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管穎穎跟兄弟們又都回到了我們裝煤的院子,大家回來之前,買了幾斤羊肉和一些蔬菜,一起動手收拾,再把火鍋給端出院子,便開始了大吃大喝起來。
很久沒有在這裡跟兄弟們一起喝酒了,看着院子裡的一切,除了當初那輛破舊的卡車已經換成了新車,一切還是老樣子,而且兄弟們也是一如既往的對我這個老大熱情有加,我那本來被施雪菲和林雨薇搞壞的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來,便跟着兄弟們放開了大喝。
兄弟們一喝上酒就會沒完沒了,所以這時間過的也快,天不知不覺的就黑了下來,突然鐵門被敲響,我看了看在座的兄弟們,大家都在,不由的納悶問道:“這會是誰敲門呢?”
我的話一說完了,蘇行馬上說道:“哦,應該是朱驍來了,剛纔他給我打過電話,我跟他說大家都在這裡了!”
“他?”我皺了皺眉頭,雖然名義上這個朱驍是我們匯文社的人,但我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因爲我知道這個人是不能重用的,所以即使是我已經把白虎幫收過來了,好像也沒有見過他,跟兄弟們喝酒也沒叫過他,我以爲這個朱驍已經不在我們匯文社了,卻沒想到他又來了,便皺眉說道:“朱驍一直都在咱們匯文社嗎,你們跟他的關係處的還不錯?”
“不錯什麼呀,誰都不愛搭理他,也就蘇行跟他還行,這小子幹什麼都不行,就會沒事跟着兄弟們蹭吃蹭喝!”野驢一臉不屑的說道。
“哦,蘇行,你還真照顧他呀?”我看向蘇行說道。
“文哥,再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個寢室的,而且你不在的這一年裡,陸啓凡因爲要幫你盯着網絡的事,所以也不在寢室住了,都是我和他住一起,其實朱驍這人就是有點小氣,別的也還行!”蘇行撓着頭說道。
“行什麼呀,最討厭他了!”張一平這個時候突然又一臉不高興的說道:“明知道我跟彭子已經在一起了,還總沒事跟我套近乎,彭子跟匯文你去雲南的那幾天,更是天天纏着我,都煩死我了!”
張一平本不勝酒力,此時也是因爲有點喝多了,所以才說了這話,可她的話一說完了,她哥哥張峻寧便馬上對她說了一句:“妹妹,少說兩句吧!”
說着話,張峻寧還用頭撇了撇彭偉,我明白,張峻寧的意思是不想張一平說這事讓彭偉知道,畢竟朱驍還算是我們匯文社的人,他們也是一個學校的,不過這話顯然說晚了,彭偉在一聽到張一平的話以後,當時就火冒三丈的站了起來,蘇行一看趕緊起來把彭偉給摁坐下了,然後笑着對彭偉說道:“彭子,你也別生氣,你還不知道朱驍這個人嗎,他從一開始就喜歡一平,但這喜歡一個人也沒錯不是,朱驍也沒有對一平怎麼樣,也就是愛跟一平說說話,給她買點東西,只要你跟一平好,他又能怎麼樣呢,都是自己人,還是算了吧,對不對?”
蘇行說完了,我也對彭偉點了點頭說道:“彭子,算了,蘇行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朱驍對一平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我的話說完了,彭偉纔算作罷,蘇行趕緊說道:“我去開門!”
等蘇行把門打開了,朱驍便嘻嘻哈哈的進來了,一看我們大家在吃火鍋,那朱驍便嚷了起來:“呦,吃火鍋啊,好啊,你們怎麼都不知道叫我一聲啊!”
說完了,那朱驍又看到了我,趕緊笑呵呵的跑到我的身邊說道:“文哥,早就聽蘇行說了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找我呀,這可是你不夠意思了啊,先不說我也是咱們匯文社的一員,咱倆可還是室友呢,你說對吧?”
我無奈的看着朱驍點了點頭,看來這一年不見,這個朱驍學的是越來越臉皮厚了,真沒把自己當外人,我本想時間長了,沒人愛搭理他,他自己就會離開匯文社了,看來他這是把匯文社當成自家食堂了呀,可我這人也有個毛病,對外人可以玩命,但對自己人我是狠不下心來的,所以也只好對他說道:“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吃吧。”
“好好好。”朱驍一點沒客氣的就去自己搬了一個椅子,然後硬擠着坐到了張一平的身邊,把張一平另一邊的彭偉給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可因爲礙於我在,彭偉還是忍着沒有發作。
大家接着喝酒,可是在飯桌上,那朱驍先是跟我喝了幾杯酒後,跟別人幾乎就沒話說,一個勁的跟張一平套近乎說話,還總是找張一平喝酒,張一平一開始出於禮貌還跟他喝了兩口,但後來就不勝其煩的不再跟他喝了。
“來呀,一平,咱倆這關係,再喝一個吧!”朱驍又要跟張一平碰杯,其實他也沒什麼酒量,此時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
“咱倆有什麼關係呀,幹嘛老跟你喝?”張一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舉杯跟他另一邊的彭偉說道:“老公,咱倆一起敬匯文和大嫂一杯吧!”
彭偉嘲諷的瞥了一眼朱驍,和張一平一起舉杯站起來跟我和管穎穎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朱驍鬧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卻又等張一平坐下後,在火鍋裡夾了一筷子肉到張一平的碗裡說道:“快,一平,剛喝完酒,吃點東西!”
“我不愛吃肉,我吃菜!”張一平嫌惡的把碗裡的肉夾到了彭偉的碗裡,對彭偉說道:“老公,還是你吃吧!”
彭偉得意的看着朱驍,一口把那肉放到了嘴裡,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
“哼哼哼……還真是兩口子啊,什麼都向着他!”朱驍一臉尷尬的笑着說了一句。
“當然了,我老公,我不向着他,向着誰?”張一平理所當然的白了一眼朱驍說道,我聽了笑了笑,爲彭偉和張一平之間的感情而高興。
但是那朱驍卻撇了一下嘴,低頭很小聲的說了一句:“可惜是個啞巴!”
朱驍的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其實連我也只是聽到他嘟囔了一句,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彭偉自從啞了以後,那聽力卻異常靈敏了起來,別人聽不清的,他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所以在那朱驍說完以後,彭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大家本都在互相喝着酒,突然見彭偉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都看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而彭偉猛地把自己面前那碗裝着吃火鍋時要用的麻將蘸料就扣在了朱驍的腦袋上。
這下可好,一時間那混合着麻將、豆腐乳、韭花和辣椒油的蘸料如同一攤稀泥一樣就糊在了朱驍的頭髮上,並且還順着他的頭髮流的他滿臉都是,此時朱驍的腦袋就好像剛從糞坑裡拔出來一樣,讓人看着就異常噁心。
這還不算,因爲那蘸料裡有辣椒油,一流到朱驍的眼睛上,朱驍肯定是受不了的,不由的痛的他大喊大叫了起來:“哎呀,我草尼瑪呀,彭偉你他媽的找死啊!”
雖然朱驍自己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彭偉,但人生氣了都會不管不顧的大罵,這跟朱驍的能力無關,可彭偉此時一聽朱驍敢指名道姓的罵自己,二話不說,一把又薅住了朱驍的頭髮,倒着就把朱驍從椅子上抻出了桌子,隨後就是噼裡啪啦的一頓老拳往朱驍的身上臉上招呼,把那朱驍給打的是鬼哭狼嚎的一頓大叫。
因爲朱驍平時不得人心,兄弟們一看他捱打,不光不去勸架,還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也只有蘇行一見趕緊去拉彭偉,可是彭偉使勁一推蘇行,對着蘇行比劃了半天,又開始打朱驍,張一平便說道:“朱驍罵彭子是啞巴,彭子說了,誰攔他,他跟誰急!”
聽了張一平的翻譯,兄弟們個個氣得大喊:“彭子,打,往死了揍,讓他嘴欠!”
蘇行沒有辦法,不由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道:“文哥,還是你說話吧,彭子聽你的,朱驍不經打,都是自己人,再給他打個好歹咋辦?”
我對朱驍也挺氣的,要知道彭偉會變啞巴,這已經讓我很難受了,平時誰也不敢提這個茬,可朱驍卻敢說,所以我對着蘇行說道:“沒事,打不死!”
蘇行一聽又勸我趕緊拉開彭偉,可我一直看着彭偉打了半天,纔對彭偉喊道“彭子,行了,你還真要把他打死呀!”
估計彭偉也打累了,聽了我的喊話後,才停下了手,卻還是狠狠的踹了一腳朱驍。
可那朱驍一等彭偉停手了,連滾帶爬的就往那個大門跑,一直跑到了門口打開了大門後,纔回頭對我們喊道:“草尼瑪的,你們行,就看着他打我是不,你們等着!”
喊完了,那朱驍扭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