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羅宗大少厲雲圖,這乃是曾經和玄龜島花氏花塵雪齊名的人物。
不過在兩年前花塵雪邁入了氣王境大圓滿之後,此人也就沉寂了下去,被花塵雪甩開了距離,聲名有些跌落。
但相對於寧氏等一衆年輕一輩的人物來說,即使是實力在氣王境後期的寧源,這厲雲圖也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最強對手,若與其對上,寧源的勝算小得可憐,幾乎就唯有敗退一途。
同樣是頂尖天才的資質,卻也有個戰力的高下之分,厲雲圖和花塵雪之間,存在這極大的差距,而這寧氏年輕一輩最強者寧源與厲雲圖之間,也存在着極大的差距。
因此當厲雲圖身形一展,如大鳥騰空踏風而行,直接落在了寧則坤所在的山峰平臺上之時,所有寧氏子弟,包括幾名高層長老,都不由微微色變,露出了深深地擔憂之色。
“在你認輸之前,我還想詢問一事,聽說你們寧氏,有個氣狂境的小子,一招就擊退了你?”
厲雲圖一上場,就表現出了極爲倨傲的姿態,仰着下巴如俯視一般瞥着寧則坤,像是君王審訊臣民似的,高高在上,且話語中的內容,似乎寧則坤就必須得認輸,沒有絲毫可以轉圜的餘地。
寧則坤的神色顯得無比凝重,即使厲雲圖對其表現出瞭如此蔑視的姿態,他卻並沒有被激怒,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就要急吼吼衝上去自尋死路。
他雖然有時看似很囂張狂妄,但其實心細如髮。
這山峰平臺上的打擂,非同尋常,如果被情緒左右,衝動而沒有自知之明,重傷是小,被對手當場擊斃纔是攸關大事。
“看來馬笑天也跟你說了,不錯,我寧氏的確出了位人物,連我都被他一招擊退。
他具體有多強,我不清楚,不過厲雲圖,你雖然強,可有能力在我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一招擊退我而不傷我?”
寧則坤面帶冷笑,說完這句話後竟然就頭也不回的身形一閃,直接如電射一般的躥下了山峰平臺,竟不給厲雲圖絲毫出手的機會,也分毫不要點面子,是直接就棄權認輸。
“呵,無膽鼠輩,你這樣的人,連向我出手的膽量都沒有,那一招擊退你的人,就算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厲雲圖起先聽到寧則坤的話語還有些半信半疑,但下一刻就看見寧則坤竟然一點膽量都沒有,話說完就直接認輸逃了,不禁心生鄙夷,那一絲疑慮也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至於寧氏一衆人這一邊,眼睜睜地看着寧則坤似與厲雲圖說了幾句之後,竟連出手的動作都沒有,便如喪家之犬一般逃下了山峰平臺,不由都是面色露出一些沮喪失望。
即使是寧則坤的親弟弟寧則乾,也感到面上無光,有些羞愧。
雖然所有人都能夠理解寧則坤的做法,但理解歸理解,真正看到寧則坤做出這種漲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的事情,總歸還是像吃了一隻蒼蠅樣的,難受噁心的緊。
嗒!
頭戴黑巾的寧源在此時忽然踏前一步,一雙清澈的眼眸突然銳利起來,看向那山峰平臺上的厲雲圖,儼然一副即將就要出場挑戰的姿態。
“源哥!”
寧則乾唰地一下便將目光投向了寧源,眼神帶着些期待與緊張,甚至隱隱地,還有些擔憂的神色。
顯然,即使是身爲自家之人,寧則乾也不怎麼看好寧源能夠戰勝厲雲圖。
雖然大家都是頂尖天才,但厲雲圖能在三十多歲就踏入氣王境後期的實力,寧源卻在接近四十歲時才突破到氣王境後期。
而且陰羅宗是與玄龜島一般無二的大勢力,厲雲圖身爲陰羅宗大少,其父親就是陰羅宗副宗主,所學習的一些功法都是六七品以上的頂尖貨色。
寧源就算實力境界與厲雲圖一般無二,但雙方所習的功法品級相差懸殊,幾乎就沒有太大的希望能夠戰勝厲雲圖。
“源兒,你就不用出手了,在原地等我的指令就行,這一場,便讓採霖去就行了。”
還沒待寧源有進一步的動作,寧廣嚴的聲音就已經先一步傳了過去,所有寧氏族人都瞬間安靜了一下,而後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畢宇,有懷疑,有妒忌,但也有幸災樂禍。
幾乎就沒有一人看好畢宇,即使是那些事先就被寧廣嚴通過氣的寧氏高層,也很難相信畢宇的實力竟然還要強過寧源。
此時這幾人看向畢宇的眼神,都或多或少的帶着些審視與懷疑。
若非是寧廣嚴極力保證,且平日裡寧廣嚴的威嚴也已經深入人心,這些個寧氏高層,可沒誰願意如此孤注一擲的將寶都壓在畢宇的身上。
“去吧!這厲雲圖雖然強,但卻不及花家那丫頭一根手指頭,你若連他都應付不了,豈不是落了你師尊的威名。”
寧廣嚴似笑非笑,傳音給了畢宇,催促了一聲。
“能否應付,還要打過再說。”
畢宇可不會被這老傢伙一頓**湯就灌得忘乎所以,他現在才氣狂境大圓滿的實力,就算對自己的戰力再怎麼有信心,對上這厲雲圖,也必須要保持十分的警惕心。
即使是強如雲海三公子之一的肖威、無心等人,在氣狂境大圓滿之時,也頂多只能與氣王境中期的強者抗衡一二,還沒聽說誰能戰勝氣王境後期強者的。
畢宇雖然自傲,卻不自大,這氏族打擂如此多人觀摩,他也不便暴露出全部的手段,以免被有心人給識破了身份。
那麼束手束腳之下,能否順利戰勝這厲雲圖,還得看對方的底牌,以及戰鬥時的應變策略。
啪!
長風掃過,雲海似浪,一顆石子從山巔被踢落,掉入山澗下的巨巖上,摔得四分五裂。
一道人影便在此時踏空而出,長風掀起了他的黑髮,露出了那一張溫寧平和的臉頰,一個閃爍,其身形便消失不見,在一片譁然聲中,就到了山峰平臺之上,到了厲雲圖的面前。
“寧氏,寧採霖,請指教!”
畢宇單手負於身後,隻手作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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