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寒心神微鬆,面色變得有些蒼白,體內的道氣一掃而空,不過臉上卻浮現一絲淡漠的笑容,指點江山的頓悟,雖未讓他突破,但是卻讓他的實力有了些許的提升。
再次看着龐大的雕塑林時,君輕寒淡漠的神情中,夾雜了一份尊敬,並不是因爲龍血所帶給他的機遇,而是君輕寒領悟過程中,感受到龍血之人與天鬥、與地鬥,不甘命運束縛的孤傲!
天地之間,唯有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生命,他人若想幹預,當殺無赦!
微微鞠了一躬之後,君輕寒當即離去,走不過三步,又回過頭,盯着中間的黑衣男子君藏天,現在,君輕寒終於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了,“自己到底是誰?”
與君藏天又有何關係?
君藏天的三大功法,指點江山、天槍神訣、藏天令,都藏在自己的靈魂之中,這是爲何?
過了許久之後,君藏天搖着頭自我安慰道,“我不會是他的兒子,東方悠塵當初在萬丈崖下說過,君藏天是沒有兒子的!”
在君輕寒心中,他寧願自己是被利用,被操控成一枚棋子,也不願與任何人有任何關係,在他的心中,只有已經逝去的父母,纔是他最親的人。
君輕寒看着君藏天,嘴角逐漸掛上了一絲笑意,“君藏天會嫁衣神鑑,那麼自己身體中的諸多經脈,絕對是移經換脈而來的,自己與這個男人,就只存在棋子關係了”,說着,君輕寒嘴角冰漠一勾,向着天子墓外走去,“既然你的命運不願受操控,何況是我君輕寒!”
當觸動機關,重新站在藏天崖上之時,君輕寒感覺前方的風景,豁然開朗!
腳步轉動之間,剛舒展開的眉頭卻又緊皺了起來。
姬血峰,不見了!
而這藏天崖上卻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不得不讓君輕寒心生疑惑,眼神瞟動,驀然在碑文之下發現一行微不可查的字跡,“風雲起,龍血聚!自己保重!”
君輕寒心神微鬆,“龍血聚首,當然不可少了姬血峰”。
旋即邁步,向着藏天崖下走去,站在崖底,再回頭望着藏天崖,低聲呢喃,“藏天崖少了伐天大殿,終究少了一份凌雲天下的氣質!”說完,當即向着修崖學院一路狂奔而去。
…………
等到君輕寒到達修崖林之時,大戰已經過去了二十天,再過十天,這場殺戮就結束了。
君輕寒站在三岔路口,微微徘徊了一個呼吸之後,看見衆人留下的暗號,嘴角一撇,大步流星的向着修崖林的入口走去,一腳踏入之時,身體微微一頓,袖袍中的萬仞令當即飛出,消失在虛空之中。
一入修崖林,君輕寒驀然感受到濃稠的血腥味,修崖林並不大,方圓不過五百里,涌入萬多人倒是很簡單,但是廝殺一起,就顯得十分擁擠了。
三步見血,五步見屍!
滿地都是鮮血與白骨,君輕寒倒曳着梟龍神槍走在修崖林中,精神緊繃,警惕四方的環境,這裡,步步殺機!
“敖……”
正在君輕寒步步爲營之時,耳朵一刺,梟龍神槍渾身不自在的一顫,君輕寒面露無奈,“梟龍神槍都感到委屈了,看來白小胖的音攻修爲又高深了不少”。
神槍微震,前方開道,一路向着白小胖殺伐而去。
疾馳途中,君輕寒眉頭皺起,周圍樹影傾斜,卻是紋絲不動,右手當即一揮,修崖林中,雪飄山河淚漫天飛舞……
周圍頓時傳來一聲聲慘叫,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雪花,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更沒有想到,同爲黃旗一段,別人竟然視自己如無物,遇見自己等人的埋伏,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挑一下。
看着自己綻開的皮肉,心中頓時升起悲涼的感覺,“修崖帖的人,都是他媽的二孃生的,就是別人練刀的磨石!”
等到君輕寒走遠,收回雪飄山河淚,方纔無力的躺在地上,氣喘吁吁。
…………
白小胖自從被羽戰歌四個人仍在這裡之後,竟然就沒有挪動過一步,呆呆的在原地呆了二十多天,二十多天來,也有人想殺他,可是一聽見白小胖的葬歌,就是全身發顫,靈魂都覺的驚悚,離着他遠遠地。
偏偏白小胖具有非常豐富的藝術細胞,有事無事都哼上兩句,哼累了,又破口大罵幾句莫氏兄弟這羣沒良心的,所有人,在千丈之外,都遠遠的繞道而行,這裡儼然成了一片白小胖開闢的禁區。
白小胖一天唱歌、罵人、睡覺,日子倒是過的輕鬆愜意,還有一羣寒鴉來聆聽白小胖的教誨,這更讓白小胖是身心舒爽,連骨子裡都透着風騷。
可是,現在他卻碰見了大敵,今天正當他唱歌唱的入神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同齡青年,一身實力,達到了黃旗九段,距離巔峰,僅有一步之遙。
男子靜靜的站立,不喜不悲,竟然不爲白小胖的歌聲絲毫感動。
而白小胖看見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二十多天沒有見到過人影的他,當即眼冒春.情,打着滾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原來我小胖的歌藝有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從之前的絕跡人煙,到現在的一枝獨秀,則簡直就是歷史性的突破”。
說着,白小胖伸出揉了揉兩下屁股的雙手,熱情的迎接新來的貴客。
青年看着白小胖額頭上代表黃旗巔峰的蓮紋,當即警惕,見白小胖雙手畫圓,出現一股不可察覺的柔力,當即戾氣一閃,拔劍而起,向着白小胖刺殺而去。
白小胖神情一駭,當即縮手,雖然境界高過對方,可是白小胖連走路都嫌累,怎是他的對手?
白小胖一如既往的嬉笑,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不斷的閃過對方的長劍,心中禁不住疑惑,“爲什麼他對音攻毫無反應,難道他的耳朵二十多年沒有掏過,使我的靈魂音攻缺少切入點?”
思慮之時,白小胖已經變得手忙腳亂,他的一身黃旗巔峰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氣喘噓噓的看着樹巔一羣一羣的寒鴉。豪氣頓生,如同一位將軍,指點沙場,聲音淒厲清絕:
“鴉兵們,給我殺!”
話音剛落,千丈之內,寒鴉聚集如墨雲,籠罩在白小胖的上空,有組織有紀律的向着青年衝擊而去。
然而,寒鴉快,青年的劍,更加的快,青年長劍一彈,急行如風,朝着白小胖的脖子抹殺而去,嘴角一絲勝利的愉悅,“五十積分,又到手了!”
“錚!”
長劍抹過的瞬間,劍鋒鏗然一聲,當即被一柄鋒芒畢露的飛刀彈射開來,緊接着,十丈之外,一墨衣男子,手臂微晃,神槍騰空飛起,向着男子的咽喉挑刺而去……
白小胖看見君輕寒站在不遠處,頓時喜極而泣,搖着屁股就向着他撲去,“君輕寒,我還以爲這個臭小子爲我的歌聲傾倒,原來他孃的竟然是一個聾子!”
君輕寒卻是身影一展,避開了白小胖,再度向着青年劈殺而去。
“哼!黃旗一段也想截殺我,好大的勇氣,當真是想積分想瘋了!”青年男子淡漠的臉上,浮現一絲譏誚,輕蔑的看着梟龍神槍,長劍一挑。
梟龍神槍失利,錯開槍鋒,君輕寒看着男子的輕視眼神,嘴角一勾,藏天之刃,破空而出!
數丈之內,僅此一刀,一刀足以劈殺!
“咻”的一聲,青年男子還不帶任何反應,便倒了下去,臨死也不知道藏天之刃是如何出手的,他僅看見,君輕寒在他的前方,負手而立!
白小胖一臉震驚,“輕寒老大,爲什麼你的刀,這麼厲害了,難道摩擦出來愛情的火花?”
君輕寒甚是無奈的看着白小胖,疑惑的問道:“這裡面的青年境界大致在什麼範圍?”
白小胖頓時猖狂大笑,“哈哈哈……我白小胖在這一萬人中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至於你輕寒老大,嘿嘿嘿……可能就只有中等偏下了”,白小胖一臉得意,又接着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沮喪,這裡麪灰旗境界的還是有千兒八百的”。
君輕寒眉頭微微皺起,過了數十個呼吸之後,全身氣勢驟然變化,額頭上的黃色蓮紋瞬間變成了灰色。
君輕寒一身實力,僅爲灰旗,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