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得知陸寇身亡,謝文東心情複雜,感慨萬千,正想出去走走,聽聞手下兄弟說于飛鵬來找自己,他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不用問也知道于飛鵬找自己的目的,那是來要錢的。他心中冷笑一聲,于飛鵬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呢!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東哥!”下面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時間不長,于飛鵬在文東會小弟的指引下走了過來。

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現場依然混亂,滿場的狼藉,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于飛鵬邊走邊皺眉頭,不時地扭身避開地上的血水。等到了進前,沒等謝文東開口,呀搶先問道:“謝先生,聽說安永仁掛了?”問話時,于飛鵬的語氣顯得又急迫又有些不滿。他對安永仁的死活倒不關心,但是安永仁可曾許諾過要給他一百萬的,現在他死了,這一百萬也沒地方要去了,于飛鵬的心裡哪能痛快。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眯眯地說道:“沒錯!安永仁已被南洪門的人所殺,怎麼,於先生似乎很關心他的死活啊!”

“哦……”于飛鵬剛想要說安永仁還欠自己一百萬,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急忙改口,面帶有色地說道:“安永仁和我是老相識嘛,交情也非常深厚,對他的死,我很難過。”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於先生不用難過,你可以隨他一起走嘛!”

于飛鵬一愣,一時間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側過頭來,衝着身旁的兩名兄弟甩頭,那兩名文東會漢子會意,快步上前,分從左右架住于飛鵬的胳膊,隨後向外走。這時候于飛鵬看出來謝文東的意圖。連聲呼道:“謝先生……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言而無信。”

沒等於飛鵬把話說完,兩名文東會人員將他拖到走廊的轉角處,其中一人抽出片刀,對準于飛鵬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于飛鵬慘叫一聲,還想呼喊謝文東的名字,可惜,他已一個字都叫不出來了。

對於這個情報販子于飛鵬,謝文東早有除去之意,現在陸寇已死,南洪門勢力在雲南徹底被清除,他自然也再無利用價值。

陸寇的死,對文東會、北洪門來說是個大好的消息,可對南洪門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當向問天聽聞陸寇身亡的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一動不動的足足僵了兩分鐘纔回過身來,忽覺得腦袋暈沉,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向問天和陸寇不是簡單的上下關係,兩人更是要好的朋友,過命的兄弟,陸寇的死,對向問天的打擊太大了,如果可以掉轉的話,他寧願死的是自己也要把陸寇換回來。可惜人死不能復生。等向問天清醒過來後,放聲痛哭。

面對那麼多的困難,面對你們多的危機,向問天從未哭過,在周圍衆人看來,向問天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會流血而不會流淚,但是現在卻哭成了淚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向問天現在是打心眼裡心疼和難過,也打心眼裡埋怨自己當初爲什麼同意陸寇去雲南。

他哭,周圍衆人也跟着落淚,哀嘆老天不公,怎麼能讓陸寇這麼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呢?!

相隔兩日,陸寇的屍體唄文東會的人員送回到廣州。知道南洪門的人現在肯定都在極度悲憤之中,文東會的小弟們連面都沒敢露,將拉着陸寇屍體的汽車停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隨後下車就跑。

很快,總部裡的南洪門人員就發現了陸寇的屍首,急忙將氣擡回總部裡。看到陸寇的遺體,還有那憔悴的遺容,向問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倒在地,扶屍痛哭。當日下午,在前方作戰的周挺趕了回來。

現在南洪門正與正面出擊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交戰,戰況也異常艱苦。北洪門、文東會人員衆多,士氣旺盛,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還有張一、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以及三眼、高強、李爽等衆多的幹部。蕭方、周挺、那偉、賈洪剛這幾位主要的南洪門骨幹都已經頂到前面去了,可形勢依然不樂觀。聽到陸寇在雲南身亡的消息,衆人和向問天一樣,無不又悲又痛,哭成一團。周挺脾氣暴躁,與陸寇的感情也深,當即就主張衆人一起會廣州。

蕭方對陸寇的感情比周挺還深,不過他是識大體的人,也比周挺要冷靜沉穩的多,現在己方正與北洪門、文東會交戰,一旦他們這幾名骨幹都回到廣州,那麼誰來抵禦來勢洶洶的敵人?聽完周挺的意見,蕭方長嘆一聲,連連搖頭,制止住周挺,並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周挺這時候已管不了那麼多,根本不聽蕭方的勸告。見衆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一賭氣,自己先跑回廣州。

回來之後,見到陸寇的屍體。周挺被怒交加,快步衝到向問天近前,急聲說道:“向大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爲老寇報仇雪恨,不能讓老寇白死!我要到雲南,去取謝文東的腦袋!”

向問天哪能同意讓周挺去雲南?那麼厲害、文武雙全的陸寇都死在了雲南,周挺去了豈不會輸得更慘?他已經損失了一名兄弟,不想再失去一個。向問天搖頭,暗歎道:“現在整個雲南已被謝文東搶佔,你若是去了,毫無基礎,如何能勝得了謝文東?”

“哦……”周挺語塞,憋了半響,吼道:“實在不行,我就和他拼了!”

“糊塗!”向問天的心情糟糕到了幾點,聽完周挺的話,忍不住呵斥一聲,說道:“謝文東那邊有多少人?而現在我們又有多少人?你再能打,能打得過所有文東會的人嗎?”

周挺被向問天訓的啞口無言。頓了半晌,他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出來,梗嚥着說道:“我···我只是想爲老寇報仇···”

唉!一聽這話,向問天也隨之哭了。

受了向問天的訓斥,周挺冷靜下來,打消了去雲南找謝文東報復的念頭。

不過,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當週挺離開臨時爲陸寇搭建的靈堂時,一條苗條的身影隨之跟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從上海逃到廣州找南洪門避難的白燕。

跟着周挺走了一段,見周圍無人,她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

周挺一愣,回頭一瞧,看到自己身後不遠的白燕,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白紫衣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時候,周挺就看不上這個人,後來白紫衣爲了謝文東而與南洪門交惡,周挺對其更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屋及烏,周挺對白紫衣這個妹妹白燕也十分厭煩,看不上眼。平時他對白燕就沒有好臉色,何況是現在。

只是撇了她一眼,隨後周挺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朋友死了,作爲兄弟,竟然毫無表示,究竟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白燕可不理會周挺對自己是什麼印象,在後面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她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周挺猛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回手一把掐住白燕的脖子,咬牙怒聲道:“你在說誰?”由於相貌漂亮,甚至勝過女人,周挺對別人說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這樣的話最爲敏感。

白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感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更像是一把鉗子。她心中雖怕,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小嘴一撇,哼笑道:“怎麼?堂堂的周大天王不敢找殺兄弟的仇人報仇,卻只會對我這一個女人動手嗎?”

“你····”周挺被白燕說的老臉一紅,握了握拳頭,一把將其推開,怒喝道:“該死的你!滾!”

“我當然會走,不過,看起來你是不打算爲陸大哥報仇了!”說着話,白燕揉了揉白皙纖細的脖頸,邊嘟囔着邊越過周挺。

看着走過去的白燕,周挺暗歎口氣,心中一陣煩亂,他幽幽說道:“我當然想報仇!只是··我做不到。”

白燕走出去的身形馬上停下,她轉回身,說道:“你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說着話,她來到周挺的近前,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隨後低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致謝文東於死地,只是手段不太光明···”

聽了這話,周挺的眼睛突地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辦法?”

“咯咯!”白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低聲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謝文東在昆明有個女朋友,名叫秋凝水,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靠近不了謝文東,但是要靠近這個女人卻很容易,只要能把她制住,不怕謝文東不就範!”

周挺聽完,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白燕,疑惑的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