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飛冷冷的道:“來的可真快!居然連年夜飯都不讓我們吃完,衆將士聽令,拿好武器,讓那西秦人知道我們青楚的兒郎個個都是好樣的!”鍾痕敢來,他白洛飛又何須怕他!不要以爲他只會制制水槍,練練兵,今日便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力!
南煙剛剛纔唱罷那道歌,心裡還激動萬分,高唱道:“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衆人一聽,只覺得熱血沸騰,也跟着高唱了起來,歌聲震天,一時間士氣激昂。
衆將心裡堵再清楚不過,此戰若是戰敗,青楚將會陷入一片戰亂,鍾痕的殘暴衆人皆知。青陽關一旦完全被西秦人佔領,他們的家鄉便會生靈塗炭,他們的親人便會不得安生。而這一戰若是敗了,就真的若王妃所唱“血淚滿眶”!這血是親人的血、同胞的血,淚是離別的淚、傷心的淚。
思鄉情頓時化做滔天的恨意,這西秦人也實在是欺人太甚!真以爲青楚無人了嗎?真以爲青楚的男兒們都只會吃飯喝酒嗎?也只得片刻,校場上便是殺機勃勃。今日不是西秦人死就是他們亡。
校場上頓時一片忙碌,原來那些長矛大刀全都放在校場的側屋,情況雖然緊急萬分,衆將士卻匆忙而有條不紊的取武器。
南煙望着這一幕,心裡也莫名的激動起來,也恨不得能手舞大刀加入進去。只是以她的身子骨上陣殺敵還是算了,出謀劃策也許還行。她只覺得背上一暖,回頭一看,卻是被白洛飛擁在了懷裡,他問道:“你怕嗎?”
南煙想了想道:“我怕,但我更怕鍾痕他不敢來!”
白洛飛微微一笑,突然大喝道:“薛離,你今日便護在王妃的身側,她今日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明日便提頭來見!”
薛離在旁應道:“只要薛離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王妃掉一根頭髮!”聲音字字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白洛飛鳳眸裡一陣激賞,讚道:“真不愧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說罷,放開南煙,掉頭就走。卻是在走出校場大門時,終是忍不住往回望了一眼,卻見南煙正微笑着看着他。他也淡然一笑,彷彿這不是戰場,只是一場小小的別離。只是他們的心裡都知道,只要稍有不慎,這一眼便是永別。
南煙終是在他走出校場的那一刻,淚水滑落了下來。她終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她終只是一個弱女子,終是會爲所愛的人擔心。這一刻,她沒有再跟在他的身邊,因爲她知道,她若是在他身邊的話,他會爲她分心。命懸一線的戰場,又怎能讓他爲她分心?
薛離在旁道:“王妃,我們去主帳裡等着王爺回來吧,相信王爺是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凱旋歸來!”說心裡話,他倒寧願去戰場上殺敵,也不願在這裡守着南煙。只是他知道王妃是王爺的心頭肉,只有知道王妃是平安的,王爺才能全心全意的帶兵打仗。
南煙知道他說的甚有道理,只是她怎能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只能等着白洛飛的戰況?但是現在她好似什麼都不能做,她也知道她現在安全就是對他做大的幫助。
南煙帶着薛離登上了守將府的最高的閣樓,取過古琴,一曲十面埋伏便從指間溢出,十面埋伏本是一曲殺機十足的曲子,極是符合這場戰爭。
鍾痕在那日被水槍大淋一場之後,對白洛飛是恨得咬牙切齒,短短几個時辰,便讓他失掉五萬精銳!這個仇又豈能不報?只是那青陽關極爲險要,易守難攻,強行攻打是佔不了半點好處。以前吳忠守關時,他都沒有攻破,此時白洛飛鎮守,只怕是更爲艱難。
鍾痕那日回到青城之後,便問段玉程:“上次讓你去聯絡的人都聯絡的怎麼樣?”一個月前,他便讓段玉程去聯絡了一批武林俠士,給他們重金厚碌,以便在關鍵時候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段玉程答道:“除了玉山派掌門沒到之外,大部分都已到齊。”
鍾痕又道:“很好,你現在請他們過來。”
鍾痕在與那些武林俠士溝通了一番之後,便讓精通音律的清音子吹奏鄉愁,年關將近,以勾起青楚兵士的思鄉之情。那清音子的笛子吹的甚是美妙,情韻全出。其實白洛飛有一點料錯了,那就是清音子的內功並不是十分的精湛,卻有着世上最奇妙的笛子。那笛子是五音門的鎮門之寶,名喚九孔五音笛,在吹奏時,只要灌入獨門的內功心法,那笛子聽來便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分不清楚方位,而且又極具感染力,能讓聽着動情,聞着落淚。
他又挑出十來個輕功出衆的人,吩咐他們翻過雪峰山,趁大年夜從雪峰山側跳下,殺死守衛,打開城門。
他從軍中挑出五萬精兵,親自帶領,只待城門一開,便率大軍直入關內。又囤積了二十萬兵力在關外,只待一攻進城,便來接應。只所以只先帶五萬精兵入城,是因爲青陽城實在太小,人數若是過多,都擠在一起,反而不易施展。那是白洛飛的將士就算沒有離情別緒,也定然喝的差不多了,要血洗青陽關不是難事。
事實也確如他所料,青楚的男兒們俱都起了思鄉之情,只是他沒有算到,南煙的一首歌便讓那思鄉之情全變成了濃濃的恨意。青楚男兒們恨他們發動莫名的戰爭,害得他們背井離鄉,不能與親人相聚在一起過年。也沒料到白洛飛只給那些將士每人準備半斤酒,想喝醉都難,而且有了三分酒勁,只會使人更加的勇猛。
鍾離帶着五萬精銳順利的進入了青陽關,由於天色已黑,一點點光亮便顯得特別的刺眼。遠處守將府裡的燈光更是照亮了整個青陽城。他冷冷的看着守將府裡透出來的燈光,心裡劃過一陣冷笑,白洛飛,今日我就讓你還我那被凍死異鄉的將士的命來。
一路上極爲順利,許是大年夜的緣故,青陽關的守衛十分的薄弱,零零落落的幾個兵,又如何能擋得住五萬精銳的進攻!不過半個時辰,便能聽得到守衛府裡傳來的喧譁之聲。鍾痕眼裡滿是殺機,白洛飛縱使再聰明,也絕不會知道他會在大年夜進攻。他今日就要殺個措手不及!
鍾痕的五萬精銳剛剛進關,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廝殺聲,衆將回頭一看,只見青陽關的大門已被關上。無數的青楚兵像是從天而降,一陣亂箭射來,便聽得慘叫連連。西秦的軍隊被射死許多,鍾痕正待下令攻打守將府,便聽得身後傳來廝殺聲。
他心裡沉思片刻,暗道不好,卻也不慌不忙,不管如何,今日便一進到關內,便不能輕易放過白洛飛。五萬將士的屍骨及那日的一指之仇,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又怎能不報?
他大呼道:“殺死韓王,收復青楚!”在西秦,對將士灌輸的觀念是,青楚原本是西秦的國土,是被大燕無恥的強佔了去,將青楚攻下,只是收復失地而已。
只是兵馬還未前行半里地,走在最前面的先鋒部隊便慘叫連連,連人帶馬全陷入了地下,緊接着中間的部隊也傳來了驚呼之聲,數千條絆馬索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一時間人仰馬翻。他心裡暗叫不好,這個情形不對。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得四面八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吼聲:“趕走西秦人,早日回故鄉!”一時間,便見到周圍火光四起,萬箭齊發,鍾痕大驚,好在他帶來的將士都是精英,個個都臨危不亂。只見一個士兵跑到他的面前道:“殿下,我們中計,現在青陽關的城門已被關上,四處都是青楚人!”
鍾痕略一思索,恨恨的道:“發信號給青陽關外的段將軍,讓他馬上攻城!”
不知何時,白洛飛已到鍾痕的面前,冷冷的道:“太子殿下,真是好雅興,大年夜帶上這麼多的將士們到青陽城來,莫不是想討杯年夜酒不成?”
鍾痕心裡微微一驚,怒道:“白洛飛,我還是小看你了,你的手段比白天城實在是高明太多!今日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罷,提劍便來刺。
白洛飛嘴角扯過一抹嘲諷道:“手下敗將,還敢言勇,今日我就讓你有來無回!”說罷,大手一抽,佩劍一聲龍吟,脫鞘而出。
而兩邊的兵士早已殺成一片,一時間,原本應該安安靜靜的大年夜,變成了血的戰場,大雪還未化去,地上星星點點,沾滿了人世間戰爭的鮮血,原本潔淨的大地,也變成了血的海洋。若是上次那場仗是手不血刃,那麼今日便是血流成河。
南煙坐在守將府的高樓之上,聽着震天的廝殺聲,寒風夾雜着血腥的味道冷冷的朝她颳了過來。她一邊彈琴,一邊微微的皺起眉頭。雖然天色較黑,她看不見那血肉模糊的戰場,卻依舊能感受到戰爭的殘酷。她也能想象得出那血肉橫飛的場景,空中的血腥味夾雜着殺氣,讓她的雙手微微有些發抖。她不由得想起與白洛飛初見時,血染遼海的場景,只是今日比那日要驚險更多。
薛離見那戰場離守將府越來越近,在旁勸道:“王妃,別彈了,進屋去避一避吧!”現在那裡一片混亂,若是有流箭射上來傷到王妃他可如何跟王爺交待。
南煙不理他,依舊獨坐高樓,琴絃不再是輕撫,而是用力猛撥,她的心裡也溢滿了恨意,琴音裡殺機一片。她憎恨戰爭,可是現在卻又無法逃離戰爭!
白洛飛的武功在鍾痕之上,只是在這戰場上,很難將身手施展開來。而且每每到危機關頭,都會有人上前替鍾痕擋下。遠處傳來錚錚的琴音,白洛飛一聽,知道是南煙所彈,心裡鬥志大起。青楚的將士們一聽,俱都更加神勇。而西泰的人聽得那陣琴音,與他們此時所處的環境實在太相符了,十面埋伏,他們此時還真的是十面埋伏!
鍾痕心裡惱怒異常,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將那彈琴之人碎屍萬段,居然敢如此動搖他的軍心!他仰頭往守將府裡一望,只見頂樓之上,一個身穿雪白狐裘的女子正襟危坐,北風吹動她的長髮,青絲飛揚,琴音錚錚自她的手間流出。他有一瞬間的恍神,那女子看起來似乎已經超脫了凡塵,隔的太遠。瞧不清面目,卻聽得周圍的青楚士兵大叫道:“是王飛在彈琴,兄弟們,將西秦的餓狼全趕回老家!”
鍾痕聽得這樣的吼聲,心裡暗自驚疑,心裡又恨又怒又羞,知道那樓上的女子就是當日裡噴了他一臉綠豆糕的人,當日裡一時心軟,卻釀成今日這般的大禍。想起那日白洛飛對她的關切模樣,心裡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與嘲諷。今日他若能活着出去,定將青楚踏成平地!
眼見鍾痕身邊的將士越來越少,一個副將衝到他的身邊道:“殿下,我們的兄弟們已快頂不住了,還是趕快撤退吧!”
撤退?鍾痕只覺得有些無能爲力,在這種情況下,青陽關的大門一關,表示那邊定有衆多敵人在,他又能撤退到哪裡去?
一時間戰場上混亂無比,白洛飛幾次欲斬鍾痕,都被人阻止了。他一咬牙,一個飛身便向鍾痕刺了過來,旁邊西秦的一個副將見情況不對,忙拔劍便向白洛飛刺來!白洛飛去勢甚急,此時若是刺中鍾痕,他也會身受重傷,心裡恨意濃濃,卻也只能輕身避開。微微一避,那一劍便刺得偏了,只刺到鍾痕的左臂。
鍾痕見此情況大驚,知道此時不能戀戰,縱是恨白洛飛入骨,也只能改日再算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下雙眼一閉,右手一揮馬鞭,雙腳一夾馬肚,那匹馬便迅速的向前方狂奔。
待白洛飛從地上站起時,鍾痕已騎上馬背。他再想去追,又被幾個西秦人攔住,他抽劍便刺,招招俱是殺招,每招都中要害,幾個起落,攔住他的人只剩下一地的屍首,而鍾痕也去的遠了,再要追趕,以來不及了。心中大恨,此次被他逃脫,日後還有大麻煩。
正在此時,一個副將來報:“青陽關外有衆多敵人在攻城,攻勢甚猛,吳將軍快頂不住了!”白洛飛咬了咬牙道:“你帶上一百個將士去追鍾痕,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那副將領命而去。
此時西秦的人五萬將士已死傷大半,餘下的也紛紛投降。白洛飛命人處理那些投降之人,便帶着衆將士趕去關口幫忙。白洛飛一到,青陽關的局勢便大大的扭轉。原本快守不住的兵士見他一來,頓時士氣高漲,在關上大呼道:“鍾痕已死,爾等速速投降!”
段玉程在關外聽得這些吼聲,心亂如麻,今日他帶兵趕到青陽關時,見城門緊閉,便知大事不妙,只怕中了敵人的計謀了。此時見白洛飛站上城牆之上,便知道鍾痕定有危險。此時距發信號時已有兩個時辰了,鍾痕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咬了咬牙,便鳴金收兵。
青楚將士見西秦兵一撤走,均大呼道:“我們勝利了,韓王用兵如神!”
白洛飛一身戰甲上此時已滿是鮮血,臉上也比往日多了幾分殺氣,他冷冷的看着段玉程帶兵離去,卻也知道此時定不能追。天色太黑,恐有埋伏,今日已是大獲全勝。定要想盡辦法拿住鍾痕,鍾痕一死,西秦再無什麼可怕之處。
回到守將府裡,天已矇矇亮,白洛飛下令:“今日大敗西秦,衆將士勞苦功高,現本王請衆將士喝個痛快,將昨晚沒喝夠的酒全部補回來!”衆將聞言,高聲大呼!
白洛飛敢下這個命令,是知道西秦人在鍾痕沒有回去之前,是不敢再來攻打青陽關的。他眼角劃過一抹殺氣,此時應是對付西秦兵馬最好的時候了!
主帳內,南煙安坐在內,聽得外面的歡呼聲,她便知道此仗大捷!心裡微微的鬆了口氣,當日裡制定這個計劃時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現在想來她卻有些後怕。
徐清長拉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酒壺,身後一個丫環端着些熱氣騰騰的飯菜。丫環將那些飯菜放在炕上的一個小桌上,便離去了。
徐清長的眼裡滿是崇拜的光芒,卻又有些酸酸的道:“我這天下第一謀士的位置已經不保了,與王妃相比,在下實在是要機智沒機智,要智謀沒智謀。”他與南煙相識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叫她王妃。或許在他的心裡,在此刻才把她當成是真正的王妃。
南煙淡淡的道:“先生太過謙了,此仗其實頗有幾分賭博的性質,鍾痕若是帶二十萬大軍進關,青陽關此時只怕已經失守了。莫南煙當日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是極爲害怕的。也是相公膽子大,支持這樣做,否則今日斷不能這麼容易的取勝。”
徐清長的眼裡劃過一絲讚賞,勝不驕,敗不餒,一個女子有如此的氣概,不得不讓人佩服。
他正色道:“王妃的氣度讓在下佩服不已,我想打探一下王妃是怎麼想到這樣的法子的?”
南煙微微一笑道:“說起來好笑,一切都有幾分巧合的味道,那日若不是在街上遇上我的那位故人,他告訴我西秦人有情了一批武林高手前來助陣,又聽得那支名叫鄉愁的曲子,我也不敢有今日的這般想法。”原來那日方武山離去之前,曾讓含玉轉告了南煙一句話,那句話便是“西秦太子在廣羅江湖俠士,王妃須好生留意了,或許他想到了一些攻其不備的計謀。”
也真是多虧了方武山那一句話,否則她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防備。
她頓了頓又道:“我當時只是在想引一批敵人進來,以鍾痕的性格,他行事雖然大膽但是心細,而且還有幾分自大,若是不給他一把過牆梯他必然不會只帶五萬人馬進關。所以我纔會勸相公那日故意給他一些青楚將士都在吃年夜飯的假象,他當時定然以爲我們的將士們都已被勾起了鄉愁,會喝醉。所以我便猜他必然會親自帶兵進關,而且帶進來的兵一定會是強兵勇將。所以才請先生設計了那些機關,將他的五萬人馬分成幾段分開對付。又派了最勇猛的將士斬斷了他的後路,只是這般費盡心機,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他斬殺掉。”
徐清長又問道:“王妃又如何得知他必然會派人在關外接應,而命吳將軍帶五萬將士嚴守青陽關?”
南煙笑道:“先生這句話實在是不像天下第一謀士所問,以鍾痕謹慎的性格,又怎會不派兵接應?”
徐清長嘆道:“王妃又爲何不派埋伏在外,殺更多的敵將。”
南煙白了他一眼道:“先生莫不是在考我?衆人皆知我青楚僅有二十萬將士,青陽關一旦大開,鍾痕的軍隊若是往裡直衝,我們便只有死路一條。況且這次的目的是鍾痕及他的五萬精銳,心事不能貪的,若是貪了的話,要麼犧牲掉派出去埋伏的所有將士,要麼青陽關被攻破。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的話雖然簡單,其實卻分別用了三十六計裡第二十二計關門捉賊,第二十八計的上屋抽梯,第三十計的反客爲主。一連串計劃下來,不可謂不周密,環環相扣,步步殺機。
徐清長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向南煙一揖道:“王妃的才能遠遠超過男兒,讓在下佩服。王妃猜鍾痕會在大年夜進攻,想必是知道他定然會以爲那一日的防備最弱,思鄉情最重,戰士最無鬥志。於是又在那一晚備好了一首曲子以提高將士們的士氣。鍾痕千算萬算,都不會料到今日裡我們也來了一次比多打少,十五萬打他五萬人,今日裡大勝,在下敬王妃一杯。”
南煙笑道:“先生過獎了,那一次事情實在是有些巧合了,南煙一直擔心士氣的問題,開始只想着弄些好吃的沖淡一些。後來聽將士們鬧得厲害,才讓含玉去取的琴。”拿着杯子便要喝。昨天晚上她在守將府的樓上吹了一晚的涼風,擔心了一晚上,現在也該喝些酒壓壓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