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她喜歡,我就退讓
十二月的天空,漂着冷雨,我們約定第一次的集體排練。週六的校園,冷清地讓人不習慣,我和文雅打着傘往美術教室走去。
通往美術教室的路旁種滿了銀杏,金黃色的銀杏葉打落了一地,無端地覺得很悲愴。文雅幽幽地說了一句:“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來?”
我們已經數次被放鴿子,這次我們都不知道會來幾個人,也許這次排練,人還是不會齊的。
“你說,我們到底是爲什麼?這麼努力,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到底是爲了什麼?沒有獲得任何好處,還要看別人的眼色,我們還不如去看看電視,”文雅情緒很低落,“非要自討苦吃。”
我揀起一片銀杏葉,金黃色地葉子像一把漂亮的小扇子,“你說葉子落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文雅對我這個問題很奇怪,“什麼心情?捨不得?”
“春天的時候,它們是嫩芽,慢慢長成完整的葉子,經過三個季節的燦爛,現在落在地上任人踩踏,”我又揀起另外一片殘破的葉子,“我們平時都沒多看過它們一眼,它們是爲什麼呢?”
“它們不需要我們在意,”文雅取過我手中的葉子,“至少它們在落下的時候,覺得沒有遺憾。”
“文雅、菲兒~”安心和陳諾在遠處對我們打招呼。
文雅笑着說,“走吧,我剛想到了,那個臺詞最後幾句再改一下更好。”
轉過螺旋樓梯,就可以看到橘黃色的燈光,溫暖地顏色照耀在美術教室外面的平臺上,我們不想破壞美術室內,決定在教室門口那個平臺上排練。
我們走上去的時候,就看見一把靠在牆邊的雨傘,楚清已經到了,他站在燈光下仔細閱讀劇本,嘴裡唸唸有詞,見我們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來早了。”
那天他拿去劇本後,重新謄寫了一遍,還把我那本破爛的手稿仔細粘貼好,認真地讓我驚訝。更讓我驚訝的是他主動和那個死磕的男生化干戈爲玉帛,兩人好得和沒吵過架似的。
文雅收了傘,拉着我要給他先排一段,因爲他的戲份很重,而且之前沒有排練過。我突然發現文雅變得比我還害羞,一直躲在我身後,小聲說話,叫我傳話。
我一直都是在她的位置,突然換過來,十分不習慣,硬着頭皮傳了三句,楚清皺了皺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求助地看着坐在一邊的安心和陳諾,安心輕輕搖頭並不說話,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有些失落。陳諾走了過來替代了我,我如釋重負跑到安心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