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公交車的小喇叭裡開始播放關於泰山人文景觀及旅遊路線的介紹。
許正揚仍然坐在靠近車窗的裡邊座位上,江海寧緊靠着坐在外邊。車窗窗簾拉的很嚴實,偶爾在前面的擋風玻璃可以看到一閃而過的山路邊路燈散發出明亮的光。
除了馬達的轟鳴,幾乎聽不到人們說話的聲音,只有靠背的壓力與外甩的離心力說明公交車在不停地拐彎與爬坡上升。沒有乘坐盤山公路車輛經歷的人是感受不到那種驚心動魄的。江海寧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許正揚的雙手。兩個人只是望着前方,緊張地誰也沒有說話。
半個多小時的行程在人們心神未定的時候結束了。泰山中山門到了。
許正揚和江海寧隨着人們下了車。半山腰中山門的停車場燈火通明。人們有的隨着前來招攬旅客的旅社服務員走了,有的走向路邊的飯店。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應該是有些餓了。也許是受到了感染,許正揚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許正揚,是不是餓了?”見許正揚一個勁兒地朝走向飯店的人們望着,江海寧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應該有點兒吧!江海寧,要不咱們也吃點兒飯。”
許正揚沒想到江海寧心這麼細,自己的一舉一動被她看在眼裡。
“那是必須的!無論餓與不餓,我們都得吃點兒。不然爬起山來飢腸轆轆再吃東西,總是不太方便的。最起碼現在能夠吃熱乎的。走,吃飯去!”
在一家“泰山人家”的小吃部裡,江海寧和許正揚要了兩個“煎餅卷大蔥”,兩碗“紅燒牛肉麪”,熱湯熱水地吃起來。
飽餐之後,兩個人將行囊收拾利索,在路標的指引下,找到登山的石階,開始拾級而上。
初暖乍寒的泰山,夜間登山者大都是爲了看日出的年輕人。所以,在許正揚和江海寧前面,已經有三五成羣的少男少女們在說說笑笑歡快地行進了,看裝束,應該也是在校學生。兩人暗自慶幸,如果沒有這些同
行者,他們倆的夜間泰山之行,肯定是充滿了恐懼。
“江海寧,把你帶的東西都放在我的揹包裡吧,這樣登起山來輕快一些。”
“沒事兒,這點兒重量不算啥,我背得動。”
“遠道無輕載,何況是爬山了,還是我來拿吧!怎麼說我的力氣比你大呀!”
“那好吧!”江海寧覺得再堅持下去,以許正揚愛較真兒的脾氣,他真的要在揹包問題上理論個不休了。
這樣,許正揚除了江海寧隨身攜帶的物什,把其餘的兩個人的東西都裝進了自己的揹包裡。其實也沒有多少,但是他認爲有義務這麼做。
此時月夜下的泰山,遙遠的幾處山峰看上去呈現出灰亮的白色。遠處在沒有突兀山石和樹木掩映的地方,石階依稀可見。憑藉手電筒微弱的光亮,許正揚和江海寧諸級攀登着。
“不是爲了看日出,我們可以白天爬山,那樣可以看到許多景觀,但是時間不允許。爲了看日出,只好捨棄。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真的要仔仔細細地遊覽一下。”江海寧在一處臺階平緩處停下來,有些感慨地說道。
“看完日出,我們可以徒步走下來,那樣就可以遊覽每個景點了。”也就是走了一百多個石階,許正揚覺得有些冒汗,渾身寒氣一掃而光。
“切!許正揚,你認爲你有那個精力嗎?能夠登上玉皇頂,就算是阿彌陀佛啦!難道你沒有看到泰山歸來的王曉麗的腿腳瘸了好幾天嗎?”江海寧把羽絨服脫下來疊好放進揹包。“許正揚,你不熱嗎?”