴裡滑動,我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眩暈,看來林彩雲真給我發福利了,那東西滑到我嘴裡不動了,我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下,嗯?林彩雲的舌頭什麼時候長成圓形的了?
我睜開眼睛,看見她正離我遠遠的一臉捉弄的壞笑看着我,這怎麼了?她舌頭還在我嘴裡……我低頭看了一眼,氣的一把揪下扔過去,怒吼了聲:“林彩雲,你這個壞蛋!”
林彩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從地上撿起亂滾的奶嘴,重新裝進塑料袋:“給我們狗狗買的,沒想到先給你用上了,你讓我們狗狗情何以堪啊。”
我氣的夠嗆,撲過去把她掐死掉算了,林彩雲一閃身讓過去:“別鬧,我有槍!”切,你有炮我也不管,返身又來捉她,林彩雲擰起眉頭:“宋海平,再鬧我揍你!”
我立馬就停下了,她要揍我,都沒還手的機會,在她面前我特麼就是個小受,我得找個機會讓我們家摳腳和她幹一架,我看看到底誰更利害,嘿嘿,我不敢收拾你,摳腳可不會這麼手軟。
林彩雲問我:“還記得秦禮明嗎?”
“當然。”那隻禽獸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林彩雲又說:“那次秦禮明在偷窺我們。”
我糊塗了:“他偷窺我們?爲毛?”一想,林彩雲是校花大美女,秦禮明是條大色狼,偷窺美女很正常啊。
林彩雲意味深長地笑了,我不知道她笑什麼,等待她的下文,誰知她說了句不相干的話:“星期天帶你去看個人,走,回去。”拉着我就往教室走。
“到底是什麼人?”我好奇心大起。
林彩雲拖着我走,說了句:“現在你還不明白,到時就知道了,我也是瞎猜的,只是想證實下。”
下午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了,胡老師看了我們一眼:“進來吧。”我們倆回走時,趙依依和汪玉兒扭頭一直目送我們回到座位。
林彩雲和我親密如初,我心情大好,就有點犯豬頭瘋了,胡老師一提問我就舉手,到最後胡老師都笑了:“宋海平,你也太積極了,留點機會給其他同學吧。”
同學們鬨堂大笑,我老臉紅了又紅,縮了縮身子,聽見林彩雲捂住嘴竊笑,我心裡罵道:笑屁,我讓摳腳收拾你!看你還得瑟不。
自從朱大軍被打之後,校園裡增加了不少保安,值班室裡至少有五個,另外巡邏員分兩撥,一撥十人左右,每天上學放學校門前都站十幾個保安維護秩序。跟附近的警察局也聯繫了,只要出事就可快速出警。
學校也發佈了通知,讓本校學生上學放學儘量結伴而行,如發生鬥毆事件,迅速跑向人多的地方尋求幫助,每個班都由男生組織成護送隊護送女生回家。個別路途遙遠的儘量勸其住校。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都要迅速回家進校,不得在路上逗留嬉鬧……
通知一公告一出來,大家都很很緊張,那些學渣男生可有了用武之地了,主動請纓擔任起護送任務,平時不怎麼打交道的同學們空前團結起來。貌似全市幾十所學校,我們學校是第一個啓動這種互助模式,不久又整理彙集幾條寫進了校訓,在幾千人的操場上念着這些鏗鏘有力的詞句,真有種沙場點兵氣勢。
放學時,葉智超和張鐵他們護送別人去了。我和楊彩雲、趙依依一組,我們三人去接我妹妹,遠遠的就看見我們家摳腳很屌地翹着腳坐在自行車上看手機,我馬上就冒出個壞點子,嘿嘿一陣怪笑:林彩雲啊林彩雲,不要怪哥哥不心疼你,你太壞了,不收拾你我心裡難受。
趙依依聽見我一臉古怪模樣,小聲問我:“幹嘛呢?好象會發生不好的事。”
我撓撓臉:“依依,想不想看拱豬大賽?”
趙依依一臉茫然:“什麼拱豬大賽啊?”
我拍手道:“你只管看戲好了。”回過頭來又叮囑一句:“你別管閒事哈。”
趙依依有些不放心了:“宋海平,你又要冒什麼壞?”
我走到林彩雲面前附在她耳朵小聲說了幾句,她擡頭看了看撐腳看手機的張雯琪,又看了看我:“宋海平,你沒騙我吧,她會說這種話?”
我衝摳腳鄙夷地吐了泡口水:“她都敢裝成你的樣子綁架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不信你去問問她。”
林彩雲精的跟猴一樣,我想騙她可不那麼容易,可是呢,我有大招哇,眼看林彩雲走過去,一場拱豬大賽的好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