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
一招怒浪排天,劍勢化作汪洋大海一般,將畢宇劈出的兩記如月刀光淹沒纏繞。
這一式劍訣,乃先前九天銀河一式的後續絕技,可稱作此七品劍訣滄浪劍訣的奧義所在,胡良劍平日裡與人交手也很少用出。
但如今這一招用出,配合可怕的精神氣勢,配合重力氣旋,配合水屬性真元的徹底發揮,竟真的將畢宇劈出的兩刀給擋了下來。
胡良劍是真的開始拼命發威了,神色猙獰,“畢宇,你最初時,不過是一隻螻蟻,弱小得可憐,我若是早早將你踩在腳下,也不會讓你之後那般羞辱我,也不會讓你今日有如此聲望與實力。”
這一系列思緒,在胡良劍的腦海翻騰,讓他的胸中不甘怒火更甚,可怕的銳利劍意竟隱隱有了突破的趨勢。
譁!
竟然有如大水般的劍氣,掠過了煞魂刀,第一次襲擊到了畢宇的身上。
這是胡良劍的攻勢,頭一次攻破了畢宇的防護圈。
儘管在攻破畢宇防禦後,餘威已盡,且那些劍氣轟擊在畢宇的身上,被天元甲輕易就抵擋了下來,根本就無法對畢宇造成任何影響。
但縱使如此,也讓一衆密切關注此戰的賓客中,不少人露出了意外之色,對這胡良劍,也總算是高看了一眼。
畢宇冷哼,不以爲意,在很多人眼中,已完全被雪白劍芒覆蓋抵擋下來的那兩輪漆黑圓月,此時竟突然散發黝.黑光芒,冷寂陰森。
滔天的煞氣轟然爆發,畢宇體內穴竅轟轟作響,大量的真元灌注在煞魂刀上,驟一發力,兩團銜接在一起,尚未完全消散的圓月刀芒,就忽然旋轉着分散了開來。
這一分散。便如梅開二度,天分兩月。
一月自汪洋大海中浮浮沉沉,一月躍出海面,剎那間無盡灰色的霞光覆蓋在漆黑圓月的表面。猶若月華。
轟!
圓月驟然炸開,顯現的是如雷霆一般的刀光。
以一個驚人的弧度劈下,正劈在胡良劍倉促去擋的雪白長劍劍身之上。
咔嚓!
這明顯已有五品的寶劍,劍體彎曲成了一個驚人的弧度,竟然出現了裂紋。可見其中封存的一絲靈性渙散,寶劍悲鳴。
嘭!
餘勢不減,千萬斤的力道劈出的雷霆一刀,就算沒有動用練氣如絲的技巧,導致力量有所分散,卻也不是胡良劍倉促之間,就能抵擋的。
轟鳴炸響當中,煞魂刀那可怕的漆黑刀刃,就抵着雪白長劍,直接劈在了胡良劍的身軀之上。
霎時。一股無匹的鋒銳刀芒,霸道的直接撕裂了其衣衫,將其所穿的內甲都切割開來,肌膚崩裂,血液流出,殺傷還是餘勢不減。
“住手!”
星雲閣長老所在的西側席位處,胡海霍然起身,目中一絲殺機一閃即逝,騰地一下便已然出手。
空氣震盪,一個簸箕大小的真元手掌憑空而顯。其內竟然隱隱蘊藏一股可怕的神泉之力,只是一個瞬息,後發先至的來到了畢宇的身前。
然而對此畢宇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幾乎是在胡海還未起身的時候。他便已然抽刀而退,落在衆人眼中,似刻意放過胡良劍一馬,沒有打算下重手。
這樣一來,許多人看到的一幕場景便是,畢宇已經抽身而退了。星雲閣三長老胡海卻還厚顏出手,一看那真元手掌轟擊之處,不似救援其子,倒像是要以大欺小,出手對付畢宇一般。
人羣中譁然之聲大起,那真元手掌本該在第一時間就轟擊在了畢宇的身上,卻因畢宇早有預料一般同時後退,導致竟暫時避過了一劫。
不過即使如此,可怕的真元手掌仍舊去勢不減,所過之處,虛空震顫,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雄渾力量在其內蘊含,一旦爆發,可以想象將是驚天的威力。
這一記真元手掌,畢宇若真要去擋下,絕對會瞬間遭受重傷。
但自始至終,他就沒有要去硬撼這真元手掌的意思。
其實早在之前準備以雷霆方式擊敗胡良劍之時,畢宇的注意力就已經偷偷轉移到了其父胡海的身上。
也正是因此,纔會導致胡良劍那怒海排天一劍,能夠將其劈出的兩刀糾纏阻擋片刻。
可也僅僅只是片刻,畢宇如抽刀斷水,將其劍勢瞬間攻破後,一刀劈在其身,破內甲,傷其身,只在剎那,就絕對可以將其重創。
但也在那時,畢宇氣機感應到,早已高度戒備多時的胡海神色一變,有了出手之態,於是毫不遲疑,抽身速退。
這纔有了眼下落在所有人目光中的一幕。
胡良劍被一刀劈飛,胸口衣衫內甲炸裂,出現一道一尺多長的刀傷,血液飛灑。
畢宇也在同時向後飛退,手中大刀橫在胸前,作推擋之態。
而星雲閣三長老胡海,更是在此時出人意料的出了手,那讓一些星雲閣護法統領之流感受到,都額頭冒出冷汗的一記真元掌印,如虛空挪移,正印在畢宇先前所呆的位置。
若非畢宇“恰巧”退開,沒有乘勝追擊胡良劍,或許此時就要被這一記可怕的掌印給擊穿了身軀。
可如此,那也就罷了,許多人都可以理解成這胡海護子心切。
但接下來,畢宇明明已經退開,那真元掌印反而窮追不捨,似失控了一般,瞬息就已經來到了畢宇的身前。
嗚嗚嗚嗚嗚!
掌印中有神泉力量在涌動爆發,有可怕的精神氣勢蘊藏。
畢宇與這掌印相隔一丈的距離,就感覺彷彿全身被兩座大山給夾住了一般,體內氣血翻滾,腦海嗡鳴,有一種想要吐血卻吐不出來的憋悶眩暈感。
“散!”
危急關頭,一道平淡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有一股奇異力量在天地滌盪,如改變了某種規則一般,使得畢宇只覺渾身一鬆,腦清目明,所有壓力盡去。
在其身前,那威力驚人的真元大掌印如泡沫一般,輕易破碎,化作點點晶芒消散。
說散即散,言出法隨似的,這是音律法則,白清川終究還是出手了。
畢宇輕吐一口氣,知道剛纔自己退得及時退得理智,否則都不用等白清川出手了,他必定是要喝上一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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