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緊緊摟着她,過度低沉的聲音顯示出了他內心極度的不按,隱因還有些哽咽,他只想緊緊地摟着她,汲取她身上的溫度來慰藉他無所依的心。剛纔的那一幕,幾乎把他所有的勇氣都嚇沒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該怎麼活?過忘的點點滴滴一齊涌上心頭,從他爲了得到她開始,在到入宮後的點點滴滴........到現在她對他的厭惡,在這樣孤寂的日子了,他只是一隻好疲憊的孤舟,渴求一個可以棲息的港灣。

是她,一直都是她,終究還是她,他的一輩子,註定要跟這個女人糾纏不休。直至在塵世開出朵朵細碎的紅塵花。

這次,易羅並沒有推開他,她忽然覺得他好可憐,她愛的人並不愛他,就像她。這個卓而不凡的男子,在他強悍的外表下,是否也像她一樣,隱藏着一顆千穿百孔的心。他比她更可憐,因爲他的驕傲讓被人對他望而祛步,而他也驕傲得讓人問不得,慰不得。而像他這種深沉的男子,也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因爲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好,哪來的堅強去慰藉這個難以琢磨的男子,況且,他是她要不起的那一個。一切只因爲那一見啊!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時間彷彿過了永恆,待她回過神來,卻發現君王幾乎整個身子都壓向了自己,他的重量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原來他竟然在自己懷裡安恬而眠了.......

易羅從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溫柔,儘管她嘴上還在說着堅定的話,但內心卻不再像前幾天時的冷硬了,是否女人都是花心的,就像以前曾聽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如果有有一 個男人對你十分好,時間久了,你就會不由自主的愛上他!”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難道她以爲堅定的愛,其實並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堅定?還是她本身就是個花心的女人?如果她夠誠實的話,她應該能明白這一點,然兒她卻拒絕深想。

易羅招呼了兩個侍衛,將君王扶進屋裡,小心地將他移到躺倚上,君王似乎睡得極爲香甜,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易羅卻是一宿沒睡,反反覆覆琢磨着一個問題,一直到天明。

早晨,君王出去了,隔了一會兒,卻進來了幾對侍衛,四人擡一隻箱子,緩緩走了進來,說是君王的賞賜,易羅數了數,一共八隻箱子,打開一隻,裡面滿滿一箱的金銀珍寶,刺得易羅幾乎睜不開眼睛。

等侍衛離開後,易羅便椅在一張造型別致的貴妃椅上上,一面吃着從各地進獻來的珍稀水果,一面看着地上一箱一箱的奇珍異寶,這些寶物不久前屬於君王,而現在卻屬於她了,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易羅也喜歡這些閃爍着夢幻般色彩的,能讓人無比滿足和心神愉悅的金屬,石頭。她伸手抓了一把,仔細欣賞大顆大顆的珍珠,巴掌大的翡翠,純淨的祖母綠,拇指大的貓眼,那一樣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心裡也同時升起一陣陣的迷惑,世間的男男女女就是爲了這些精心雕琢,打磨的金屬和石頭而瘋狂,人世間也正因爲有了這些東西,纔有了戰爭,掠奪,貪污,賄賂,奢靡,纔有了王朝的腐敗和滅亡。

兄弟間的情同手足,男女間的愛情..........這一切,難到比不上這些根本沒有生命的金屬和石塊更讓人心動,彌足珍貴嗎?上一次,在自己的錦屏小築,惠妃和李婕妤不就是爲了幾塊上好的石頭,打得頭破血流嗎?那一幕幕,一直都記憶猶新啊!

君王不惜濫施酷刑,不惜屠殺他的子民,把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珍寶弄到手,然後在毫不心疼地通通送到她面前來,不就是要獲得她的一個媚笑,獲得她的歡心嗎可她卻是個吝嗇的人,吝嗇自己那一笑。以前,她根本不屑於他所給的任何一件東西,可現在卻不同了,她已經在爲他迷惑了,她已經開始在研究起他了。

君王一進屋,邊看到易羅正抓着一把真寶迷惑地看着,自從昨天那件事以後,她已經不像前幾天那般排斥自己了,他很高興,覺得是上天終於聽到他的哀求了,儘管他不信神,但他還是很感激上天的安排。讓他至少可以呆在她身邊。一大早,他興奮地去了寶庫,他想送她點什麼,可想來想去,他除了珍寶,便什麼都沒有了,雖然也許她會覺得送珍寶很俗,但至少他可以送她東西不是嗎?不用擔心他的東西會讓她煩惱。

君王走進來,從箱子裡拿起方圓兩塊玉,放在易羅面前:“這塊圓的叫做龍玉,據說放起入水,則虹霓散現,頃刻而雨,這塊方的叫做虎玉,用虎毛拂之,則紫光迸濺,百獸懾服!”從君王的講解中,易羅知道,就這些寶貝,只怕天下間在也找不出相同的第二間了,易羅看的出來君王的一片苦心,只是她心裡總是理智地警惕在三。

他們是註定了不適合相守,相戀成一對的。

“妲己,我明天將去圍場狩獵,冬天已經快過去了,在不去就獵不到雪狐了!我想去打幾張雪狐批,給你做件皮大衣!” 現在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怕冷,早就想給她做件皮大衣了,平常的貂皮他又看不上眼,他要給她做的是一件獨一無二的雪狐皮大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年是因爲皇后下毒的事給耽擱了,今天又因爲諸侯朝貢之事,一直到了現在才閒下來,無論如何,今年他一定要爲她做好衣服,等到明年冬天來臨之際,她就有皮衣穿了,那樣她就不會在感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