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12 至曲阜
天亮了,展長毫不關心日出林間的魅力,而是帶着從回窮光蛋的心情鬱悶無比地走向北方。那個方向會有山林的出口。憑着展長天生不迷路的出色天賦,在腿腳痠痛的代價下。展長走出了山林。
鳥鳴依舊,無心聆聽。用極其清澈的河水洗漱後,展長咬着很硬的乾糧,並往嘴裡灌着涓酒。順着酒勁,展長有力地邁向前往,可覺得略微有點暈。展長心想,這下真麻煩,到哪裡去弄錢呢?
慢步向前走着,不久,到了一個小鎮。展長在路上碰到行人,趕緊問:“打擾了。請問,曲阜怎麼走?”
行人道:“向西去,你可以看到一條官道,沿着官道走。如果騎馬只要半天。”
“謝謝!”道謝後,展長急忙向西趕路。
“這樣下去不行。怎麼湊錢呢?哎!”展長依然感嘆。展長摸到腰間的玉,無奈道:“看來只能把它變賣了。這塊玉我挺喜歡的。先賣吧!等有錢再贖回來。”
話畢,展長在小鎮的西郊找到了一家當鋪。當鋪不遠處是賭場。當鋪不大,生意不錯,這應該是託賭場的福吧!當鋪的牌子是“楊記當鋪”。門前還有些標語,比如“公平交易”,比如“童叟無欺”。
展長嘆了一口氣,走進了“楊記當鋪”。
“這位公子,賭輸了吧?有什麼要典當的。我們‘楊記當鋪’的開價絕對公道。”當鋪的朝奉笑眯眯道。生意上門了,又多了筆業績分紅。
“朝奉。我這塊玉可是祖傳的。你可要看仔細了。”展長從腰間卸下玉佩,遞給朝奉。
朝奉用手掂量着玉,把玉對着光,瞧了瞧,笑道:“這塊玉可不值錢。最多10個刀幣。公子,我只能給這個價了。別的當鋪最多開價7個刀幣。”
“朝奉,那抱歉,這塊玉我可不當了!你是欺負我不懂貨。我說了,這塊玉可是祖傳的。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傳下來,我爺爺告訴我,它價值連城,你可別想騙我。本少爺只是暫時缺錢花,先把它當了,不久就會贖回。”展長不滿道。爲了典當一個好價錢必須學會撒謊。可這個朝奉還是很難對付!
“公子。別啊!就在這當了吧。我出價200個刀幣,不能再高了。”朝奉不知哪來的勇氣,把這塊玉的收購價提高了20倍。展長心裡明白,看來這塊玉相當值錢,價錢肯定遠超200個刀幣。展長心裡樂了,倒是有些不願賣了。
“我出價1000個刀幣。”門外走入了一個老頭,能出如此高價買一塊破玉的人,若不是一個徹底的傻子,就是一個古玩高手。
“賀老,您真識貨。不過,還是把宛丘玉讓給小店吧!您知道,這種玉,百年難得一遇。小店豁出去了,公子,我出價1200個刀幣。真的,這不能再高了。”朝奉道。
宛丘玉麼?最少值1200個刀幣。錢更實際些吧!好吧!當了!展長做出決定:“朝奉,我當給你。”
賀老白了展長一眼:“年輕人,你懂什麼?宛丘玉,可是用5000刀幣也買不到的。把它進貢給國君包你能得到一官半職。”
朝奉頭皮發麻,急忙要把賀老趕出去。
“公子。你要當了,可不能反悔呀!別聽賀老瞎說。”朝奉對展長道。
“朝奉,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不過,換成1200個刀幣後,你得送我個好點的兵器防身,我看這路上不**全。”展長笑道。
朝奉低估一句:“給了你兵器,不還是不安全嗎?”
“你說什麼?”展長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前不久有人賭錢輸了來典當劍,你看,就在那!你把它拿走吧!你到這籤個字,憑這張條子,你隨時可以到錢莊領取1200個刀幣。當然,只能是魯國的錢莊。”朝奉指着角落裡的短劍道。
展長接過短劍和白條,道了聲:“再見!”,就匆匆離去了。
當鋪北邊的轉角處有一家錢莊,展長憑着白條過去取錢。錢莊負責營業的是幾個漂亮的姑娘,漂亮得令人沒事就想往錢莊擠。有些稍微無禮略帶口水的男子走入,就會被鏢師禮貌地請出錢莊,並且被暴打一頓。儘管如此,還是有膽氣可嘉的未婚男性騷擾錢莊。
展長擡頭一看牌子——楊記錢莊。看來,那姓楊的真有錢,又開當鋪,又開錢莊。
“公子,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取100刀幣。”
“這是100刀幣,您請收好。餘下金額爲1100刀幣。”
接過錢,展長看到鏢師餓狼般的目光,明白了這裡的姑娘神聖不可侵犯,爲了不造成誤會,展長趕忙跑了。在離開錢莊後,展長頓時輕鬆地長舒一口氣。
“這就是路人甲給的那500萬吧!雖然肯定被朝奉坑了不少,但購花了!”展長很滿意地笑了,走到路口,以攔截出租車的手勢,攔下了一輛馬車。
馬車停了,車伕是一個黝黑的中年人,除了牙齒有點黃,這個車伕平淡無奇。車伕露出黃牙,笑着對展長道:“公子,請問您要去哪裡?”
“曲阜。我想大概半天就能到。從這裡到曲阜需要多少刀幣?”展長道。
“我老劉的馬車價格最公道了。公子,俺只要5個刀幣。”車伕笑道。
“價錢太高了。頂多只要3個刀幣。你可被坑我呀!”展長明白,雖然不懂行情,但討價還價這一步是必須要做的。不然,很容易破產!想到破產,展長再次問候了李虎的祖宗十八代。展長心道,李虎,再碰到你,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十八塊!
“3個刀幣還不夠俺馬匹的草料錢呢!4個刀幣!一口價!不能再低了!”車伕老劉斬釘截鐵道。老劉覺得展長有些棘手,心想,看起來這麼富的公子哥竟然這麼摳門!
“算了!馬車到處都有。我看還是換一輛吧。”展長作勢要離開。
“等等。就3個刀幣吧!如今的亂世掙錢不容易。哎!公子,上車吧!”車伕老劉終於屈服了。展長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躍上馬車,給了老劉3個刀幣,道:“走吧!”
“駕!”老劉驅趕着一匹還算強壯的馬出發了。展長坐在車內,掀開簾子,對老劉道:“大叔,我從未到過曲阜。曲阜很漂亮吧?”
老劉道:“當然。那裡可居住着俺們魯國的國君。公子,俺趕馬車載過不少人。聽你的口音就知道你是南方人。你的身穿着楚國公子的衣袍。你們家有人在楚國爲官吧?”
“是啊!”展長再次撒謊,反正也沒法說清!
“曲阜的糕點和稻米非常香。俺也是聽人說的。曲阜的糕點,俺們這些窮人吃不起啊!曲阜北面就是泰山了。公子,俺聽說那裡適合遊玩,原來周朝的天子還上去過哩!”老劉介紹道,內心也想去泰山轉轉。
“哦。你認爲孔子這個人怎麼樣?”展長岔開話題打聽道。
“俺知道,孔子有好多學生,他很有學問。很多人都想去拜訪他向他學習。俺認爲,孔子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忠臣,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聆聽他的教誨呢?”老劉笑道。
“我從楚國,不遠萬里前來,也是爲了聆聽孔子的教誨。”展長道。撒謊,索性就徹底一點。展長除了知道楚國在洞庭湖一帶,有個叫屈原的忠臣,其他的一概不知。
馬車行駛不快。那匹還是健碩的馬拉着車行走着。正因爲要拖着車,所以馬不在奔跑飛馳,而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走着。展長在車內閉目養神。老劉則無聊地駕馭馬車。此刻,只有車輪滾動聲和馬蹄踏地聲。有時,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的腳步聲。
在馬車上顛簸了半天,在到達曲阜城門時已是午時。
展長躍下車,與車伕老劉告別:“大叔,回見!”話畢,展長走入曲阜城內。而老劉運氣不錯,在曲阜城門等了不久就有生意上門。老劉隨便吃了些隨身帶的乾糧,隨後就拉着客人去了另一個目的地。
剛進入曲阜城,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民房。民房附近擺着一排排整齊的地攤,地攤中的商品琳琅滿目。這些商品大多爲雜貨,比如釣竿、鍋碗瓢盆、精美的手工品等。有人揹着杆子,吆喝:“賣糖葫蘆,5文一串。”街道的角落放着幾張桌椅,看來是小吃鋪子,小吃老闆吆喝:“曲阜豆腐,5文一碗。曲阜炒麪,歡迎來買!”
“老闆,來晚炒麪。不要加辣椒……”展長肚子餓了。
“好咧!客官,您接好。”小吃老闆熟練地乘了碗炒麪遞給展長。
展長付了錢,大口吃着炒麪。以展長目前的資產,完全可以到華麗的酒樓吃大餐。之所以吃連肉絲都沒有的炒麪,是因爲展長依然還抱有窮人的心態。
“老闆,你知道孔子住哪嗎?我想去拜訪。”展長道。
“穿過前面的市集,左拐第6間就是孔子的府邸。”小吃老闆道。
展長繼續出發了,百步後,到了繁榮的市集。
“哎呦!”一個青年男子往展長身上撞,還發出疼痛的怪叫。
展長沒作聲,繼續往前走。
那個小青年在背後對展長叫囂:“小子!你沒長眼睛啊?路上小心點。”
展長依然沒作聲,依然往前走。
小青年調頭跑走,手裡多了一個錢袋,那正是展長的錢袋。小青年淫笑地打開錢袋,一愣,只見錢袋中沉甸甸的都是細碎的廢鐵,廢鐵中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抱頭蹲下,接受懲罰!“見鬼!”小青年把錢袋扔在地上,並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忽然。小青年背後被踹了一腳,重心不穩,倒下,正好臉貼在了噁心的痰上。小青年正要憤怒地爬起來。此刻,又受到一腳。那正是展長對他的迴應。
“你想幹什麼!”小青年咬牙對展長怒道。
展長不理睬他,只顧着對他暴打,邊打邊說:“叫你偷我錢袋!叫你偷我錢袋!叫你偷我錢袋……”不久,小青年就得到了鼻青臉腫的下場。
“你等着。我找我大哥!我們青龍幫不會放過你的!”小青年威脅道。
展長往小青年肚子上加了一腳,道:“你試試看!”
小青年被打得吐了,展長揚長而去,心想,我怎麼能打架呢?不,我只是打小偷!多虧在淮左好好地鍛鍊身體,不然,我恐怕淪落到被小偷打的地步。
展長繼續走向市集,沒走幾步,來了兩個官差攔路。
“喂!把你的身份證明拿出來!”其中一個矮子官差道。
“沒有。我在路上遺失了。可以補辦嗎?”展長笑着,謙和道。官員不論大小,都是不好惹的。展長內心罵道,你不就是想強點錢嗎?
“這沒辦法。你得跟我到走一趟。你的不明身份嚴重影響治安!”另一個圓臉又滿臉嚴肅的官差道,卻偷偷伸手向展長比着全球通用的手勢。
展長拿出10個刀幣,遞給官差,道:“不成敬意。只夠您的一點茶水錢。”
兩個官差毫不猶豫地收下錢,繼續打着全球通用的手勢。
“我還是跟你走一趟吧!”展長兇狠地從兩個官差手中搶回10個刀幣。
“你幹什麼!敢襲擊官差!”圓臉的官差拔出了刀。
此刻,展長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小子,你活膩味了!敢惹我們青龍幫!小的們,來啊!把他砍了!”展長回頭一看,又十多個拿着各式刀具的流氓地痞。
“官爺,把我抓走吧!”展長再次回頭,那兩個官差早已沒了蹤影。
“各位兄弟。誤會一場。冷靜!誤會。絕對是誤會……”展長的右手握着自動手槍,腦中卻在構想開溜的計劃。別逼我開槍!展長內心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