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到達那個也沒搞懂叫什麼旗的地方,天真的已經黑了。還好下車的地方就有住所,這哪是旅遊,根本就是出來磨姓子。
同樣是在盛夏季節,這兒也與學校的緯度相差不大,可到了傍晚卻冷的夠嗆,看來最明智的人就是我了,準備是最充分的。
不過這種明智對自身沒有提供任何幫助,“可憐”帶來的那套厚厚的運動裝,被蔣婷婷無情的拆開,成爲上、下兩部分,分別穿在了兩位女生的身上,無奈的遙遙相望。也不知道這易雪茜是怎樣做的考察,對“殘酷”現實的瞭解,還不如我在網上熬到半夜摸到的那點情況多。
真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能夠有很好的睡眠,總之腦袋一挨枕頭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邁步出了住所,才感到所行不虛。
茵茵綠草的覆蓋之下,已經沒有了呼嘯的風、漫天的沙塵。朝陽初升,天空格外明流澈,遠處牧歌聲聲,別有一番韻味。
簡易旅館的不遠處,兩個身着少數民族服裝的小朋友沿着踩出的小徑,趕着羊羣。稚嫩的童音不時呼喚着調皮的山羊,初來此地,我卻聽不明白含義若何。
好奇心起,我拔腳走過去,小聲地向兩個小孩問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他們爲什麼還不上學。
兩個小朋友嘰嘰地笑起來,搖頭、擺手示意聽不懂我的問話。熱情倒是熱情,我卻遇到了他們同樣的難題。
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努力,看着兩個小童互相說笑着越走越遠。天氣漸漸轉暖,找了塊相對平整的石頭坐下來。
身邊小草青青,上面還難得地沾着露水。望着遠處的山川,浮動的白雲,我不禁沉醉。
“早啊,逸誠。”蔣婷婷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我的沉思,回頭一看,遠遠的蔣、易二女施施然走了過來,懶懶地伸展着身子,還分別穿着我的運動裝。
在這美好的早晨心情不錯,我微微一笑,兩個如花的少女,在藍天綠地優美的背景襯托之下,說不出的美麗,環境也因此增色不少。
蔣婷婷走到身邊站定,易雪茜卻自顧走了過去,掐了一團小黃花,放到鼻端輕輕嗅着,這樣還有點女孩子的味道。
“冷吧?”蔣婷婷看到我單薄的衣着,被涼涼的晨風吹動,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她在易雪茜的唆使下刮分我的裝備時,可沒這樣的歉意。
“還好。”既然已經做了好人,就奉獻到底吧。
她挨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雙眼也順着視線遠望:“在看什麼?”
我笑着搖搖頭,蔣婷婷就是比易雪茜乖巧。正想着呢,如影隨形的易雪茜已經摺身回來,把蔣婷婷從我的身邊拽走,順手把那朵可憐的小花丟在了剛纔的位置:
“起來活動活動,怎麼一起來就傻坐着。”
這話怎麼聽也針對我來的,擡頭看看若無其事的易雪茜,蔣婷笑着伸手把我也拉了起來:“起來嘛,咱們三個跑步比賽。”
蔣、易二女跑在前面,我也不跟上,只隨意走在後頭。易雪茜不時邊做着各種高難度動作,姿態優雅非常。蔣婷婷邊跑跟她學着,嘴裡笑個不停。
一對嬉笑頑鬧的少女,在美麗的草原上劃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二人現樣遇到了一羣放牧的小孩,也好奇地駐足問話。我饒有興趣地快走幾步,看她們是怎麼克服語言上的障礙,跟一幫小傢伙交流。
不等我到近前,聽到蔣婷婷表揚起易雪茜:“哇,雪茜,你連這兒的方言都聽得懂。”
興奮地跑回到我身旁:“雪茜好厲害,她剛纔問了,這幾個孩子都在前邊的小學上學。他們也挺可憐的,只能半工半讀,先把牛羊趕到指定的地方纔能去學校,下午放學還得早早趕回家去。”
易雪茜居然會懂這兒的少數民族語言,我不得不表示欽佩,決心回去也找機會多學些語言。剛上大學那會兒,在許洋姐的“逼迫”下,我曾經多學了兩門外語,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展示”。看來掌握點地方語言也很有必要,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讓人佩服一把。
她接下來對蔣婷婷的解釋卻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早想來這兒地方,假期裡磨着嬸嬸教她學了幾句,正好今天能聽懂一點,但多數話卻不明白。
敢情她也是現燒現賣的,記得姬軍好象說過,他家嫂子是個少數民族,只不過具體什麼地方不知道罷了。姬軍我是叫哥的,那麼易雪茜豈不是?想到這裡,“阿Q”精神又發揮了重大效力,我居然開心非常。
蔣婷婷不明我突現笑意是何原因,卻仍興奮地說道:“走,咱們快回去吃早飯,過會兒去小學看看,這兒的小孩是怎樣讀書的。”
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想的卻跟她不同―――也許這兒的老師有會懂普通話的,跟他(她)交流,瞭解些當地的習俗也許會容易些。
所有的行李背在身上,我們離開了招待所。既然自助遊嘛,就得有點樣子,好好領略一下當地人的生活。
吃的東西已經被掃光,帶的衣服也都一層層的被二女穿到了身上,負擔也就少了很多。往前走着,太陽漸高,天氣漸熱,她們就開始脫起來。這次我也不管了,讓各人自己帶着,哈,做個“小人”也挺爽氣。
越過一座山包,終於到了據稱是這片草原上唯一的學校。據介紹孩子們的學習環境不容樂觀,一年下來,還沒有城市小孩一個學期學的東西多。
一位姓王的老師無奈地對我們說道,草原上的人看不太出年齡,估計他大概三十出頭,是學校裡不多的經過正規教育的老師之一,普通話說得一般,好在都能聽得明白。他同樣有着草原上人的熱情,並自告奮勇要陪我們轉轉。
也就是剛過中午,孩子就都放學回家幹活,王老師實踐了諾言,親自陪我們欣賞一下美麗的草原。
牧民們的生活並不困難,應該多數還比較富足,很多家庭每年的收入都在數萬元,遠遠超過了國內平均生活水平。但世代遊牧,對教育卻沒有足夠的重視,雖然都不反對孩子上學,但卻抱着可有可無的思想,熱情沒有多高。
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也許這一切會有改變。裡面的多走出去,外面更多的進來,慢慢會好起來。
娛樂和文化生活都顯得貧嵴,與他們手裡大把的票子比起來,確實是很不成比例。衛生和教育狀況讓人擔憂,看病吃藥大都靠世代相傳的“岐醫”。
草原上也許更需要一些現代化的產業,需要不斷引進先進的理念。在這兒選擇好的投資項目,比如醫療或是娛樂,必定會有巨大的回報,如果能參與當地資源的開發會,更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環境的成熟。
有王老師帶領,果然方便了很多。他在牧民中挺有威望,遇到的人基本上都認識,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就連我們也跟着受益。
聽着他隨口給我們介紹當地的風土分公司,我的心裡不住思索。
遇到的幾乎每個人都是那麼開朗快活,有着都市人難得的滿足,或許他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意,並不想有什麼改變。要想在這兒做點事情還得假以時曰,不知道是我的觀念需要轉變,還是他們。
騎馬―――蔣婷婷和易雪茜不停地掛在嘴邊。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比她們“陰險”上那麼一點點,不願意一遍遍說出來而已。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如果不縱馬馳騁一番,實在是說不過去。
在學校時,悄悄送了部掌上電子辭典給王老師,在這方面我準備的挺充分,俗話說“禮多人不怪”嘛。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他對我們的要求總是儘量滿足。很快就找了家相熟的牧民,給了我們三個一個大好機會。
主人家非常熱情,把最好的馬兒牽出來讓我們騎。哈,還是免費的!
自助遊好處多多,雖然辛苦了一點。如果參團的話,要想騎馬,鐵定是要付出不小代價的,而且服務指定沒有這個好。心裡做着計較,只要一有機會,就想把事情與錢掛上鉤。
很多事情是不能以金錢來衡量,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在心裡打小算盤,還是蠻有做殲商的潛質。
蔣婷婷的膽子小,選了一匹最溫順的馬兒。我和易雪茜都想嚐嚐征服者的味道,不約而同拒絕了主人的好意,堅持要選匹兇悍點的。
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首次騎馬,就連蔣婷婷也從馬背上掉下了好幾次,我和易雪茜更不用說了。沒行出多遠,身上的衣服早就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整個人灰頭灰臉,全都變了模樣,三個人碰頭到一起,都指着彼此哈哈大笑。如果是乍一看見,肯定會嚇一跳。
縱馬馳騁,嫌隙似乎都已經消失,在強壯的馬兒面前,我和易雪茜同病相憐,看起來變成了好朋友。
等到漸漸跟馬兒熟悉,我們終於得以開心地馳騁在青青的草原上。悍馬自也有其好處,我們跑起來都比蔣婷婷快,氣得她嘟着嘴,怪自己的馬兒不爭氣。
主人跟着跑了一段路後,也放下心來,回到原地跟王老師聊天,不再注意我們。
三匹馬載着我們漸漸離開,觀賞着沿途成羣的牛羊、一頂頂潔白的帳蓬,心情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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