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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整個大廳已經被討論聲淹沒。
我耳邊仍傳出吳英尖刻的聲音:“你休想搶走他,你最好死心!”
我堅定道:“我不會相信,更加不會放棄。”
啪,一記耳光生生抽在了我臉上,這耳光中還夾和一道兇狠的眼光。彷彿在說:該死的狐狸精,搶別人丈夫的第三者。
吳英在衆目睽睽下對我侮辱,我應加倍奉還。可從小父母教導,君子動口不動手,她無家教,我卻下不了手,只捂着火辣的半個臉恨自己沒用,可我理直氣狀,爲什麼怕她?我不能就此認輸。
我聽到自己威嚇道:“不管你對他有什麼情素,與我無關。但不要妄想已各種不成立的理由逼迫我退步。你說他是姐夫,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全公司都看到,我會告你上法庭。”
然而吳英並沒有被嚇倒,相反,她嘴角浮出一個陰冷的笑。
“上法庭?樂意奉陪。你跟我談證據?這就是證據。”
我眼前一晃,一張大紅色的證書擺在了我眼前。證書上赫然貼着兩張照片,年輕的遊永和另一個年輕女子。最讓我震驚的是照片裡的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神秘的芊子。旁邊印有他們的名字:遊永、吳芊。
遊永真的結過婚,他的妻子是我追查了很久的芊子。他真的是吳英的姐夫,吳英的姐姐竟是芊子。
我腦袋嗡的一聲,像被原子彈轟炸,立時一片廢墟。
吳英不是空口無憑,這張證書就是他已婚證明。
遊永已經結婚,但他甚至從來沒有提起,他要去法國註冊,因爲在中國他是已婚?已近二十七歲的我卻像箇中學生一樣傻傻的相信他的話。甚至我的父母,甚至李嫺都相信他是個好男人。我該怎麼辦?
吳英向全世界展覽着這張結婚證書。大廳裡的每個人都想看看究竟,拼命往我們兩人擠過來。
吳英用不可一世的看着落魄的我說:“你看到證據了。從今以後不要糾纏我姐夫。”
可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證書撕成無數碎片,拋在她臉上。她不生氣,因爲她知道這一局已經獲勝。
她說:“你盡情撕,撕掉證書也改變不了他已經結婚的事實。”說完她仰天大笑,像是嘲弄我的愚蠢。
是的,撕了結婚證書有什麼用?現在做什麼改變不了即定的事實,即使天荒地老也改變不了。
我眼前一黑,身體絕望的癱軟下去。
這時人羣裡又讓出一條小路。遊永跑進來,看着蹲在地上流眼淚的我。
我也擡頭看他。是他,是這個被公認的好男人讓我陷入這種悲慘境地。因爲他我會被人嘲笑,會被人唾罵,甚至被人憎恨。在世人眼裡我是可惡的第三者。他一直隱瞞結婚的事實,一直玩弄我於鼓掌,可是爲什麼,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悔過、擔憂,看到無限的溫柔和歉意?
我該怎麼辦?
忽然我想見一見他的前妻。我一定要見到芊子。
想到這裡我起身推着人羣向門口跑出去,遊永來拉我:“藍沉,你要去哪裡?”
我掙脫他的手:“我去哪裡不用你管,你是我什麼人?你什麼都不是!”
他茫然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