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墓地之前,雲族之人如同瘋狂的獵豹一般,殺氣如同數千張魂幡撕扯,恐怖的氣息滌盪整個雲族,“這小子,竟然手持雲魔血殺令,那麼無須帶入宗殿,在這裡即可將之斬殺”。
見如此情況,冥臉色變得慘綠慘綠,憤怒大叫,“你這個老貨,少爺記住你了,以後落在我手中,少爺弄死你”,說着冥手臂一揮將手中的令牌扔了出去,心情從巔峰落到了山谷,“怎會想到,被那個老傢伙陰了,這令牌,簡直就是個要命的毒藥”。
“小樣!”
白骨墓地之中傳出淡漠的笑聲,冥面色一寒,張口叫罵。
一旁的君輕寒,早已蓄勢,周身浩蕩凌冽蒼黃的殺機,冷目看着衝飛而來的衆人,溘然一聲長嘯,手中狂刀劈過長空,蘊含刀絕的無上刀意與滔天的殺機,兩者交融,迸發出恐怖的力量,碾碎虛空,向着衆人而去。
雲族之人面色微變,身體在空中停頓,紛紛抵抗,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小子竟有如此力量,遠遠超出他們的意料。
不過,衆人的實力畢竟比君輕寒高出了不少,出手湮滅刀絕之後,再度向着君輕寒而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而此時君輕寒已經拉着冥狂奔而去,認準了一個方向,披靡前行。
雲族疆域,魔音鍾蕩!
在這一刻整個雲族上下都知道雲鏗出墓了,族內強者紛紛朝着墓地而去,一波波人開始對君輕寒圍追堵截。
“快,這臭小子在哪裡,給我把他堵住!”
虛空中,驟然響起雲滅虛的聲音,繼而墓地上空浮現一道威武的身影,面色鐵青的看着下方的兩大青年,指揮雲族衆人,“這小子在西北方向,都給我過去,不能讓他逃了,給老子快!”
隨着雲滅虛如同雷霆一般的聲音,雲族衆人紛紛向着其手指過的方向奔去,殺氣騰騰……而此時,冥已經進入了君輕寒的經脈之中,君輕寒一人手持狂刀,施展空間跳躍之術,不斷奔逃。
不過蓄勢時間太短,空間跳躍無法太遠,在君輕寒出現的時刻,雲族衆人已然奔騰而至。
“雲鏗……你小子給我站住,面見族主,說不定還有微末的一絲希望,否則再此地,你變會丟掉性命”,君輕寒後方,與雲鏗平常關係稍好的強者頓時勸道,“畢竟,雲鏗也是雲族之人,如此天賦,隕落了實在是可惜了”。
君輕寒扭頭看來眼中人,冷冷笑道,“既然你們要雲鏗,還給你們便是”,說着,君輕寒手臂一震,將熟睡的雲鏗扔向了中人。
衆人一愣,當即將雲鏗接住,望着酒氣熏天的青年,眉頭微皺,一邊追殺君輕寒一邊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對他做了什麼?膽敢犯我雲族,我等定然你死無葬身之地,給我殺!”
“沒做什麼,不過是喝了點酒,讓他的實力在睡夢中達到黑旗巔峰,命劫降至”,君輕寒一邊空間跳躍,一邊說道:“至於我……等我逃走了你們便知道了!”
“逃走,你還想逃走,太狂妄了,入了我雲族就休想再出去”,頓時有人大怒道。
君輕寒一路奔逃,不斷向着雲族疆域之外狂奔而去……不過,雲族縱橫百萬,哪是可以輕易離開的,說話之間,後有追兵臨近,前有強敵來襲,左右兩房也有恐怖的氣息升起。
“西北方向的前往東南方,給老子快點殺過去!”
蒼空之中,再度傳出雲滅虛的聲音,如戰鼓一般在西北方向衆人的耳邊響起,豁然之間西北方向數十人如同戰車般隆隆向着東南方而去。
君輕寒袖袍揮動,身體突然消失在虛空中,雲族衆人面色微變,“隱身之術……他是隱族之人”,愣神時刻已然有人再度感應到君輕寒的氣息,“快,他在西北方向,直奔雲天門而去了!”
“姥姥的,東南方的,給老子殺到西北方向去!”
雲滅虛在空中呵斥道。
原先本想東南方的衆人,苦澀一笑,折身而返,向着君輕寒殺去,卻又聽見雲滅虛呵斥道,“東北方向的殺過去,務必將這小兔崽子圍住,想逃走,丫的想多了”。
鎮守在東北方向的頓時奔向西北方,君輕寒的身形再度消失,繼而出現在東北方向,雲滅虛有大叫道,“給老子殺到東北方向去,不能讓這小子到北雲門”。
………………
雲族上空,雲滅虛傲立,指點江山,甚是威嚴,而下方君輕寒則總是在要被困住之時,出現了一線生機。
“你們幹什麼吃的,這一個人都抓不住?”雲滅虛怒吼下方的雲族衆人。
衆人瞥了眼空中的中年,暗中叫罵,“不是你丫的瞎指揮,縱使讓這小子找到突破口,我們早將他抓住了”,可是沒有辦法,雲滅虛是這次行動的首領,而且雲族三爺的地位擺在那裡,誰敢不聽,等着以後被這貨穿小鞋的吧。
若非雲滅虛是雲族直系後裔,衆人都要以爲,他是有意放了這小子。
虛空中,雲滅虛氣定神閒,佯裝憤怒,下方一羣卒子累得跟狗一樣,死死的咬着君輕寒不放,而君輕寒依舊危在旦夕,不過所幸的是,許久之後,君輕寒終於到達了雲族的邊界,只要闖過前方的西雲門,便離開了雲族。
正當君輕寒加速之時,西雲門忽然冒出了數十位白旗強者,君輕寒面色微變,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埋伏。
虛空中的雲滅虛也是嚇了一跳,低聲咕嚕道,“你小子,什麼地方不逃,偏偏逃到了西雲門”,看着下方的君輕寒已被衆強者圍住,已然沒有缺口可以破開逃離,當即袖袍揮動,如同戰旗獵獵作響,大聲喝道:
“你們這羣沒用的貨,還要老子親自出手,都給我讓開,我來!”
話音剛落,雲滅虛已然加入了轉圈,以閃電般的速度,一腳踢在了君輕寒的屁股上……君輕寒身體一僵,如同雷霆閃電般,瞬間被踢了出去,離開了戰圈,同時也脫離了雲族的疆域。
“你們幹什麼吃的,讓他逃出雲族疆域,給我追”,見君輕寒逃走,雲滅虛大怒道。
衆人當即瞪大雙眼盯着雲滅虛,心頭十足的震驚,恨不得將雲滅虛活剮了,“這到底是誰的錯,若不是你瞎指揮,我們早將他抓住了;若是你早出手,也將他抓住了;我們以將他圍住,斷無逃生可能,你一腳插了進來;你插了進來倒好,一腳卻將他踢了出去,姥姥的……你就是個內奸啊,赤裸裸的內奸,還往我們頭上扣盆子”。
衆人慾哭無淚,卻是無可奈何,誰讓他是雲滅虛呢,雲族三爺。
隨着君輕寒逃出雲族疆域,雲滅虛一馬當先衝了出去,望着前方若隱若現的青年,袖袍當即揮動……
雲族衆人隨後狂奔出來,拔劍四顧卻發覺君輕寒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他的氣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雲滅虛怒吼中燒,當即咆哮道,“他跑不遠,你帶一隊人順着這個方向向着東方追去;你帶着一隊人向着北方追去……都他麼的給我快點!”
隨着雲滅虛的怒吼,雲族衆人霍霍向着四方虛空而去,雲族疆域之外僅留下雲滅虛一人,鐵青的臉色哼哼然一聲,提起腿對着虛空一踢,低聲說道,“快滾”,茫茫虛空,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波動,暗中的君輕寒當即被雲滅虛一腳踢出了千里之外。
做完這一切,雲滅虛哼着歌,找了一座山峰睡起大覺,不過多久雲滅驚悄然出現在山巔之上,道:“追擊這小子的五隊人馬,皆被我手下假扮他的人引開了”。
“這小兔崽子……”雲滅虛嘀咕了一聲,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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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族大殿之中,雲博面色怒容,看着下方衆人,“瞧你們那點出息,幾十人圍攻一個人,竟然讓他逃出了雲族疆域,還上了人家的當,讓那個小子從容逃離”。
聽着雲博的責備,衆人不禁低下了頭,幾十位白旗強者追殺一位臭小子,竟然被人給耍了,這的確是讓他們臉上無光的很,此時若是傳了出去,恐怕雲族在大陸上的威望,要下降一大截。
“都是白旗強者,追出了雲族疆域,連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你們都是豬腦子嗎?”雲博一拳捶在桌子上,顯得憤怒之極。
一旁沉默的雲滅驚微微擡眼,心中冷笑,“他雲滅驚佈下的僞裝,他們若是能看透,那麼他也枉稱雲族二爺了”。
“父親,這是也不能全怪他們!”
一旁的雲滅虛忽然開口,衆人當即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云滅虛橫插一槓子,君輕寒早被抓住了,大家都知道雲族三爺義薄雲天,定然不會逃避自己的罪責”。
“只能怪君輕寒這小子太狡猾了,而他們不懂得變通,給了那小子逃跑的契機,自己人都亂成了一團,怎麼抓住那小子,若是我一人,早就一巴掌將那個小子給拍死了”,雲滅虛揮動袖袍傲然的說道。
大殿之中,衆人呆滯,傻傻的盯着雲滅虛,心如刀絞,今日才發覺,雲族三爺,竟是這等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