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秋羽躺在西屋粗陋的木牀之上,身上所蓋着的杯子不是很新卻很乾淨,而且有着淡淡的馨香,這是徒弟杜荷平常所用的被褥,算是家裡最好的,自然用來接待貴客。而他所睡的牀也是杜荷的,其父和兄長在東屋睡着,至於小妮子則在鄰家小姐妹那裡借宿。
窗外的蛐蛐叫的正歡,提醒秋羽這是鄉下,奔波勞碌了一天,如今躺在被窩裡覺得蠻愜意,沒想到,此行還收了個女徒弟,腦海中變浮現出杜荷白裡透紅的俏麗臉龐,水波流轉大而有神的眼睛,還有那嬌豔欲滴的紅脣……
回憶猶如潮水蔓延,另一個女徒弟的身影出現了,替代了杜荷,那是他遠在地球上的嬌妻艾香菱,可惜,如今兩世隔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相見。
衆多老婆孩子的身影依次閃過,讓他輾轉反側,心猛然收縮,猶如針扎般的痛,簡直不能呼吸。
識海中浮現小九晶瑩剔透的身影,如水雙眸中閃現出詫異目光,訝然道:“你……這身體竟然不是你的,難道也是奪舍?”
這聲音打斷了秋羽的思緒,他臉上露出苦笑,用意識與之交流道:“我確實佔據了這個身體,卻不是奪舍,反正他死了,我就在裡面了。不過,現在身體已經跟原來的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已經煉化成我自己。”
小九嫣然一笑,“你不是神芒大陸的人,好像來自異世界?”
“沒錯,我來自地球。”秋羽悵然道。
“地球,好陌生的地方,我都沒聽說過,那裡究竟怎麼樣,有神芒大陸好嗎?”小九饒有興致的問。
“那裡……”秋羽略有躊躇,平心而論,地球未必比得上神芒大陸,因爲人類無限制的擴張導致環境污染愈發嚴重,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建築,森林覆蓋率日益減少,許多生物滅絕,天不在藍,水不再綠。可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故土,生長的地方。便違心道:“非常好,很美,比這裡要好。”
“是嗎,那真是讓人神往,能夠我說說嗎,你是怎麼過來的?”
秋羽終究不願吐露太多心事,敷衍道:“沒什麼好說的。”
小九頗爲不滿,好看的脣形瞥了下,嬌嗔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孃猜都猜得到,你小子在那個地方妻妾成羣,而且是曾經的巔峰強者,卻淪落到神芒大陸變成弱者,造化弄人啊!”
看着蘿莉似的小丫頭自稱老孃,讓秋羽覺得怪怪的,同時神色愕然,真不愧爲修煉多年的狐狸精,什麼都瞞不過她,竟然洞察老子的心事。他居然發現小妮子長大了些,竟然發育了,略微隆起的粉紅彷彿小荷才露尖尖角,大尾巴遮掩着下面部位,更增添了幾分魅惑,煞是迷人。
瞬間內,秋羽竟然有種鑽進自己識海中抱住小妮子憐惜的衝動,彷彿看了島國大片似的無恥的有了反應,笑着調侃道:“小籠包都出來了?”
發覺這傢伙的無恥心思,小九那張雪白的俏臉刷的紅了,用手捂住了,氣憤的罵道:“畜生,你這個下流胚子!”她身形倏地竄起,尾巴蕩起白色鋒芒猛擊在這傢伙的識海內。
一股劇痛充斥在腦海中,讓秋羽身軀猛然顫抖差點叫出聲來,緊咬牙關方纔挺住,心裡頗爲忌憚,隨着小狐狸不斷修煉已經有了些能耐,現在不好惹了,若不是他經過血池淬鍊意識極爲強悍,換做同級別的其他人只怕要疼的暈過去。
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秋羽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別想了,你只有不斷的變強踏上通天之路,纔有可能碎碎虛空回到地球,你要把思念化爲動力,睡吧!”隨即,他迫使自己進入到夢鄉中。
翌日清晨,金色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牀頭,一條身影躡手躡腳的鑽進來,卻是小丫頭杜荷,如願的拜師之後,讓她心裡很是興奮,很早就醒來,再也睡不着,於是悄悄地回家看望師父。
白皙俏臉上涌現調皮的神色,杜荷來到師父身旁,她過來叫師父起牀,同時也想看一下對方的真面目。都成爲師徒了,可是她連師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未免說不過去。
當她低頭看過去,不由得大吃一驚,明眸瞪得溜圓,之間斗篷帽子裡是一張猶帶稚氣的臉龐,神態安詳,看起來至多十六七歲的樣子,尤爲搞笑的是下巴上的鬍子已經掉了半邊,還有些殘留着,明顯是黏貼上去的。
在小丫頭心裡,師父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小傢伙,比她大點不多,實在出乎意料。
詫異之下,杜荷失聲道:“師父……竟然是個小孩子。”
秋羽被驚醒了,打着哈欠道:“小丫頭別胡說……”
“我哪有胡說,您的鬍子都掉了。”也許因爲師父比她年長一點點的緣故,杜荷膽子大起來,伸手在少年下巴上一劃拉,鬍子都掉落被她抓在手裡,還讓秋羽看呢,“您自己看呀。”
秋羽面露尷尬之色,他坐起來用手撓着頭,臉色微紅的道:“這個……我就是覺得好玩才弄的,師父年紀雖然不大,可也不是小孩子,總比你大吧。”
看着面前的紅着臉的少年,杜荷啼笑皆非,同時心中暗喜,覺得師父這麼大也不錯,而且看起來很順眼,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可能就是氣質非凡吧。她撲哧一笑,嬌嗔道:“師父就會騙人了,明明是個小夥子卻裝成老頭子,那您多大?”、
秋羽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十六。”
“才比我大一歲,我十五,你比我哥還小八歲呢,卻把他都給騙過了。”覺得師父特好玩,杜荷忍俊不住的咯咯嬌笑着,花枝亂顫,舊衣衫下那飽滿的兩團直悠盪,吸引着秋羽的目光,覺得煞是好看。
怎麼回事,你這傢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看到美女就動心思,卑鄙無恥!秋羽心中暗罵自己,連忙把眼神挪開,他掀開被子起來,解釋道:“我也不是有意騙你們,是昨天去交易市場怕別人看我年紀小,故意騙我,所以才弄成這個樣子。”
“知道了,我又沒怪您,來,我幫您穿衣服。”杜荷拿起放置在桌上的袍子,體貼的幫師父穿在身上,又把褶皺的地方用手撫平,很是細心,讓秋羽心裡充滿暖意,覺得有個美女徒弟真好,不光養眼,還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