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出閣的女孩子家,這樣赤-裸順從,未免有點太過主動,說的不好聽一點,便是隨意,但是情兒卻意識不到那麼多,她只知道,眼前的男子,是打動她心的人,所以她不能輕易錯過。
“既然如此,倒是高某榮幸了。”高元尚依舊是保持面部的淡笑,只是眼前的情兒,更能讓他產生去接觸的好感。
“高公子客氣了;”情兒粉撲撲的面頰,已被一層紅霞取代,爲了不讓彼此進入尷尬中,情兒又適時的將話題轉移,她又禮貌的說道:“對了,高公子既然到此,不如府上稍作歇息可好?”
高元尚看了眼前面的宋宅,又收神淺笑道:“多謝白姑娘美意,只是高某冒昧前來,怕是多有冒犯;”高元尚稍稍停頓了一下,他抿了抿嘴角,又敢在情兒開口之前,又淡和的說道:“只是不知,高某是否有幸請白姑娘單獨一續?”
高元尚微微的頷首示意了一下,也體現出他紳士大度的一面,而情兒則早已春心萌動,在高元尚的相邀下,更是意亂情迷,所以她嬌羞的低頭說道:“高公子客氣了,小女能陪公子一續,也算是小女之幸。”
“既然如此,你我便不必多禮;”高元尚擡手示意道:“白姑娘請。”
高元尚很是禮貌的做出一個‘請’的手示,情兒美滋滋的走在前面,而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的小丫鬟,趕忙上前提醒道:“小姐...”
情兒似乎完全將小丫鬟忽視,隨即她又轉身說道:“橘子,你回府告知姐姐,就說我晚些回來。”
小丫鬟反應似乎還是有點遲鈍,所以情兒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對高元尚羞澀一笑,隨即又擡步離開,而高元尚用眼角瞟了眼宋宅,隨即也緊跟在情兒之旁。
情兒悸動的心理,早已失去了方位,所以她腳下的方向,也是茫無目的,但是出於單獨的相處,她的腳步一直都行駛在人員稀少的方向。
兩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忘記了走了多久,但是路上的行人,是寥寥無幾,而遠處的一座亭閣,像似我爲這人煙稀少的地段,建築了一個停息點。
高元尚心智一直都是清醒狀態,看着彼此一路無語,他正好藉着不遠處的亭閣,找藉口先歇息片刻,於是他溫和的說道:“白姑娘,不如咱們前面歇會怎樣?”
“當然好啦,走了半天我也累了。”情兒尷尬而俏皮的笑了笑。
高元尚抿了抿嘴角,對於這樣直爽的情兒,給他的感覺,除了隨意自如之外,她的可愛,也是他的喜好之一。
兩人走至亭閣內,情兒便隨意的先坐了下來,由於一天的逛遊,她的腿腳早已下沉不聽使喚,雖然跟高元尚只是短暫的接觸,她還是掩藏不住,她原始的本性。
情兒坐在木凳上揉着痠痛的腿腳,貌似完全忽視了高元尚,而高元尚對情兒無拘無束的舉動,卻倍增好感。
“白姑娘看似很累了?”高元尚在旁看着情兒的舉動,臉上完全一副溫柔的表情。
情兒這才尷尬的擡頭笑了笑,她一臉不自然的說道:“我轉悠了一天了,所以有點腳痛。”
高元尚也鬆緩了身心,他在情兒對面的位置坐下,並伸手去向情兒擔在另一條腿上的腳,而情兒則是本能的將腳縮了回去,並一臉不明的看着他。
“白姑娘別誤會,高某隻是想幫姑娘舒緩一下疼痛。”高元尚雖然這麼說,但他並沒有表露出尷尬,或者是歉意。
“可以嗎?”情兒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無知而好奇的看着高元尚。
高元尚很是紳士的說道:“請容高某試試。”
情兒將腳微微擡起,高元尚蹲下身子,將情兒的腳腕拿在手中,輕輕的轉動了一下,他由輕漸重的轉動着,突然加重力道的扭動了一下,情兒許是因爲動作過大,她驚嚇的低喊了一聲‘啊..’
其實並沒有感到疼痛,只是心理作用,高元尚也沒有表現出擔驚,他輕輕將情兒的腳放下,又起身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情兒活動活動了一下腳腕,似乎真的輕飄的了不少,所以她驚喜的說道:“真的好多了,你怎麼做到的?”
高元尚笑了笑,他又回到座位上,且淡然無謂的說道:“其實腳上的重要穴位,佔據身體的一大部分,所以只要將腳上舒緩疲憊的穴位打開,這樣疼痛自然就會減輕。”
情兒長長的‘哦’了一聲,如恍然大悟般的她,點了點頭說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其實,情兒根本及不懂有關醫學方面的事,所以她也只不過是順着迎合着,誰叫她激動的找不出共同的話題。
“白姑娘精通醫學嗎?”高元尚也是完全隨意的一問,也像似在爲不熟悉見,尋找共有的話題。
情兒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懂,不過我姐姐略懂一二。”
情兒傻呵呵的笑了笑,高元尚還在思索,情兒口中的姐姐,是否是宋安樂時,情兒卻又率真的說道:“高公子,你不必跟我這麼見外,如若公子不棄,便喚我情兒就好。”
情兒除了不喜歡那些所謂的禮節,且還不善於被拘束,所以這樣彆扭的稱呼,彷彿總給她一種,被束搏的感覺,而在她的意識中,稱呼並沒有什麼禮貌禮節之稱。
高元尚面容中的溫和,顯得有些僵持了一下,但隨即他便說道:“只要白姑娘不介意,如此自然是好。”
對於名諱的尊稱,一般不算熟知的彼此,起碼在見面數次以後,並經過對方同意,方可對彼此改稱,但他跟情兒雖然是第三次見面,但完全談不上熟知,而情兒卻能如此主動的要求他該稱,實在令他有些意外,不過這對他們進一步發展,完全是一件益事。
情兒自然也是喜滋滋的說道:“那我就喚你高....”情兒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她又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還是覺得元尚大哥好聽。”
高元尚完全被情兒的隨和給感化,他看着她,面露燦爛的笑意,而情兒像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又認真的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多大,先不能喚你哥哥。”
看着活潑可愛的情兒,高元尚實在是無法想象,他哪一點讓情兒擔心,他會比她還年少,但他還是笑道:“放心吧,我絕對可以做你哥哥。”
“那好吧,我喜歡哥哥。”情兒甜甜的笑了笑,她似乎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言語中的錯詞。
高元尚知道她所謂的喜歡,是無意之詞,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只是淡淡的回以笑顏。
情兒又想起,每次都在宋宅附近遇見高元尚,於是她好奇的問道:“對了元尚大哥,爲什麼我每次都是宋宅門口碰見你呢?你是特地在此,還是純屬巧合路過?”
“偶爾也是特地去看看,但今天純屬是巧合。”
“偶爾特地去?”情兒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疑問。
高元尚顯露出一抹尷尬的神情,但他並沒有被尷尬而褪去言語,而是很委婉卻直白的說道:“不怕被情兒姑娘笑話,自從初次相遇後,且接二連三的再遇,高某便對姑娘產生一種莫名的好感,所以請恕高某無禮。”
情兒再度被一股火辣辣的情愫襲擊,她感覺面頰快被火焰融化,所以她儘量的壓低着臉,對於高元尚這樣赤-裸的表白,她又是激動不能,又是無從迴應。
高元尚見情兒遲遲不語,怕是自己的直白,衝撞了女孩脆弱的情感線,於是他又解釋道:“白姑娘見諒,都是高某唐突冒昧,還望姑娘多多包涵,如若姑娘見外,全定高某在癡人說夢。”
高元尚滿是歉意的起身頷首是示意着,其實他的表白,純屬他的本意,他本就是因爲那次偶遇,被情兒亦或是宋安樂的絕美的容貌吸引,所以纔會再產生接觸的念頭,之後又相救宋安樂第二次,這讓他親密的瞭解了宋安樂大致的秉性;
宋安樂溫婉恬靜的一面,確實深深的令欣賞,但是情兒的活潑可愛,纔是他喜好的那種,所以這樣蓄意的接觸,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而他所謂的巧合,也不過是他爲相遇而設下的措詞罷了。
“高公子言重了;”情兒有些急切的語氣,許是意識到自己太過主動,隨即她又嬌羞的低頭說道:“我沒有見外之意。”
情兒的音聲明顯變小了幾分,她壓低的臉,也流露着她春心萌動的一面,高元尚卻情不自禁的勾勒起嘴角,一個女人最美的一面,莫過於被人深深愛着,而一個女人最可愛動人的一面,莫過於春心萌動中的羞澀。
高元尚看着羞澀中的情兒,如含苞待放的花蕊般嬌羞,他加深了臉上那抹魅人的笑意,彷彿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稀世珍寶。
橘子頂着寒風徘徊在宋宅門口,愣是不敢進去,只是她左顧右盼,卻久久等不到情兒的身影,感受着溫度從體內一點點流失,橘子雙臂抱懷,頭縮在衣襟中,壓制開始有些顫抖的身體。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