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輕微的聲音傳來,花小羽循聲望去,莫寒破水而出,傾刻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奇》biqi.me《文》網)
她微笑着打量着莫寒,他剛從海底下冒出來,髮梢上還滴着水珠,小麥色的肌膚上有幾處疤痕,其中手臂上的那處槍傷特別明顯。像銅錢那麼大的一個疤,她身上也有,就在心窩處。
那個疤痕無數次提醒着她,她永遠都欠莫寒,因爲這條命是他救的。
此時此刻,吸引着花小羽目光的是莫寒左胸上的那個呲牙咧嘴的刺青。那是一個兇殘的狼頭,伸出長長的舌頭,尖尖的牙齒上沾着鮮血,有幾滴血還從牙齒中滴落下來。
血,極其妖豔!瞪着血紅眼睛的狼頭,極其囂張駭人!
見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胸膛,莫寒甩掉髮梢的水珠,往前遊進幾分,他笑得歡暢:“這是我小時候的紋身,那時不懂事,就亂來。隨便挑了一個,就讓人紋了上去。”
“很好看,很妖嬈。”
聽花小羽這麼一說,莫寒臉上的笑意更深,看着她詢問:“丫頭,今天開心不?”
“開心!”花小羽重重點頭:“謝謝你,莫寒,你又幫我實現了一個願望。”
“謝什麼!”莫寒彆扭的轉過了頭,深呼吸一口,然後大聲地對着花小羽喊:“丫頭,我會永遠愛着你!”
他喊完後,紅着臉望了眼坐在礁石上的花小羽,然後訊速地鑽進了波濤洶涌的海底中,將自己給藏了起來。
永遠到底有多遠?一年?六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也不改變?
花小羽凝視着莫寒消失在水底的地方,海水撞擊礁石的聲音好似也在撞擊着她的心湖。
兩天前,也就是五一,她們學校放假,足足有七天。莫寒當時問她想去哪遊玩,她看着他的俊臉,不假思索地回答:“海南三亞。”
他說:“爲什麼要去哪?”
“哈哈,當然想去看看人間最遠的天涯海角究竟有多遠?人間最遠的地方,天的盡頭呢。”
當時她只是隨口說說,哪料到莫寒不知怎麼的就說動了莫老爺子,同意讓他們出門遊玩。於是,兩人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保鏢來到了三亞,來到了這兒,天涯海角!
其實真正令她想來這裡,是因爲白居易的那句詩“春生何處暗周遊,海角天涯遍始休”。當時只覺得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迫使她想走這麼一個地方。
能與戀人到過這個地方,也挺浪漫的。很多小說裡的男主角都會對女主角說:“即使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你回來!”
天涯、海角,彼此相隔極遠,都是到了盡頭。
花小羽收回思緒,見莫寒還末露出水面,料想到他可能覺得不好意思面對她,所以遲遲不肯露面。
哎,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往一旁的太陽傘走去,喝了口冰鎮的椰汁,頓覺渾身舒暢。躺在舒服的躺椅中,安逸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