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君輕寒的話,八旗古供奉頓在了原地,望着戮天崖頂,眼中帶着一絲深深的忌憚,卻是不敢在動手,“是啊,古名宿都不敢譭棄的山崖,他們有什麼能耐將之削平?”
此時,罪千秋已經殺得發狂,離着戮天崖頂不過千丈。
八旗古供奉眉頭微皺,豁然轉身,向着罪千秋與君輕寒截殺而去,“只要殺死君輕寒,奪取魔兵,斬不斬斷山峰,又有什麼區別?”
八道身影,向着罪千秋轟擊而來。
怒火焚身,罪王周身透射無盡怒殺之意,看着八道飛來的蒼老身影,一聲狂嘯,周身凝成一道圓形防禦,將君輕寒包裹其中,防禦周圍繚繞鮮紅的怒火,宛若地底火毒,騰騰熱浪,焚燒虛空。
罪千秋卻是魔刀一震,飛了出去,手託防禦,猶如一尊鐵塔,用力往上一頂,將怒火防禦向着戮龍崖頂扔去。
魔刀震動,發出嗚咽的怒吼,於長空劈出驚世一刀,跛腳移動,崩塌虛空,罪王全身繚繞鮮紅的怒火,殺氣騰騰的向着八大古供奉殺去。
看着鐵塔巨漢,如同魏嶽,向着他們轟踏而來,八大老者卻是輕蔑一笑。其中藍袍古供奉袖袍滑動,拖着沒有雙腳的腿向着怒火防禦截殺而去。
而另外七大古供奉卻是身影晃動,散佈在罪千秋的七個方位。
“殺!”
罪千秋眼中怒火熾烈,魔刀橫空一劈,虐殺十萬虛空。
“哼!今日,我看你罪千秋如何逃生,罪王,罪孽之王,今日便讓你在茫茫天道之下,墮入六道輪迴,永世承受地獄之火的煎熬。”
黑袍古供奉輕蔑的說道,空中七大老者,手掌結印,一道蠻橫無比的攻擊,向着驚世刀芒撕裂而去。
“蒼天印!”
“狂雷域!”
“修羅斬!”
………………
整個茫茫虛空,徹底炸裂,七大古供奉的攻擊猶如洪荒巨堊,瞬間將罪千秋的魔刀刀芒湮滅。同時,七道身影緊隨攻擊,呈現七個方位,向着罪千秋劈殺而去。
“你們,想殺我罪王,還早!”
罪千秋癲狂大笑,周身突兀變化,骨骼脆響,如同魔王嚼食人體的聲音……
身處怒火防禦之中,君輕寒離着戮龍崖頂越來越近,轉眼不過八百餘丈,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喜色,忽然怒火防禦一震,只見一位藍袍古供奉沒有雙腳,卻是將兩截小腿踏在怒火防禦之上,陰冷的看着君輕寒。
“哼,向上崖頂嗎,可惜沒有機會了!”
藍袍古供奉輕蔑的說道,袖袍揮卷,手掌如刀,發出森寒的厲芒,向着怒火防禦劈來。
“嗡!”
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悶哼之聲,猶如黃鐘大呂之聲響遏行雲,只見罪千秋漆黑的髮絲倒豎,雙眼透射漆黑的厲芒,看向哪裡,虛空便從哪裡坍塌。
跛腳震動,猶如古戰車在蒼空來回碾壓,八大宗族白旗強者,竟沒有絲毫抵抗之力,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便已橫死當場。
“滾!”
跛腳移動,震得下方十萬江山斷裂,在七大古供奉眼中,罪千秋猶如一道漆黑的山巔,瞬間從他們的包圍圈中撕裂開一道缺口,如彗星襲月般向着藍袍古供奉斬殺而去。
“死!”
魔王開口,天地乍起驚雷。
藍袍古供奉心神駭然,正欲拔腿逃跑,忽而目眥欲裂,眼中滲出了一絲血跡,驚恐的看着怒火繞身的男子,還沒有說出半個字,雙眼灰敗,生機流逝!
“我說過,你是第一個死的人!”
髮絲飛揚,罪千秋凜冽的看着藍袍古供奉,舉起魔刀,舔舐刀口上面一抹猩紅的血跡,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後方,七大古供奉心神駭然,沒有想到,罪千秋竟然輕而易舉的便突破了他們的防禦,看着虛空的藍袍古供奉,嘴角微微顫抖。
生機已散,藍袍古供奉雙目圓睜,充滿了淒厲與不甘,乾枯蠟黃的脖子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血跡,繼而脖子裂開一條大縫,頭顱從虛空墜落。
血脈噴張,十丈鮮血飆射長空,猶如一柄利劍!
罪千秋嘴角勾勒一絲狂霸的笑容,手臂一震,再度將怒火防禦向着戮龍崖頂扔去。
七大古供奉身軀一震,方纔回神,身如閃電,再度將罪千秋包圍,森冷中帶着一絲忌憚的看着眼前的魔王,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似乎小覷了罪孽之王的成長。
“罪千秋,你沒有機會了!”
白袍古供奉一字一頓,森寒的盯着罪千秋,手掌在空中滑動,比出一個手勢。七大古供奉眉頭微皺,眼神在空中交匯,繼而凝重的點了點頭。
西風烈烈,戰旗如血;十萬虛空之中,七旗古供奉腳踏七星,勾連漫天星辰,契合北斗,主青蓮南疆星域。
七星陣法之上,一道朱雀虛影在無盡烈焰之中,浴火重生!
“呃!”
朱雀虛影一聲長嘯,升入九霄,整個七星陣法瞬間啓動,冒出無盡的熔漿烈焰,向着罪千秋逼殺而去,同時在外圍,形成一道猶如鋼鐵城牆般的防禦。
罪千秋面色猙獰,看着滾滾火海鋪天蓋地而來,卻是一聲狂嘯,“朱雀之焱而已,今日且看我罪千秋如何怒殺天下!”
說話之時,魔刀在胸前畫圓,形成一道黑焱防禦,目光湛湛如銅鈴,向着七大古供奉截殺而去。
“轟!”
朱雀之焱臨近,瞬間將罪千秋湮沒,不過半個呼吸被無情扔了出去。罪千秋全身髮絲斑駁,已然出現了一絲枯黃,同時周身的防禦已是千瘡百孔。
罪千秋心頭微微震驚,“朱雀之焱,好生恐怖!”
“呵呵,罪千秋,就憑你那區區罪孽之火,怎麼可能與朱雀之焱抗衡,你可知,天地四象,便如茫茫天道之下的四大戰將!”
“你想破此陣,難!”
灰袍古供奉看着罪千秋,輕蔑的說道。
“真的很難麼?”罪千秋跛腳微微震動,淡笑的說道,眼神卻不自主的瞟向了怒火防禦,心頭瞬間覆蓋一層陰霾。
“呵呵,就算你破了此陣又如何,倒是君輕寒恐怕已被挫骨揚灰了!”
青袍古供奉身處乾枯的手掌,指向君輕寒。
遠處,君輕寒身處的怒火防禦之外,被十大白旗圍攻,狂肆的攻擊鋪天蓋地而去,使得原本固若金湯的防禦,此時搖搖欲墜,上面繚繞的怒火,似乎暗淡了不少。
罪千秋瞳孔急縮,望了望天際,心頭忽的涌出一絲戾氣,殺意招張的盯着七大古供奉,一字一頓:
“想殺他,從我身上踏過去,至死方休!”
話音未落,罪千秋如同一顆漆黑的隕石,衝入周圍張牙舞爪的朱雀之焱中,任憑火焰灼燒全身,眼底掃過一絲戰天鬥地的堅毅,手掌魔刀,劃破虛空。
“隆隆!”
魔刀劈在大陣之上,響徹兩聲浩蕩雷音,身處朱雀之焱煎熬中的罪千秋卻是身形一顫,“自己全力一擊,竟然無法撼動防禦分毫”。
“哈哈哈,罪千秋,別妄想了。想要破此陣法,實力必須遠超我等,也只有我等宗族名宿可以辦到。你……差的遠!”
陣法之外,紅袍古供奉戲謔的笑道。
“我看不像!”
正在七旗古供奉露出笑意之時,天地響徹一聲邪異的聲音,繼而十萬金光席捲天地,一尊戰神橫空而出,身披黃金甲,傲立長空,猶如遠古帝皇。
“羽族?!”
七旗供奉,眉頭微皺,沒想到羽族橫插一槓,不過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你羽戰歌不過紫旗境界,想救下兩人,無異登天!”
虛空之中,羽戰歌金黃的袖袍揮卷,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手指當空一點:
“破!”
話音剛落,天地蕭索,透射無邊銳氣,向着七星陣襲殺而去。
七旗古供奉面色微變,頭望蒼天,“好強悍的氣息!”
“咻!”
十萬虛空之上,一支金黃的箭羽,從天而將,摧枯拉朽,所及之處,虛空被洞穿,“鏗”的一聲,箭羽搖晃,冒出湛湛金光,插在了七星陣之外。
七旗古供奉面色劇變,“羽族之羽,有着青蓮大陸最強悍的穿透力,無盾可擋!”
“小子放肆!”
黃袍古供奉眼中冒出殺氣,託刀向着羽戰歌砍殺而來。
羽戰歌輕蔑一笑,傲立蒼空,不動如山。
“你敢!”
大刀離着頭頂不過三寸,羽戰歌薄脣輕吐,不屑的望着黃袍古供奉。
刀鋒一頓,黃袍古供奉看着鎮定如山的青年,手臂微微顫抖,“他,可是羽族少主;如今各大宗族之間,還沒有到達徹底決裂的底地步,若是羽戰歌死了,嶽族不一定亡,但是他,必當償命!”
“少主!”
正在黃袍古供奉愣神之時,十萬長空之上,傳來蒼老的聲音,只見羽長弓手持黃金巨弓,箭鋒冷冷的對着黃袍古供奉,昏惑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蒼涼的殺意。
頃刻之間,黃袍古供奉冷汗連連,慶幸自己剛纔沒有出手,“否則自己現在已經命歸黃泉”,眉頭微皺盯着空中蒼老的身影:
“羽長弓的氣息,何時變得如此強悍,竟然讓他感到一絲危險!”
“鏗……鏗鏗……”
黃袍古供奉身後,七星陣缺少一星,將之箭羽將陣法洞穿一點,整個大陣在不過幾個呼吸間,發出庫庫的聲音,在罪千秋癲狂笑聲之中,被魔刀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