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可是他就這樣看着,甚至剛剛還打了溫顏,秦苓的心很亂,她不知道溫祈玉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她唯一還敢肯定的是,溫祈玉還在乎她。(!
“祈玉,你不要離開我。”
溫祈玉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兒,他喜秦苓的乖巧,更因爲當年的事,他溫祈玉,作爲一個不貞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且他必須是家族的繼承者,那個男人心裡有的何止是恨,從五歲開始他就被那男人用來試毒,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閣樓上,秦苓是第一個帶給他溫暖的人,溫祈玉冷情至性,卻單單記了當年的情分。
“苓,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我好怕。”
“苓,你知道我對你如何,當年是你一直陪着我,只是,你知道我不喜歡有人在我背後做小動作的。”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愛你,祈玉。”
秦苓還是相信,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她會是最後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定會是她。
“我也愛你,苓。”
當年許下你的,我會爲你實現,只是,溫顏……
藥廬。
上官繁兒小心地替溫顏的臉頰上藥,溫祈玉那一巴掌真是一點情都沒留,溫顏的臉頰腫得高起一大塊,清涼的藥膏抹在臉頰上,才消了一些痛意。
上官繁兒放下手裡的藥瓶,又拿過藥箱來,比起臉頰手心的傷更重一些,只是經過這麼一會兒,血已經凝固了,上官繁兒小心地握住她的手腕,先將凝固的血洗盡,只是血洗盡了,傷口又滲出血來了。
“嗯……”
“痛嘛?”
“不痛。”
“小顏,痛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上官繁兒突然擡眸看着溫顏,咧嘴笑道,溫顏也對着他展顏一笑。
“比這痛的,我都受過。”
上官繁兒手上一怔,他這才注意到溫顏的兩隻手心其實都是繭,這是握刀或者握劍纔會有的,小心地包紮起傷口,上官繁兒心裡只有心疼,爲什麼沒有早一點遇到,第一次,竟會有這樣的奢許。
“小顏,你爲什麼要爲了我求情?”
“因爲你是爲了我纔會惹到他的。”
“只是因爲這個嘛?”
“什麼?”
“沒什麼,好了。”
突然釋然一笑,到底自己在奢求什麼,溫顏確是自己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也是最令自己心動的,只是,自己有什麼能力同他爭。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一些糕點和茶水來。”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溫顏起身,準備離開,只是上官繁兒突然問道:“你就不恨他嘛,他打了你。”
“這一巴掌是我該受的。”
“小顏。”
“我只是他的侍婢,從很久以前就是了。”
起身,慢慢走出藥廬,指尖輕撫過臉頰,還是很痛呢,只是,恨他,自己現在還做不到,因爲愛得太久,對他的容忍與偏護早就不是溫顏可以控制的了,只是,秦苓,我溫顏只是溫祈玉的侍婢,卻不是你的。
這纔是真正的溫顏,骨子裡有倔強,更有一股子傲氣,因爲她願意,所以她是溫祈玉的侍婢,甘願這麼服侍他,只是,如果她不願了呢?
祁家,曾經璃國赫赫顯貴的家族,因爲祖上有功,祁家的後代一直都是享有尊貴的,如果當日沒有被滅了門,或許,溫顏也會得郡主封位。
只是,那樣強大的祁家竟會被一羣小小的盜賊就滅了門嘛?待冷靜下來之後,一切又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而溫顏有時候真得希望自己只是溫少的侍婢。
站在桃花林中,桃瓣輕輕拂過臉頰,都有輕微的痛意,祁顏,那個名字封存了太久,自從拉上了他手的那一剎那開始,她就不再是了,她只是溫顏,所以……
溫祈玉,這一巴掌,我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