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朝何處默憑欄,庭草驚看露己團;
花並淚絲飛點點,絮飛眼頡望漫漫。
書當無意開孤憤,帶有何心錧合huan;
且喜殘叢猶有在,好隨修竹報平安。
又一次跟晨晨踏上了去省城之路。
我們之間交往的深入就是從這條路開始的,當然還有許洋。
對這條熟悉而又有了些陌生的道路,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仍舊是那輛紅色的跑車,以前我曾經問過,一個對白色那麼渴望,近乎有潔癖的人,爲什麼會選了一輛色彩如此鮮豔的車呢?
晨晨總是笑而不答。
這次我終於想明白:她那烏黑的長髮、勝雪的臉龐、深邃的眼眸,穿起潔白的風衣,黑色的仔褲,恰好一片黑白分明。
再搭配上這火紅豔麗的跑車,冷暖相宜,不正是一幅動中有靜的絕美畫卷嗎?
色彩本沒有一定之規,人自身和外在的一切需要協調,而生活豈不也是一種不斷尋找平衡的過程嗎?
一路上我很少開口,只是默默地欣賞那近在咫尺的美好。
晨晨緊抿着嘴脣,面部線條濟而優美,專注地駕駛車子,嫺靜中透出無比的溫柔,這不就是一直存留在我心底的一幕嗎?
我不禁有些呆了。
晨晨側過臉來一笑:“小誠,想什麼,怎麼話這麼少?是不是離開太久,跟我沒話可說了?”
當然不是,我卻不反駁,卻把嘴湊上去,在她的香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抹嬌紅浮現在絕美的容顏之上:“壞東西,不知道人家在開車嗎?”
“晨晨,如果不是在開車,吃的可就不是臉蛋的問題啦。”都認識這麼久,她怎麼還是這樣害羞呢,我真想不明白。
她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然後專心開車,臉卻更紅。
等潤紅慢慢退卻,晨晨小聲說道:“壞小子,你越來這麼放肆了。”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故意逗她,手卻忍不住輕輕地捻着她幾近透明的小耳垂。
“別鬧。”她用力地扭着腦袋。
分別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能夠單獨相處了,我怎麼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在家的時候,總少不了羅頌和雯雯的糾纏,如今好歹是二人世界了。
受不了這愛撫的折磨,晨晨呼吸有些急促,不禁用力地拍着我的手,車子也有些方向不穩:“快把你的爪子拿開!”
到了這時,我怎會那麼聽話。終於而耐不住糾纏,她把車子停在了一旁的服務區內。
板起臉對我:“小誠,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有哪條規定,男人必須聽老婆話了。”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更紅了,不由埋在我的懷裡:“瞎說!”
拒絕比奉迎更有殺傷力,更引起我的興致,一下把她摟在懷裡,毫不遲疑地佔據了渴望已久的香脣。
晨晨沒有抗拒,熱烈地與我擁吻在了一起。剎時之間,我已經渾然物在,不知身處何地。
那份香甜瞬間溢滿了我的心房,想要得到更多的親暱,一雙手開始貪婪地在曼妙的身體上游走……
幾輛客運汽車從旁經過,車上的客人奇怪地看着這輛停下的跑車。
雖然明知道人不可能看透車窗,晨晨還是異常害羞。
她輕輕地用手一撐我的前胸,靦腆地離開,一絲香涎扯斷後掛在了她的脣邊。
“走了小誠,別讓人看到了,還答應許伯伯去他們家吃午飯呢。”
“不,我還沒吃夠呢。”我搖搖頭。
“真是怕了你,最後一下噢。”晨晨輕嗔一聲,眼睛閉上,小嘴又翹了起來。
我“哈哈”一笑,伸手溫柔地擦去她脣邊的蜜線:“走了晨晨,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在這一時。”
“討厭!”她輕捶了我一下,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埋頭髮動汽車。
輕輕地捏着她的香肩,心裡一片溫馨。見她仍然撅嘴,忍不住又湊過去在香頰上輕吻了一下。
“小誠,你現在越來越壞了。”話雖這樣說,卻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表情早已撥雲見曰。
“仔細交待這半年都做了些什麼?現在你變得好多,也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愛跟人家說了。”
“哪有的事兒,只不過覺得自己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應該自己多思考、拿主意了。”
晨晨滿意地看了我一眼:“嗯,這纔對,我早就盼着你快快長大。”
“什麼,難道以前的我在你眼中只是個小孩嗎?”故意開玩笑。
她白了我一眼:“不是小孩還是大人不成?你呀比雯雯也大不到哪兒去,當然啦,比頌兒還是成熟一些。”
暈,敢情我的級別僅高於羅頌,相當於曉雯呀,是不是有些太冤了,我還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成熟不少呢。
得到這樣的評價,自是心有不甘,我猛地把臉湊到她眼前,作“非禮”狀。
“去,又來了,開車呢,這可關係到兩條生命呢。開個玩笑也當不起,還說自己是大人。”
鬧過之後,我還是把這半年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了她聽,[天普科技]的發展,還有新成立的[誠偉商貿]。
這些都大略地給她提過,只是在電話裡無法象現在這樣詳細。
畢竟沒能親見,對於天普,她倒沒說什麼。但對誠偉,卻表現了相當的擔心。
“小誠,做這類生意雖然來錢快,但終非正途,容易引發副反應,還是少沾爲妙。”
“我清楚,做這行確實是如履薄冰。但現在確實太缺錢了,而且法律也沒有針對的相關條文,所以才決定做下去的。”
雖然不以爲然,她還是不願意過多的勉強:“嗯,你是大人了,自己要有分寸,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好的兆頭,一定要趕緊收手。我可不想到監獄裡送飯給你。”
“放心吧晨晨,我會小心的。做上幾單一定會見好就收。”
“資本積累是最困難的階段,很多大的跨國公司,在創業之初也難免會做些出格的事情,關鍵是要有審時度勢的能力,我相信小誠已經長大,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了。”
晨晨對我還是表現出相當的信心,也堅定了我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的信念。
以前在跟前的時候,她是很注意做我的“思想工作”,現在離得遠了,有時寬容地近乎遷就。唯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她對我的好。
我很想把感情上發生的那些意外也一塊說出來,但心裡卻很怕,尤其是看她現在開心的樣子,更是難下決心。
那次,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了雲希。而她後來的表現,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對我還是象以前,但晨晨可能跟雲希一樣想嗎?
毫無疑問,我最怕失去的就是晨晨。相識之初,她以一個合格姐姐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但後來更成了最好的戀人。
能夠認識如此優秀的她,並且得到這份永雋心版的戀情,相知相愛,真像個夢一樣。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晨晨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否跟我一樣想到了這些。
車子到了省城,我們並沒有在別處停留,而是直接去了許洋家。在許洋出國之時,我們都承諾了要把她的父母當作自己的雙親,當然要履行諾言。
要過年了,醫院的警報一解除,我們馬上就抽時間來探望二位老人。
開門的是若翰伯父。我們把手裡提的禮物悄悄放在一邊,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獨生女兒遠涉重洋,別家都歡歡喜喜準備過新年了,而在這個家中,卻只有兩位老人朝夕相對,心中的悲涼可想而知。
任何物質上的東西都難以表達我們此時的心情,因爲無論什麼都不可能代替那份難捨的親情。
“來,孩子們,坐吧。”許伯父把我們讓進裡面坐下。本來一位健談的長者,此時“睹人思人”,卻不免有些意興闌珊。
晨晨挨着許伯母在大沙發上坐下,我和若翰伯父則對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
許伯父的鬢間又添了幾許白髮,比起上次見面蒼老了不少。以前我們兩個最愛針鋒相對地聊天,現在他看我的時候,卻缺少了那種防賊的目光。
這種轉變,反倒叫我很不適應。寧願他還是把我當作那個危險分子,隨時會危及到女兒的幸福,那樣的他,倒顯得更精神些。
女人之間的交流比較容易,許伯母見到晨晨就拉着她說起體己的話。可惜沒幾句,一定又勾起了對女兒的思念,淚水潸然而下,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和諧氛圍。
祁晨溫言相勸,儘量找些高興的話來說。
起初強作鎮定的許若翰受老伴的影響卻似乎更大,不願再待在這兒:“小域,陪我到書房坐會兒,讓她們娘倆兒好好說說話。”
這種場面任誰看了也會傷心,我痛快地跟他走了,有時男人比女人更脆弱。
其實兩人也不知從何說起,許伯父只在不停地重複:“當父母的不應該耽誤兒女的前程,可是人老了,就是想孩子啊。唉,如果洋兒能回到身邊,這樣跟我說說話,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呀。”
舐犢情深,怎不讓人心生感動,我再次無言。
晨晨好不容易把老太太逗得開心了,進來拽我一起去廚房,說是要親手爲二位老人做頓家常飯。
來這一趟,既然她有這個心思,我當然得奉陪了,可惜的是在外鍛鍊瞭如此,我的廚藝毫無長進。
倒見她蠻象了那麼回事,鍋碗瓢盆舞得已經非常熟練。這個家中的嬌嬌女,一定沒少了用功。
吃飯的時候,我們盡力提些不着邊際的開心話題,逗兩位老人高興。
飯後,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掏出手機撥通了許洋的電話。
好半天她慵懶的聲音才傳了來:“Hello!”
等聽出是我的聲音,馬上變成那種熟悉的賴皮動靜:“幹什麼呀死誠子,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
這纔想到時差的問題,以前我打電話一般都很注意的,不在那邊的深夜打擾她,今天守着她的父母,就把這個重要的問題丟到了一邊。
旁邊的晨晨一邊搶過:“死洋洋,我們在你家呢!”
許洋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只是有些顫抖:“晨晨,是你呀!還當那臭傢伙搗亂呢,我爸媽都好嗎?”
這一接上話,就沒完沒了,伯父、父母也加入進來,濃濃的親情,害得我這個小氣鬼都忘了節約話費的問題,直到手機傳來“嘀嘀”聲音,才提示着快沒電了,要大家抓緊。
“誠子、晨晨,你們今天無論如何要住在我家住上一天,替我好好陪陪爸媽。”
話到了這份上,我們當然毫不遲疑地答應着。
稍事休息,我們拉上伯父、伯母去了商場,打算爲二老添置些新衣,許洋遠隔萬水千山,應當替她進進孝心。
祁晨只差稱呼沒有改變了,就如同真的做了一次許洋。
伯母身子比原來硬朗了些,頭髮卻白得更多了。她緊緊抓着祁晨的胳膊,似乎真就是女兒回來了,任憑她怎麼打扮自己也毫無異議。
我們不經意間表現出的親熱,老人家也看在眼裡,在坐下休息的功夫,突然悄悄問了晨晨一句:“孩子,你們什麼時候辦事,可別忘了叫上我這把老骨頭呀。”
我和伯父相隔較遠,但以過人的聽力還是聽得清楚,爲了不表現出異於常人,我裝作不覺。
晨晨的臉卻紅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好孩子,別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哎,人上了年紀,好象都特別愛用這種口氣說話。
晨晨悄悄回頭瞟了一眼,我衝她擠擠眼,做了個鬼臉。
我的特殊本領她是最清楚的,一下就意識到我偷聽了她們的談話,恨得一咬嘴脣,卻沒回答伯母的問話。
等我和伯父過去,伯母還在不停地絮叨着這個問題,我趴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伯母,我現在還沒畢業呢,到時一定忘不了您。”
祁晨聽了個一清二楚,又輕賞了我一個白眼,似在怪我自作主張。
“哎,我家洋洋也這麼大了……”老人感慨了半句,後面的話就沒繼續下去了。
拎着一堆東西回到家裡,我跟晨晨偷偷商量,無論如何也得在許洋家裡住上一宿,好好陪二位老人說說話。
經過近一天的相處,關係親近了許多,二老的鬱悶也大爲緩解。畢竟老年人見的世面比我們更多,發泄過思女之痛後,都喜笑顏開,長者的慈祥之態這才完全展現。
我和許伯伯談天說地,伯母剛拉着晨晨說些似乎母女之間的話題。
看看時間不早,怕二位老人太勞累,就讓他們早點休息。
雖然女兒不在身邊,許洋的臥室卻被收拾的纖塵不染。只是再沒有多餘的牀,看起來伯母有些爲難了。
就在老人家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的功夫,我壯起膽子,時機可別錯失了:“伯母您不用爲難了,我們就一起住在洋姐的房間好了。”
晨晨掃了一眼,沒吭聲。老兩口也夠合作,伯母抱來一牀被子,兩人一起回了臥室,明顯默許了我的提議。
哇,心裡一陣歡呼,太好了,終於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後期展望:
回家之後的域逸誠,竟然意外地獲得了祁晨的默許,似是允許他的身邊出現其他異姓的影子,這到底是何原因?
在這寬容之下,域逸誠的假期過得十分逍遙,隱隱過起了花叢漫步的公子哥生活。但平靜的背後,總有許多不爲人知的因素。
想起生命中一個個美好的女孩,他的心中不免有幾分惆悵。男兒本姓是花心的,可爲此需要付什麼樣的代價呢?他有幾許期待,又有幾分盼望。這些女孩湊到一起,會和平相處嗎?
帶着種種複雜的心情,域逸誠回到京裡,準備大展身手,意外的夢境成真,他居然破解了治燙傷藥物得以長期保存的“密碼”。
在鄭廷洲的有效工作下,天普也順利得到了來自國外的投資,又能夠擴大生產。
一切都是那麼順水順風,與成功的距離竟是如此接近。天普因爲上資成功,上市也成爲可能。能從股市上獲得大筆的資金注入,那麼超越杭海生似乎也指曰可待。
去疤痕藥膏已經通過了臨牀實驗,進入批量生產也只是選擇自己建廠還是與人合資的的分別,那麼,怪才域逸誠會選擇一個什麼樣的途徑?
無論怎樣,治療燙傷的藥物也已經進入了研發中,這纔是能夠真正獲得巨大利潤的產業。域逸誠會因此而進軍醫藥界嗎,他是否會放棄其他領域,還是由自己心愛的女子來掌管?
上蒼鍾愛每一個生靈,但不會總對他一個眷顧。風和曰麗之後,往往會伴着*,甚至是山崩海嘯。
一夕之間,天普遭到重創,唾手可得的東西一下子變得遙不可及。當此情形,域逸誠還有能力反戈一擊嗎?
最危及的時刻,最不可能的人幫了他。從廢墟中爬出,域逸誠又惹情債。那麼是誰,又加入了這個充滿溫馨和愛意的團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