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野中,也被這消息給震撼了,當然,還有人完全不被影響,這人便是雲瀟了。
“雲相,您覺得,皇上是否真的會……”軍政司中,一個老臣再三猶豫,終於被一班人給做出頭鳥給推出來問雲瀟,雲瀟在他們的心裡震懾力完全不下姬毓軒,平日他們對這位相爺還是頗爲忌憚的。
雲瀟一手隨意拿着白玉酒杯,優雅的喝酒,一邊悠然翻看桌子上的奏摺,那優雅淡然的樣子就好似他不是在辦公,而是在喝着下午茶讀詩集。而這種殊榮,也只有雲瀟有資格而已。
聽言,雲瀟眼睛擡都沒擡,淡淡說道,“君心無可揣測,各自爲政便可。”
“厄……是,雲相所言極是。”那老臣被噎了一下,隨後只能陪着笑臉失敗而歸,其餘人趕緊低頭認真批閱奏摺,只是能不能專心就是一回事了。
“雲相,皇上口諭,請雲相到畢月閣議事。”安靜間,小路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似乎帶着一絲擔憂。
原本安靜的人頓時又被這話給擾亂了心思,畢月閣,那不是姬流離所住的地方麼,看來傳言是真啊,皇上果然在那裡,而現在還讓雲相過去議事,難道皇上真那麼信任姬流離了?
雲瀟只是略微擡頭,隨後淡淡應了一聲,接着便合上奏摺站了起來,對小路子說道,“把這些都送到御書房。”
“是。”小路子看了下桌子上那堆積起來的幾疊奏摺,原本緊繃的表情似乎有些裂痕,很是想笑,雲相一般都是處理好才挑重要的幾本交給皇上,這會這麼一堆,顯然還是沒有看過的,看來雲相也不像表面一樣無所謂呀。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雲相cha手,皇上定然不會真那麼容易被狐媚子給迷惑了。
雲瀟拉拉衣袖,悠然的踏步離開。
“雲相,且留步,待屬下去通報一聲。”在畢月閣門口,雲瀟破天荒的第一次被阻擋在門外等候通傳,不由略微揚了揚眉,看那侍衛,“通報?”
他的聲音雖輕柔低沉,但是其間所含凌厲卻讓那侍衛不由垂頭,趕緊解釋,“皇上正和世子在院中‘議事’吩咐無論誰來都必須通報,所以,雲相,這……”
這倒新奇了,沒想他有天也需要通報,而且原因還因爲正主正和人調情,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行了,快去。”未等他說完,已經冷淡開口,聲音中滿是不耐,似乎還有幾分不悅,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被那面具遮了大半,只是從沒人敢去大膽看他,所以也不知道,只覺得這時候的氣溫似乎突然下降了許多。
那侍衛得令,鬆了口氣,連忙跑進去通傳,很快便出來,請雲瀟進去。
雲瀟此刻心情莫名的有些糟糕,也不說話,直接一甩袖便走了進去,薄脣微抿,神色冷淡,寒氣直繞周身三米。
才走近沒多久,便聽到幾聲爽朗的笑聲,笑聲中透着些愉悅和開懷,這聲音是姬毓軒的,而期間還夾着一個略微稚嫩柔和的聲音,那是姬流離的。
雲瀟眉心微微一皺,心中不耐更甚,紅眸中閃爍幾分冷冽之色。
走了進去,便見到院子中柳樹下,一黃一紅兩人正對坐對弈,中間的梨花實木桌子上擺放着一套白玉棋,黑白分明,爐中青煙嫋嫋,兩邊茶杯中散着薄霧帶着幽香,顯得很是愜意。
雲瀟撇了那棋局一眼,勝負一眼分明,姬流離的黑子已經幾乎快潰不成軍,並沒有什麼出彩,而姬流離也是一臉的緊張,特別在注意到雲瀟進來後,餘光更時不時的瞟向他,但卻沒有提醒姬毓軒,而是繼續緊張的和他下棋。
雲瀟只是淡淡一眼,便沒有觀看的興趣,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到院中的賞花亭上落座,宮女早已經奉上一壺香氣四溢的酒。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姬流離一臉的焦急和懊惱,正伸手要去棋盤中拿棋子,一邊說道,“哎呀,這……”
姬毓軒又是爽朗一笑,伸手抓住他來抓棋子的手,挑眉笑道,“落棋不悔,流離可不能毀掉了規矩,這是第幾局了,流離可要記好,今晚朕會把獎品一一要來的。”說着,還伸手曖昧的捏捏姬流離的臉頰。
姬流離被他這親暱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後臉瞬間紅透,慌忙站起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涼亭那邊的雲瀟。
卻發現他正拿着白玉酒杯邊喝酒邊賞花,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這邊,雙眼是睜開還是合上,不由心中有些失落,又更加不甘,他咬了咬脣,微帶不自然的頷首,“那皇上便快與雲相議事吧,雲相都等久了,流離先回內殿中。”
“誒,不必,一起過去,反正這事情正好和你有關係,也要你參與纔是。”姬毓軒微微一笑,隨後拉着他的手腕,便帶着他走向涼亭。
見到兩人過來,雲瀟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漠然說道,“皇上有何事要商議?”
“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聽聞流離似乎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氣候,朕想爲他再蓋座暖閣,想問問雲相可有法子?”
姬流離一聽,頓時瞪大眼睛,站了起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