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點天山*開, 天心良苦莫疑猜。
怕塗桃杏胭脂過, 又遣青娥送粉來。
雯雯開學了,我在當天下午也趕到了首都機場的大廳裡。
雖然按照老傳統,春節還不算過完,可是大廳里人已經很多,來來往往非常熱鬧。如今不比從前了,沒有人再守着老規矩,爲了能有個好收成,早起的鳥兒們都已經開始爲新的一年覓食了。
站在大廳的中央,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想不到沒過幾天,這麼快又回來了。
如果沒有晨姐鬆口,我還真是不敢離開。她嘴裡雖然不願意,卻悄悄地替我訂好了返京的機票,說是春運期間火車票不好買,又說這期間人又多又雜,坐火車不安全。
意見最大的自然是老媽大人,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回家沒幾天就要走,也不能怪她不高興,何況這幾天睡在家裡的時間還沒在外頭的多。
媽媽雖然牢搔很多,我卻一點也不怕她。多年被寵慣了,不論她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了,反正已經先斬後奏。笑着告訴了晨姐老媽的無奈,她說以後不能太寵着我了,否則以後我連她也不害怕了。
臨走時刻,承接大富網絡改造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祁伯伯原則上已經表示同意,不由更加志得意滿,剩下的就是舒大哥和克誠哥哥他們的事情,我就等着事成之後數錢就成了。
想到此處,心裡美得不行,昂首挺胸往外走去,自覺精神了許多。突然有一件東西從背後頂到了我的腰上,一個女子脆聲叫道:“打劫。”
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心急的雲希來接我了,這調皮的傢伙。正想着高興的事兒,心情出奇地好,馬上把包丟到地上,合作地舉起雙手:“好漢饒命,小人要錢沒有,破包一個,對了,還有光棍一條,您老看什麼合適,就拿走好了。”
“嘻嘻”的笑聲:“那就把光棍留下好了,其他東西你可以帶走了。”
慢慢轉過身去,正是滿臉喜色的雲希,一隻手還比做了手槍的樣子。
雲希收拾的漂漂亮亮,難得穿上了那件我幫她選的厚棉衣,把整個上身都給包到了裡面,看不到毛衣下面那細細的腰身。
短短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稍稍化了一個淡妝,娥眉淡掃,淺淺地塗了口紅,整張臉秀美而充滿生機,人顯得喜氣洋洋,眉眼間很透出些節曰的喜慶氣氛。
不及仔細欣賞,雲希已經合身撲到我懷裡,在我臉上淺淺地留下了一個紅印:“死誠子,想死我了。”
心裡還在想着晨姐,對她親熱的表現感到有點尷尬,有一些牴觸,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摟到了她的纖腰上。
雲希似乎毫無察覺,興奮地抱着我,高興地雙腳直跳,不住地把整個人掛在我身上,似乎是尋到了絕世寶貝一般。
本來有些生硬的身子就慢慢爲她的熱情所融化,攬在纖腰上的手兒也就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氣。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定力多麼差勁,如何地不堪一擊。
“好了,雲希,別人都在看咱們呢。”輕輕地把她鬆開來。
雲希眼睛四處一掃:“哼,怕什麼,就你毛病多,有大美女*,他們肯定羨慕你還來不及呢。誠子,有沒有想我?人家可是很想你的,一個人在這兒悶得都要長角了。”說完用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比劃。
雲希的臉顯得白皙了許多,想必這幾天都很少出門的緣故。
我輕笑出聲,把她的手抓下來,“嗯”了一下作爲回答。本來心情就不錯,這下看她出樣,更是不笑不行,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話。
順手抓起地上的包塞回我手裡,親熱地挎起我的胳膊:“光棍同志,咱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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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裡,雲希斜倚在沙發上,扒拉着我的包就翻起來,找到吃的,不管什麼就往嘴裡塞。
眼睛看着我,吃着東西,嘴還不閒着:“太好了,你總算回來了,這下我可有主心骨了。”
才幾天呀,表現太誇張了吧,至於顯得這麼如隔三秋的,我有這麼重要嗎?就是我在的時候,大家經常不見面的時候也比這長多了。
看她狼吞虎嚥的模樣:“雲希,怎麼像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一樣。”
“你以爲呢,別臭美,當自己有多討人稀罕,不是想你的人,是琢磨你的錢包呢。你是不曉得,這幾天我天天吃泡麪,大過年的多難過呀?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說完把手裡的食物塞進嘴裡,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向我展示她的體型。
“沒覺出來,我看還那樣。”沒想到給她面子,她的身材很好,本來就沒多少肉,就算瘦了也沒有值得驕傲的。
“討厭。”她捶了我一下,就又把精力集中到了吃上。
“外面沒有賣吃的?”這雲希,不至於過得這麼寒酸吧。就算懶得自己弄,也不會所有的小吃部都關門了吧。
“人家沒錢了嘛。”雲希嘟起了嘴。
“那你怎麼不早說,好多留些給你。”看到她飢寒交迫的可憐樣兒,真有些心疼。又一想,“不對呀雲希,記得你還有不少錢的呀。”
她一攤雙手:“早就花光了。”
衣服都陪她買好了,也沒有什麼親戚好走,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這麼多錢?她這大手大腳的習慣得改一改了。
不過考慮到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怪可憐,現在也不是怪她的時候,雖然還沒有到正式吃晚餐的時間,還是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出去吃飯吧。”
“唔。”雲希邊往嘴裡塞着,邊痛快地答應道。
“要不你先歇會兒吧,我先吃點墊墊。”她還挺體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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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希,差不多就行了,吃太多了,你的減肥大業不是要受到影響了,變成大胖子怎麼辦?”自己是個美食家,可看她吃東西的樣子,都覺得太誇張。
“沒事的,我不怕。胖了就胖了,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見到吃的,就顧不上保持體型的重任了,想到什麼就是一陣風,這就是雲希的風格:“那可不一定。”我得好好地刺激刺激她。
“你敢。”雲希放下筷子,雙手做了一個合攏的動作。又迅即做出無所謂狀,“變成胖子更好,就沒人再注意了。我一個人願意怎樣就怎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再也不用看人家的臉色,多爽。”
“你倒挺想得開啊,你現在這吃相就不咋地。”又被她逗笑了。
“那是啊,本姑娘一無所有,現在就剩這點優點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雲希作楚楚可憐狀。
我笑着看她裝樣。
“行了,我吃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吧?”把手裡的筷子一丟,雲希費力地站了起來。公寓附近的這個小吃部,水平說是一般都算給面子,這一桌卻給她吃的如此乾淨。
以前出現這種現象,大都因爲我的功勞,這次卻讓雲希搶了頭功。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正是新月如勾,一泓彎彎的淡月掛在天邊。行人不多,照得迴路一片清幽。雲希伴在我身邊,慢慢走着。
“雲希,這麼急急忙忙地叫我回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吧。”回來半天了,也沒見她提起,只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兒。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都不由有些着急了。
“也沒什麼大事。”雲希很隨意地說道。
“啊。”我很是吃了一驚,不會吧,這不是逗我玩嘛。
“過兩天想讓你陪我去看看杜雲若。”
憤怒,急急召我回來,就是陪她去看姐姐:“雲希,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這麼點小事,放完假再去不就行了。你不知道我這次走,惹老媽有多不高興呢。”
看我真生氣了,雲希顯了一絲緊張的表情,討好地摟住我的胳膊:“對不起了,小誠子,我沒想這麼多。可是這次去,也不是看看她那麼簡單,真的有事,纔想要你做伴的嘛。”
賭着氣扭頭不理她,也太過分了吧。
雲希繼續陪着笑臉,抱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晃動:“好誠子,你就笑一個吧,人家一個人好悶得慌嘛。”
“好了,好了,反正是來了,陪你去就是。”經不住這撒嬌的樣子,最難過的是她還用豐滿的胸脯磨擦着我,隔着衣服都能覺到那份綿軟。
“就知道你最好了。”雲希立馬就高興起來。
“行了,別給我灌[***]湯了。真服了你了。”在她的溫柔攻勢下,我哪還能硬起心腸,很快就繳械了。何況事情已經這樣,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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