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的出現,如同一陣寒風,也如一道閃光,他悠緩緩走在宋安樂剛纔所站的位置,他也站在原地停留在此,看着宋安樂消失的方向,他沒有再去觀察其它方位,更沒有絲毫的緊張心理,因爲他能感覺到,夜色中有一雙深邃的美眸在窺視着他。
爲了更早的引出那個夜色的人,高元尚直接朝情兒居住的院子走去,他的腳步顯得緩慢,在他還不到院門口時,一抹深夜從左邊的位置一閃而出,直至在他面前。
因爲心中的不安,和那詭異的直覺,所以宋安樂並沒有離開,而是潛伏在暗處,等待那夜行人出現,如她所料,可她卻沒想到,那個一閃即過的身影竟是高元尚。
“你居然懂武功?”高元尚充略帶意外驚訝的語氣,但口吻卻流露着陰沉沉的冷意,他確實有一步失誤,所以纔會造成聲響,本以爲深夜,不會被人發覺,卻不想宋安樂在此,而且還被她靈敏的發覺,這樣的聽覺力,不免讓他懷疑她對武功的熟知。
“我只是對聽覺比較敏感。”宋安樂也陰冷冷的語氣,像似在寓意着什麼。
高元尚在夜色的星眸,顯得格外的深邃有神,所以也將他那陰冷的目光,凸顯的格外的犀利,他只是冷冷的瞥了眼宋安樂,然後又大搖大擺的朝院內走去。
宋安樂有一個迅速的阻攔,雖然只是一個一步之移,但她的動作,頗爲迅速的擋在高元尚身前,很顯然的阻攔。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宋安樂依舊冷冰冰的語氣,昏暗的燈光下,她那張絕美的容顏,卻不帶一絲柔美中溫和。
高元尚比起宋安樂的冷意,他更加陰沉幾分,亦可以說是孤傲中的挑釁,所以他無謂的說道:“你認爲你阻攔得了我嗎?”
“我不是在阻攔,只是在警告。”宋安樂承認自己絕對阻攔不了高元尚進入,但是她相信,高元尚不會大張旗鼓的夜闖民宅,且還敢堂而皇之的驚動衆人。
高元尚冷冷的勾勒起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即便勾起的是冷冷的寒意,但依舊不影響他那魅人的俊顏,對於警告這個詞彙,他彷彿從未將其列入在自己的字眼裡,如今卻被一名小女子強加,他竟感到有那麼點可笑。
高元尚一臉冷笑道:“警告我離開這裡?”
宋安樂許是被他的冷笑所觸動,所以她有些消退了底氣,但她還是冷冷的說道:“可以這麼說。”
“你拿什麼警告我?”高元尚淡而無味的說道:“就憑你這府上的大小姐?”
“你可以這麼認爲,但我不會讓你再見情兒。”宋安樂與其去勸說情兒那邊,但高元尚這邊,纔是關鍵,只要能避免高元尚主動找情兒,最好能打消他的情兒的惦記,長此下去,感情總會隨着時間被沉澱。
“你一個知道,這座圍牆對我而言,只是一步之遙。”高元尚說着,還故意瞟了眼高高的圍牆,雖然圍牆高聳,但對於一個武功精深的人,如他所言,只是一步之遙。
宋安樂竟莫名的淺淺笑了一下,也緩解了語氣,溫和的說道:“但我更相信,堂堂一位有名有勢的人,絕不會輕易大鬧民宅。”
高元尚深邃的星眸,微微眯虛了一下,一道犀利的目光,一閃即過,宋安樂的話,無疑是在暗示,他那特殊的身份,但對於他而言,她的警示,就是一種暗裡的威脅。
宋安樂一連兩句,都在挑戰他的極限,沒有一位王者,會容忍別人侵犯他的詞彙,更不能允許,任由別人來威脅,高元尚最忌諱將自己的處境演變爲被動,更加不能容忍,別人將他送進被動之中,所以宋安樂的舉動,無疑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記住你這句話;”高元尚貼近在宋安樂眼前,一字一板的說道:“有名有勢。”
宋安樂被他陰冷的警告,毛孔悚然的避開了他那深邃的目光,她不知道高元尚的警告的意思,但從他的態度上判斷,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絕對不會是好事。
高元尚留下冷如冰霜的警告,便自行離去,留下宋安樂對着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出神,在沉思了許久後,她隱隱猜想到高元尚的話意,但她卻懦弱的不願去接受。
情兒從宋小靜口中聽聞,她們的計劃失敗,且並不能出府,甚至連橘子出府,都有人一路監視,情兒得知後,是又氣又怒。
現下的情形,並不是將她留在此過年,而像似是被軟禁在此,她不甘也不服,別說她有自己的自由,況且她身份並不是屬於這個府上,所以她決定去反抗。
“情兒,情兒;”宋小靜緊隨在怒氣衝衝的情兒身旁,不停的勸阻道:“你冷靜點,先別這麼衝動。”
情兒絲毫不理會,她還是氣沖沖的朝府門口走去,儘管宋城沒有言明,但她不要過這種犯人一樣的日子,所以她要離開這裡,然後逼迫宋城真正的用意。
“情兒,你別生氣,說不定等過了年,城哥哥就會讓我們出去了。”由於情兒的步奏急速,所以宋小靜緊隨在旁,還要盡力的勸阻,她的氣息顯得有些急促。
情兒邊走邊冷冷淡淡的說道:“你願意等,可我等不了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氣沖沖的離開,起碼該去跟城哥哥和安樂去道個別。”
“又不是生死不見,沒必要道別。”情兒想想,就算是她能順利離開,以後也不至於斷絕來往,況且她知道,她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離開。
“可是...”宋小靜一副爲難的說道:“你這樣沒理由的突然要走,你讓城哥哥和安樂怎麼想?”
宋小靜倒是完全沒想到,情兒的性子竟如此極端,但是她此舉,對於她而言,貌似只有利無一害,所以她的勸阻,只是表面的形式,她知道情兒在氣頭上,根本也聽不進去。
“什麼叫我沒理由要走?”情兒突然止步,她怒顏滿面的說道:“換了是你,整天被軟禁在這裡,表面卻還惺惺作態的告訴你,是留下來一起過年,你知道後會怎樣想,你還能若無其事的安心留下嗎?”
“我...”宋小靜一時無言以對,但她還是勸說道:“那你不該這麼衝動,起碼應該心平氣和的去說清楚,不然這樣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她們可以表裡不一的做作,但我做不到,我要回家,立馬離開這裡。”情兒說着又轉身就走,她越想越是懊惱,被侵犯了自由不說,卻還一直被矇蔽在谷裡,這樣的事實,她不能接受。
宋小靜已經是苦口婆心,明知情兒是一頭倔驢,所以她也不再勸阻,於是她只能跟着她,避免到府門口,在出什麼事端。
宋安樂得知情兒大發雷霆的要離開,她暗自嘆息,情兒在親情和感情之間,卻還是選擇了感情,即便是如此,她還是馬不停蹄的隨着橘子的帶引,及時趕上情兒。
“情兒。”宋安樂距離遠遠的便喚了一聲,但情兒的怒氣衝衝的架勢,多少有些出乎她所料。
情兒聞音止住了腳步,但只是站在原地,臉上除了冷冷的表情,再就是她難以掩飾的怒色,宋安樂的到來,並不讓她感到意外,反而覺得來的恰好。
宋安樂走近後,她故作好奇的說道:“看你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哪?”
“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情兒冷冰冰的語氣,面容也堪比此時的溫度,她知道宋安樂會說這裡也是她的家,所以她特地強調,她要回的她自己的家‘白府’。
宋安樂心裡隱隱刺痛了一下,僅僅只是一個男子,卻能將情兒改變到,不認她多年成長的地方,她暗自感嘆,人心原來可以這麼善變,但她還是淡然的說道:“你如果覺得這裡不是你自己的家,等過了年,讓城哥哥派人送你回去就是了,幹嘛弄的自己不開心。”
宋安樂也故意讓情兒不好受,畢竟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她不相信,情兒真可以無動於衷,不過她也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因爲情兒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想必再多的言語,對於她都是無稽之談。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情兒卻並不爲所動,她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今年我想在自己府上過年,所以年前就不過來了。”
宋安樂依舊是溫柔如水般說道:“就算要回去過年,也該提前準備些年貨過去,不如你先留下,待我命人備些物品給你,你再回去也不遲。”
眼下情兒的堅定,肯定是勢不可擋,就算宋安樂有心想告知她真相,也必須先安撫她留下,然後在單獨告知,總不能在偌大的府裡,衆人眼目下將一切說明。
眼下任何人的好言,對於情兒來說,都是虛情假意的勸阻,特別是宋安樂,所以情兒激動的嗔怒道:“你們能不能不要都這麼假惺惺表演,你們這樣不累嗎?”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