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是有什麼計劃要告訴我嗎?”千顏休拉着泅堰坐下,神采奕奕的問他。泅堰作爲上神,如果他能插手,那雙方戰局當可發生逆轉。
“這…”泅堰面露難色,“我這次來是來勸你在半月撤兵之後不要追擊的。”他明白千顏休想要的不是半月撤兵,而是打的半月再無進犯之力。
千顏休一聽果然神色不悅,目光也冷淡下來。“此時放半月退兵無異無縱虎歸山,趁他現在後無援軍一舉殲滅纔是上策,何況他主力盡在這兒,不用多久半月大司馬定能奪下半月大半天下,到時兩面夾擊,縱使他十五萬精銳也必定會全部覆滅。”
千顏休打的果然是這個主意,和鳳韞猜測的一模一樣。他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鳳韞不拿下雲鸞是不會罷休的,現在撤兵了早晚還會打過來。
“鳳韞撤兵回榮錦城,你就有時間再去掌控兵權,到時再戰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泅堰的話讓千顏休沉思了一會兒,這問題他同樣想過,只是前朝舊將,表面稱臣,背地裡早已做好另立門戶的準備,要調動他們,哪有這麼簡單。
“就怕我還沒收到兵權,半月又打過來了。”
千顏休表情沉重,開闢新朝哪裡只是登上王位那麼簡單。泅堰看千顏休猶豫不決的樣子,只得狠狠心決心再幫他一把。
“若真到那時,我親自爲你守着邊關。”
泅堰話說出後心裡就開始打鼓,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長歌身上,希望長歌能勸住鳳韞不會再起干戈,不然他可就要賠上他幾千年的修爲,和前世的神籍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便答應不會追擊,不過,半月肯不肯撤兵還是一回事呢!”
“半月那邊,也由我去辦!”
見泅堰許下如此重諾,千顏休勉強答應了他。泅堰沒在瓏城中多做停留,趕忙趕回了半月的軍營中,他還得囑咐長歌說服鳳韞籤個止戰協議什麼的。
長歌自泅堰走後便立刻來到鳳韞的營帳中,鳳韞肩傷還沒好,長歌順帶幫他換了藥。看着難得如此細心體貼的長歌,鳳韞心情漸漸好了,不再爲都城的兵變憂心。
長歌利落的纏上止血帶,併爲鳳韞穿上衣服,隨即跪在了鳳韞牀榻前的地毯上。看着原本細心照顧他的長歌突然跪了下來,鳳韞心中不解。
“你這是做什麼?”鳳韞疑惑着開口,巫女與王的地位幾乎相等,長歌以前可從來沒有跪過他。
“我要求王上一件事。”
“何事需要行此大禮?”看長歌嚴肅的表情,鳳韞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我想請王上撤兵解榮錦城之圍。”
長歌依舊跪着,低着頭,言辭懇切。鳳韞長嘆一口氣,“你以爲我不想收回都城,只是現在的局面,我若退兵,勢必陷入兩面夾擊的境地。”
“若是雲鸞放任王上回都城呢?”
“雲鸞會嗎?”鳳韞不敢相信的看着長歌,同時君王,他怎麼會不明白千顏休心裡想的是什麼。
長歌低下頭匍匐在地上,“只要王上承諾不再攻打雲鸞,雲鸞也絕不會多生事端。”不用泅堰說,長歌自己倒給提出來了,他怕泅堰無法說服雲鸞軍隊,所以想鳳韞先讓出一步。
“我登基以來,一直爲統一天下而籌謀,你現在讓我放棄?”鳳韞表情瞬間陰冷下來,長歌並未擡頭,不曾看到他眼裡的怒意。
鳳韞的心願別人不知道,長歌卻不可能不懂。爲了他的野心,兩人不知多少次爭吵冷戰。
“王上一直以來的籌謀並不是毫無用處,起碼,現在半月已比先王時期要富庶強大了。”
長歌頂着鳳韞周身冒出來的寒氣繼續說到。鳳韞沉默許久,突然面色一改,勾起一個笑容來。
“孤還有另一個心願,若能達成,我便不再求得統一天下。”
長歌輕輕擡起頭,滿目疑問。鳳韞輕抿了一下嘴角,眼睛裡盡是得意,“若巫女肯做孤的王后,我便不再兵犯雲鸞。”
“這…”長歌跪着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王上說笑了。”強忍着心中不斷翻滾的情緒,長歌故作鎮定的回答到。
“孤說的都是真的,你好好考慮考慮。”鳳韞死死觀察着長歌的表情,從震驚,到恐懼。長歌踉蹌的爬起來,急匆匆的走出了鳳韞的營帳。
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營帳中,長歌背靠着牀榻癱坐在地上,痛苦的抱着頭。
做王后,這是自己多少年來無數次幻想過的。如今真從鳳韞口中說出來,長歌卻突然手足無措了,自己真能揹負下天下人的指責和唾棄嫁給鳳韞嗎?
“出什麼事了?”泅堰一進長歌的帳篷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副景象,木訥的問道。
“沒事”長歌搖搖頭站了起來,看着一臉擔憂的泅堰,“你去過瓏城了嗎?”泅堰的速度太快,長歌有些不敢相信。
泅堰點點頭,“去過了,”說完又嘆了口氣,“瓏城守軍同意任半月撤兵,只不過…”泅堰頓了下,看了眼長歌,長歌疑問的看着他。
“只不過雲鸞希望鳳韞許諾永遠不再犯雲鸞邊境。”接下來的話泅堰一口氣說完了,說完後期待的看着長歌。
“我想他們也會有這個條件。”長歌並不奇怪雲鸞的條件,意料之中似的點了點頭,“我會同鳳韞說的。”長歌說完理了理衣服坐在了椅子上,泅堰看出她神情的不自然,但沒有過問。
從早上起半月軍隊整斥過後就再也沒有集合過,千顏休站在城牆上,心中忐忑不安,“難道半月真的要退兵?”他身旁只有千遲一人。
千遲聽到千顏休這句話,猜測應當是同他說的,迴應到:“退兵也好,要是半月軍真的棄榮錦城而攻城,瓏城未必能守到半月大司馬打過來。”
“那我軍應該是不追?”千顏休剛說的話是自言自語,但這句確實是同千遲說的,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千遲。
千遲打量了城外的半月軍營一眼,語氣謙和的說到:“王上心中不是早有打算了嗎?”自千顏休登上王位,他們父子之間早已不像是以前那邊無話不談了,千遲得顧忌王的威嚴,再也不能像對兒子那般對他。
“哼~”千顏休平聲嗤笑一聲,表情盪漾開來,對,他已經答應泅堰了,絕不會追去半月。
夜晚天黑無月,半月軍帳中安靜的異常,來往巡視的小隊穿梭在各個營帳之間。長歌隨着兩個送浴桶的士兵一同進入王帳中,臨近帳門處的時候,長歌對門口的守衛輕聲說:“我與王上有要是商量,你們走去遠些的地方。”
兩名士兵面面相覷之後還是乖乖離開了。兩名士兵放下浴桶後離開,鳳韞正躺在榻上,隨意的披着件裘衣。
見長歌一同進來,鳳韞滿面疑惑,“你來這作什麼?”
長歌手指探入水中試了試水的溫度,輕聲說到:“我來伺候王上入浴。”說話間卻頭也沒擡,看似平靜淡漠,實則心中早就緊張的不行了。
“那就有勞了”鳳韞說完毫不客氣的脫了裘衣,單剩一件裡衣朝長歌和浴桶走了過去。長歌垂着頭看着鳳韞的腳步越來越近,握住桶沿的手也越收越緊,手背的經脈都凸起了。
鳳韞泰然自若的走到長歌面前停下,長歌輕輕擡起頭,鳳韞頭微微上揚,映入長歌眼中的不過是一個寬闊的下顎。一如十幾年前初見的時候,鳳韞這麼多年好像不曾變過。
“你在等什麼?”見長歌久沒有動作,鳳韞忍不住出聲提醒她。長歌連忙收回目光替鳳韞解開了衣帶,無意間觸碰到的溫熱肌膚似要灼傷了長歌的手指。
輕輕褪下了裡衣,鳳韞的肩上還綁着止血帶,雖精裝卻光滑細膩的皮膚像匹綢緞似的。長歌慢慢繞道鳳韞身後,手環着他的腰際替他接着長褲的褲帶。
鳳韞挑着眉,忍受着長歌慢吞吞的動作,這天氣不算極寒,卻又真沒有春天的溫暖。長歌的手搖搖晃晃的始終終於將褲帶解開,她閃電似的抽回了手,鳳韞的褲子也迅速滑落。
“巫女果然沒伺候過人呢!”鳳韞忍着笑挪捏着她,長歌躲在鳳韞身後,臉燒的通紅的,她不斷心裡許願,鳳韞這時候可千萬不要回頭啊,不然看到多丟人。
“王上請入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長歌努力別開自己的視線,鳳韞精壯的後背卻緊緊貼着她的眼前。
鳳韞擡起腿,踏入浴桶中,長歌連忙走過去,拿起浴桶旁的浴巾,走到鳳韞身後手伸到浴桶裡打溼浴巾想替鳳韞擦洗。
鳳韞卻伸手捉住了長歌的手腕,拉着她慢慢挪到自己面前來。“你怎麼總是待在我身後,你看的見嗎?”長歌紅着臉低下頭,手腕還被鳳韞握着。
“王上先放開我,我還得幫你沐浴呢!”長歌聲音極小,表情十分不自在。鳳韞嘴角的弧度卻慢慢上揚,露出一排白牙,長歌忍不住對着鳳韞的笑容多看了幾眼,鳳韞的笑容總是像個孩子似的那般天真。
鳳韞拉着長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頭靠在桶沿上,笑着說:“洗吧。”說着目光卻直直的看着長歌,長歌僵硬着手胡亂的在鳳韞胸口上擦拭着。
“我胸口有這麼髒?”看長歌低着頭不斷蹂躪自己的胸口,胸口已經紅了一大片,鳳韞自嘲似的說。
“啊?”終於鼓起勇氣看了鳳韞胸口一眼,長歌連忙想收回手,“我…”長歌一副愧疚的樣子不敢去看鳳韞。
鳳韞卻手更快的將長歌的手捉住了,並一用力將長歌整個人拽進了桶裡,脫掉了她的鞋襪扔了出去,熱水涌了出來灑了一地。
“不如進來幫我洗,太遠你好像夠不着”鳳韞依然無害似的笑着,長歌的臉卻更紅了,並且蔓延到脖子地方了。
好不容易適應了桶裡狹小的空間,長歌目光看向鳳韞的肩膀,“你肩上的傷碰到水了。”
“不過是小傷,繼續洗。”鳳韞毫不在意的說到,這可把長歌爲難到了,二人在桶裡貼的這麼近,哪裡還能給他洗澡。
顫巍巍的伸出手,長歌在桶裡摸索着浴巾,剛被鳳韞拉進來時手上的浴巾掉進了桶裡。沿着桶壁摸索了一圈,還是沒有摸到,長歌尷尬的想要站起來找找,這時她才發現她現在與鳳韞是多麼曖昧的姿勢,她正側臥在**的鳳韞大腿上,再前一寸便是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