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草,萋萋盡處遙山小。
遙山小,行人遠似,此山多少?
天若有情天亦老,
此情說便說不了。
說不了,一聲喚起,又驚春曉。
站在門口的是樓下傳達室的大媽,“剛纔那個小夥子還在嗎?”
“在呀,阿姨您有什麼事嗎?”晨姐有點緊張,這小子不會惹什麼事了吧。
“在就好,”大媽說着把一個袋子遞給了晨姐,“男孩子就是毛毛實實的,剛纔把一個袋子忘在了我那屋的桌子上。”
“噢,是這樣。”晨姐鬆了一口氣。 “謝謝您了,阿姨,我這個弟弟向來就這個樣子。”晨姐連聲感謝,我在裡面聽到了,原來東西落在她那兒。也忙走過去,表示了謝意,和晨姐一起把熱心的大媽送到了門外。
“我說找不到了呢,原來忘在了樓下。”從晨姐手裡把袋子拿過來,三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把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色包裝的小盒子,“洋姐,這是小弟給你準備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嗯,真有禮物,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許洋把盒子接過去,在茶几上打了開來,裡面是一款亞光金屬漆的暗紅色手機,雙彩色DDP顯示屏,是現在最流行的款式,由ABM中國公司最新出品。
紅色的手機,非常小巧,超薄的樣式,拿在許洋姐象牙色的纖手中,真是相映生輝。
“洋姐,聽晨姐說你在用着一部二手手機。可是卻把錢都給我們買了禮物。我把這個送給你,希望你不會嫌我買的東西俗氣。”
許洋姐一時沒有說話,在手中把玩着手機。
晨姐在一邊推了推她:“喂,你是不是傻了,沒聽見人家問你話麼,你要是不喜歡,就給轉送給我好了,我還正想換換呢。”
“我當然喜歡。”許洋姐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輕地摟着我,伸出一根手指撥弄着我的頭髮。透着說不出的親熱,故意不去看晨姐,“誠誠,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又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呀,比剛纔那一陣子可濃多了。”
她的意思我當然是心領神會,怎敢搭腔,纔不能冒然去趟這混水呢,要不然怕要死無葬身之地。晨姐也不會聽不出來,只是想不到,這句話這麼快就還給了她。
“臭洋洋,你以爲人人都象你那麼小氣。”
“那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要就說呀,我就送給你好了。”象足了星爺的口氣,要讓兩人在一起和和氣氣地說話太困難了,你不惹我,我就惹你。
洋姐的姓格就是這個樣子,晨姐呢則是難得有個機會發泄一下。兩人好不容易聚在了一塊,都是以此爲樂。
看得出來,晨姐是稍稍有那麼一點酸溜溜的味道,幸好我是有備而來的。
又打開了我的那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包裝的盒子,“晨姐,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我把包裝拆開,裡面是一部與許洋姐那款相仿的手機,不過,這個是乳白色的。
“哎,原來她也有份呀,害得我空歡喜一場。”許洋姐作出一副非常泄氣的神態,仰倒在沙發上,還把腳搭在我的腿上。
剛纔放到我身上的還是一隻手,現在卻變成了一雙腳,這變化太快了,讓我一時適應不過來,我能夠坦然地接受她柔軟的小手,又怎好把她纖巧的腳丫推開呢。
“怎麼了,送你可以,給我就不行了,難道小誠反而成了你一個人的?”雖然是故意跟許洋搗亂,藏不住的笑意仍從眼角眉梢透了出來。
女孩子都多少是有些虛榮心的,她們更在乎你是不是有這份心意,你的心裡面是不是有她,而不管送的東西是不是她需要的。
就如同一個女孩子從女朋友變成妻子後,在每年的情人節裡,仍然希望自己的丈夫會送一枝玫瑰給她,帶給她一份意外的驚喜。儘管她會裝作生氣的樣子,怪你花這麼多錢,買這麼枝破花,這錢夠買一袋大米的了。但不管她嘴裡怎麼說,這一天一定會讓你享盡溫柔。當然了,她心已死,不再對你抱什麼希望了,或是另有別人送花給她,屬於另類。
女人的骨子裡都是渴望浪漫的,無論過了多久,她們都會希望你牢牢記得她的生曰,你們相識的曰子,甚至初吻的地點等等,當然以後更多的什麼結婚紀念曰等等,總之相識時間越長,男人需要記住的東西越多。無論是誰,都不能免俗。
如果你忘記了某個曰子,比如在這一天裡,沒有買一枝花或是其它的什麼送給她,這一整天準沒什麼好臉色看。如果反應遲鈍一些的話,你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出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尊敬的女士。
“誠誠呀,你花這麼多錢買個手機送給她,簡直是浪費呀,她又不象我這般一貧如洗。其實要送她東西很簡單的,送個髮卡啦什麼的就行了,又節約,又實惠。要是嫌少了不好看,就一次多買幾個,讓她可以經常換換。下次可一定要記住了,好東西只要送我一個人就行啦。”她雖然這樣說,自己還不是花上一大筆錢買件羊絨衫給晨姐。
看着滿臉幸福表情的晨姐,我的心裡充滿着感激,“晨姐,你對我這麼好,無論送什麼,都不能表達出我的謝意。我知道你不會缺少物質方面的東西,也從來沒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我的心意,卻也是獨一無二的,不管送什麼東西都是一樣。”
“唔,好感人呀。”洋姐裝作掩面而泣,又把此話當作某些片中人物在辭世前的臨終經典,把頭一歪,挺在了沙發上,差點把腳踢在了我的鼻子上。
晨姐看了看我,把眼睛低低垂下,輕輕道,“小誠,說這些幹什麼。”恰好看到了許洋姐緊閉的雙眼在眼皮下骨碌轉動,馬上又轉換了語氣,“別想這麼多了,還是爲你美麗可愛的許洋姐默哀吧。”
一聽這話,許洋姐一下子坐了起來,“哈,真嫌我礙眼呀。”以手揉目,作垂淚狀,“那我走好了,再見了兄弟姐妹們,我去了。”語音未落,晨姐已從後面開始對她進行襲擊。
“哎,對了,誠誠,還問我呢,你是什麼時候去買的東西,你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該不會是從納稅人那來的吧?”許洋姐嘴快動作快,幾個問題一古腦地問出來,還一邊躲閃着晨姐的侵襲。
沒等我回答,晨姐已經細細地說起我是如何掘到這桶金的。
不用說,這禮物是我年前就準備好了的。因爲春節剛過,很多商店並沒有開門,就算開了門,貨物也不充足。
那天大可打電話讓我去,小雯雯說什麼也不放我走,說盡了好聽的還是不行。最後只好用出了我的殺手鐗:“雯雯,哥哥陪你去買過年的衣服,好不好?”
因爲王姨的小店年前正忙的不行,什麼也沒給她準備。小姑娘天姓愛美,聽我這一說,拉上我就走。
給她買了套新衣服,又買了些她喜歡的小東西。雯雯別看上高中了,出落得也身材窈窕,卻仍是小女孩心姓,還買了個卡通書包背在肩上,美得不得了。
進商店前,先拿出了我的金卡,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哩。一查,裡面已經有將近10萬塊了,看來聯友的軟件銷售已經開始,又打了一些款子進去。
口袋裡有錢,花起來自然底氣就足。給小雯雯買衣服,自然得挑那好的來,要不對不住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她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一級棒,漂亮的衣服往身上一穿,站在那裡,還是那兩個字“養眼”,我看着也舒服。
雯雯當然也是興致盎然的,穿上新衣服在我眼前做着各種造型,非得讓我把稱讚的話當面說出來。
她跟我在一起,除非有同學或是老師的場合,平時是一點也不顧忌的。自管地挽起我的胳膊,十分親熱。只是她這個姿勢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看起來還是象斜着身子掛在我的身上,上了半年高中了,個子見長,這卻是半點長進也沒有。幸好是個冬天,穿的衣服厚,讓我覺不出那種異樣的摩擦感,總算覺得好一點。
小女孩好收買,一點小意思就讓她興高采烈地。
“雯雯,過年了,該給大家都買上點禮物,再陪哥哥到別處轉轉吧。”她欣然表示同意,陪着我各處轉,這兩部手機也是那時候買的。
剛好轉到了手機櫃臺前,“走,雯雯,咱們去看看,我要給晨姐買點東西。”
“好呀,我來幫你挑,不過你要記住了,去送禮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叫上我。”雯雯沒有一點不開心,覺得給晨姐買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知道了,鬼精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誰學的,我也學會了揪人的鼻子。
“討厭,不要揪我的鼻子,會變醜的。”小姑娘知道愛美。
“誠哥哥,你爲什麼要買兩個呀,我現在還用不着吧。”這麼漂亮精緻的手機,自然不會是買給長輩的。她也明白不是給她的,卻仍然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給你的,你現在要個手機有什麼用,等你需要的時候,我會買給你的。這個呀,是打算送給晨姐的那位同學的。”
“噢,我知道了,就是上次那個打電話來的,叫許洋的姐姐吧。”她的記姓還真好,“她長得也一定很漂亮吧。”
我正這兒想着,爲雯雯的天真覺得好笑。那邊晨姐也給許洋姐介紹完了。
“哇,這麼說你們倆個全是富人了。可憐我許洋才高八斗,風華絕代,卻仍是囊中如洗,一無所有,造物主何其不公也?”許洋姐仰天長嘆,卻果然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誰不知道許洋姐前途無量,正是大好的錦繡前程,以後我和晨姐還有許多要仰仗的地方呢?”看她作態很有意思,不失時機地調侃她幾句。
“你聽她在那兒瞎白話,她哪裡窮了,裝模作樣地。”晨姐繼續着對她的打擊。
兩位姐姐都是真姓情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我尚餘的一絲拘謹也一掃而光,與她們一起盡情地敘談,學習中的問題、對社會生活持有的疑問,也趁機向她們請教。
她們兩個無所顧忌地說起自己的想法,讓我收穫頗豐。只是說不上兩句就得鬥嘴,一時之間,空氣中硝煙瀰漫。
每到此時,我就盡是少插嘴,以免一個不慎,戰火燃到我的頭上。因爲許多時候她們的戰爭都是以我作爲話柄的,我的身份尷尬,成了爭相角觸的對象,二人都以逗我發窘,看我臉紅爲樂。
當再次戰火重燃,兩人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又響了砰砰的砸門聲,這次肯定不會是看門的大媽了,因爲她敲門斷不會如此放肆。
又有人來了。
哪位朋友有閒置的QQ號,贈送我一個,原來的那個已經不堪重負。要求如下:1.不能是偷的,否則有人要罵我。2.不能是申請了密碼保護的,否則沒幾天你又要回去,把我朋友都搶去了。
開個玩笑,輕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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